第96章 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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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夜总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女人的哭泣声,或者是沉重的脚步声。我开始感到有些不安,但是我还是安慰自己,这只是我的想象。
然而,不久之后,我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我看不懂,和彪子那天在贡布山上捡到的石头上面的符号如出一辙,我怀疑那是萧峥母亲失踪前刻下的。
我们刚在萧峥家住下后的第二天,那个洞溪村的村民李学山就找到了我,经他介绍,认识了一个姓赵的大僚。
这大僚,是农村的叫法,就是在农村红白喜事的管事人,这种人不一定是村长或者大官儿,但一定是村里德高望重具有话语权的角色。
在传统文化这方面,城市人把传统红白事的举办过程不断精简,年轻人对其中细节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
农村相对来说还是比较传统的,红白事的流程在很大程度上都被沿袭了下来,但很多细节之处并不是所有人都知晓。很多人家可能十来年才会办一次红白事,也没有人有时间天天去关心办事流程。
这时候大寮的用处就来了。他们对于办事流程是非常清楚的,而且农村人讲究的多,注意了这个没注意那个,所以特别需要有一个人来全程主持。大寮会参加很多家庭的红白事,自然对此非常熟悉。需要准备什么东西,这个时间点应该做什么都一清二楚,能把该做的习俗一个不落的做到。村里人闲话也多,稍有照顾不周,肯定会遭人谈论。有他们在,事情往往会办的更加顺利。
老赵头特地摆了一桌子饭菜,请我和彪子两人去家里吃饭。
这次他把我们找来也是有关于李家人的丧事,以前这寨子里也有个会看风水的马先生,听说是外地搬来的,看重这里的风水。但是后来因为山里发现了元朝古墓,又被动了工,掏空了山腹。所以改变了风水格局,再加上动工以来,寨子附近的怪事儿时有发生。
马先生就搬走了,也是从那时起,寨子里就再也没有会看风水的了。再请人看风水,都要去几十里的县城去打听,或者是去集市上请一些当街算命的,运气不好那多半就碰到了骗子。后来村里人下葬,也最多是在山里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草草了事。
时值深夜,老赵找我们帮李家族长选个风水好的墓地,我们聊了有差不多一个小时,酒足饭饱之后。就在一张草图上选定了一处‘龙向’、‘水流向’、‘气流向’兼具的好位置,我了解阴宅位置的坎卦、环抱以及离卦有来水。便告诉老赵那地方靠山象征着人丁兴旺,而水源则代表着财富。
水口是墓穴的入口,它就像一道大门,决定着墓穴内的气能否进入并影响后代。
等我帮李家族长选完坟位,再回到萧峥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
我实在有些睡不着,就打开灯起身来到了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回想起此前经历的种种,坐在沙发上愣愣出神。眼神也开始逐渐发散,模糊了面前的视线。
可眼角的余光,却扫见客厅的中央站着一个人影,我吃了一惊,转头看去,竟真的是个人!于是忙揉揉眼睛,当视线清晰的瞬间,那人影也随之消失,化成一人高的陶瓷花瓶。
我见虚惊一场,又叹口气移回视线。继续发呆,可视线模糊的刹那,角落里却再次现出那道身影。虽然心里很清楚这是视觉误差,但在平行眼的视角下,我总感觉那身影真实无比,甚至能感受到一股冷意。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以前曾看过的一本书,上面多是记载有关物理学的知识。其中一节阐述了光学和视觉的概念,所谓平行视觉,就是利用平行眼交叉眼,就是两个重叠起来,可以用来看3d画面,左眼看右图,右眼看左图,应该就是一种欺骗大脑的行为,不一样的地方会闪,再小的点也容易看出来。不过图案只能平行摆放,还要2个图大小一样,图不一样也不行,上下摆放也不行,单单一张图也不行。
我故意模糊视线,用发散的目光,转头看向人影的方向,却赫然看到一白衣女人!正背对着我。
身处平行眼的视角下,周围的一切都是朦胧的,客厅的灯我也只开了一半儿,所以有些昏黄,而那女人的位置又相对背光,更显得模糊不清,鬼气森森,仿佛是身处平行空间中的厉鬼。
我的呼吸逐渐加快,不知对方的意图,不敢轻举妄动。
也不知对峙了多久,我大着胆子,想过去瞅瞅她长什么样儿,结果那人突然回头看我,满脸都是手指头粗的大黑窟窿,特别密集!我当场被吓懵了,掉头就跑。
惊慌失措之中,我回头一看她突然动了,猛的朝我跑来。我甚至听到噔噔蹬的脚步声,被吓得大叫一声。猛的摇头凝聚视线,然后那女人的身影便也随之消失了。
望着眼前的陶瓷花瓶,我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平复心情,不敢再用平行视角去看。
可突然又听到一声咳嗽,从卧室方向传来。
我心想卧室里怎么会突然有咳嗽声?难道有人闯了进来,可窗户分明是关死的,还是说我又陷入了另一场幻觉之中?
