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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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安六蓦的起身,随手一抡布袋子,顿时将糯米粉甩到了赵小姐脸上。
啊!……赵小姐一声尖锐高亢的叫声发出,整个人倒在地上哀嚎起来。身体更是因痛苦不停的扭动曲伸,一双脚在地上疯狂的踢踩,将整桌饭菜都踹的散落一地。安六见状不敢停留,迅速转身奔出了屋子,朝院门外面跑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却发生了古怪的一幕。四周突然响起一阵阵凌乱癫狂的狗叫声,全村的狗都在这一刻疯狂起来。而且那些叫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大,像是遭受了什么刺激一般。
安六没跑几步,就见几条大狗挣脱了锁链,呲着牙追了过来。那狗眼之中皆是猩红一片,眼白处布满了血丝,殷红的像是有鲜血渗出,状若凶煞。
这一幕,着实把安六吓了一跳。他本就跑的不快,刚到村口,就突然被一只窜出的大黑狗扑倒在地。那大黑狗呲着獠牙拼命撕咬,一口就撕碎了衣物,连带着将他腿上的一块皮肉扯开。
安六当时都被吓懵了,慌忙的取出短刀朝大狗扎去,可接连几刀