我心说妈的该来的总会来,想躲也躲不掉,于是一咬牙迈步过去,直接推开了卧室的门。发现里面很正常,低头看向床下也是空空荡荡的,显然并没有人。
难道是我听错了?一边想着我缓缓退出卧室,又重新关上门,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结果不消片刻,又是一声咳嗽响起。
我猛的一把推开门,却依旧什么也没发现,这时候的卧室内寂静无声针落可闻,哪儿有半个人影啊?
一时间,我感觉心跳的有些厉害,再次缓缓的关上门仔细聆听,同时特意透过门缝,仔细观察着卧室内的动静。
结果又是一声咳嗽骤然响起,那声音清晰可闻,而且每一次关上门,那咳嗽声都会离我越来越近,而且这次更像是来到了门口的位置。
就在我第三次推开门的一刹那,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面前卧室的房间突然变了,而且变成了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陌生房间。房间内的布置,也变了样。里面尽是一些破败不堪的木制家具,老旧的布局,还有不少垂下来的蜘蛛网。
可诡异的是,房间内虽然变样,但依旧看不到半个人影!
我咽了口唾沫,深知自己这是陷入了某种幻境。以至于分不清现实和幻觉,难道自己根本就不在家里,而是被什么东西控制着,来到某个荒无人烟的奇怪之地?
我回头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身后还是客厅,再一回头,依旧还是那个陌生的房间,里面一堆破败家具,蛛网密布、尘土厚厚一层到处都是,像是几十年无人居住。
我有些不信邪的转过身分别朝左右看了看,一边是客厅,另一边却是一个破败的荒废了许久的鬼房间。
我用手轻轻的拉动房门,一面是精美的流线型线条,嵌着现代常见的流雕花纹,另一面竟然是残缺不全,门栓都快要断掉的烂木门,简直就是活见鬼!
难不成是鬼遮眼?
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萧峥家里,竟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古怪的房间,像是突然凭空出现一般,怪异至极。
老一辈人常说,任何事物,活物也好死物也罢。无论是蛇虫鼠蚁,还是狐狼狈鸟,只要是有了反常,看到了不该出现的老物件,必定是遇到了鬼遮眼。
因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就像是当年的故宫灵异事件,有人看到宫墙上有宫女。
记得我以前有个朋友就遇到过鬼遮眼,有次他去外地工作,在上海住了一家酒店,叫合芳酒店,那家酒店的装潢风格是民国时期的,他也没在意,当时又太晚了,人也困得不成样子。就叫了些吃的,吃完就开了房间住下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自己正躺在大街上。
后来经过打听才得知,那合芳酒店是民国时期的,那时候不叫酒店,叫合芳饭店。后来被日军轰炸,成了废墟,再也没有重建过。
想了又想,我觉得现在的情况,是遇到了鬼遮眼也不是没可能。让原本的卧室,突然变成另一个诡异房间。
我步入这间破败的屋子,四处打量,除了屏风和一些古代常用的陶瓷器具外,并未发现任何现代或者近代的东西,显然是年代久远。
屏风一侧是书架,上面摆放着一些竹简和玉器。我往四周又看了看,桌子上点着蜡烛但是光线很暗,屋里鬼气森森。这所谓的“鬼遮眼”虽说看到的东西也能触摸,也看的真切,可实际说来并非实体,而是这种鬼建筑残存在世界上的某种磁场,而且这种磁场很特殊,类似于海市蜃楼,不会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很快就会消失。
如果消失的时候,里面有活人的话,说不定会跟着一块儿消失。
想到这儿,我发现屋子里那两根蜡烛的火光突然一暗,感觉随时都会熄灭,也许这蜡烛一灭,这个鬼房间也就不复存在了。
我不敢再多做停留,急忙想要退出去回到客厅。结果回头才发现,房门早就被锁了!我拼了命拉动木门,尝试着想要重新打开,可根本无济于事。
我后退两步,用力踹了两下门,结果就像是用力踹在了墙体上,木门居然纹丝未动,于是又去摆弄门窗,窗户倒是能打开,可窗外居然是封死的砖墙。我心里咯噔一声,暗说坏了,这下是彻底出不去了。
幸好这鬼房间还在,并未消失。我一时间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这鬼房间不会突然出现,一定是自己招来了什么东西。
心说难道这是一种诅咒?说不定那些失踪的李家人,也有过同样的遭遇。
眼看着蜡烛的火光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了绿色,开始飘忽不定。眼瞅着房间被黑暗吞噬,面前也看不清东西了。我也急的跳了起来,疯狂砸门。结果砸了好几下,震的我两手生疼,感觉胳膊都要断了。
那会儿我都快绝望了,也不知道这鬼房间会不会把我拉入地狱,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了那本《三匣记》里的防鬼咒。
当时那种情况,我也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找了尖锐的东西刺破食指,然后掐诀念咒:“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
默念完毕,就用流血的食指往木门上画符一点。就听咔嚓一声,整个门框歪了一下。我抬脚就把木门给踹开了,前脚刚迈出门去,后脚房间就彻底没了光亮。
我回头用手电再往里照,发现那破旧的屋子也发生了变化,所看到的事物也全都开始虚化了。房间内的所有摆设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开始逐渐变形,又渐渐凝实,化为了它原本正常的卧室布置。
然而就在此时,房子里的灯突然灭了,我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只觉得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尝试着起身四处摸索,结果隐约间像是摸到了木板上。好奇之下,我抬手敲了敲,从声音听上去,像是实心的木板。
可奇怪的是,萧峥家里怎么会有木板呢?难道说我被困在鬼房间里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么。这样想着,我慌乱的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用力一甩。
火光跳动的一瞬间,面前的事物也清晰起来,我忽然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密闭的环境之中,而且空间极为狭小,活动范围严重受限。
经过对四周的一番观察,我猛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具棺椁里!身上穿的是寿衣,而身下还压着一些纸钱苞谷和酒罐,尽是一些陪葬之物,霎时间我只觉得心惊肉跳,用力想要推动棺盖,却发现棺板似乎已经从外面被钉死了,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在这黑暗密闭的空间中,氧气显得弥足珍贵。我当即灭掉打火机,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应对的办法。
我抬起拳头用力砸向棺板,只听到几声沉闷的声音。推断其棺板的厚度和硬度,用的是禅香木,也就是阴沉木。以这种木材的材质,想要逃出去难如登天。
手臂拳头的力量有限,我本想用脚,可狭小的空间内,根本无法抬腿,只能用拳头不停的锤击敲打,希望外面有人能够听到。
可敲了许久,也没有得到一丝回应,我只能用尽全身的力量,放声大喊。
“有人么!!”接连喊了许久,一直喊到声音嘶哑,呼吸越发变得吃力,顿时觉得心如死灰。说不定自己已经被活埋了,一般下葬的深度都在地下十几米,又被厚厚的土层覆盖。眼下的情况,若是氧气耗尽,也只能闭眼等死。
最多也只能尽量少做垂死的挣扎,来减少氧气的消耗,还能多撑一段时间。
我心里这样想着,手在裤兜里胡乱的翻找,忽然摸到一串钥匙。心里一喜,忙掏出来凭着感觉摸到指甲钳,凭借着记忆中对棺椁构造的了解,对着最薄的位置,开始一下下的掏动着棺板。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木屑开始掉落下来,我尽量压住呼吸,节省棺材内本就不多的氧气。
恍惚间,忽听得外面传来丝丝微弱的嘈杂之声,像是某种动物的叫声。仔细一听,又像是有人在低语。
我焦急的大叫了一声,眼睛睁开的同时,又一次从床上坐了起来。
萧峥看我醒了,就走过来问我说“孟哥,是你刚才敲的门么。”
我问她怎么了,什么敲门?刚才有人敲门了么?
萧峥这才说起事情的经过……
我昨天晚上下着大雨跑到李家,然后又昏了过去,发起了高烧。
村民都说我那是撞了邪,然后到了第二天,彪子和萧峥又找来了村医给我看病,村医说我问题不大,很快就能醒了。
我这一睡整整两天都不见醒,刚才萧峥做饭的时候,忽然听到客厅有脚步声。以为是我醒了,就喊了我一声,结果却没听见任何回应。不过萧峥也没在意,就继续忙活着。
等她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就感觉屋里好像有人盯着自己,可她回头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人。
正巧厨房里的锅烧开了,于是就赶紧跑回去关火。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吧,又听到我睡觉的房间有动静,一开始是扭动门把手的声音,然后是一阵砸门的声音。
萧峥听了之后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就跑到我房间,发现屋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我还躺在床上熟睡。
萧峥心里害怕,就坐在这里守着,一直等到我醒了,这才拉着我说起这事儿。
我一听就明白了,说不定是自己刚才梦游砸了门。但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后怕,因为那个梦很真实。如果我没能逃出那个鬼房间,说不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很快,李家那些入葬的队伍也回来了。据那些跟着发送的村民回来说,似乎是闹了邪,因为下葬的时候,李家族长的棺材里突然发出一阵阵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闹腾。
棺材里传出了砰砰声,甚至还有指甲挠棺板的声音,村民都说是李家族长死后心有不甘。也有人心生疑虑,就问李家族长的儿子,是不是老头子还活着,也许之前是假死也说不定。
可李族长的儿子都被吓的哆嗦了,说根本不可能。器官都没了怎么可能是假死,而且他是亲手把老爷子封进去的。
我也是听得心脏一阵狂跳。难道之前不是在做梦?或者说,自己昏迷后,发生了灵魂离体的状况?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梦境里,自己在客厅看到的白衣女人,其实就是萧峥?
难道这一切的一切,都和自己刚才的梦境有关?自己在梦里所经历的事情,竟然对现实产生了影响。这如何不让人觉得离奇?回想起自己在梦中被困在棺椁里的情形,难道说是自己的魂魄偶然附身在了李家族长的尸体身上?还是说这不是偶然?
我也不禁怀疑起来,这究竟是一场多重的梦境,还是李家族长的阴魂在作祟。亦或是说,这真的只是个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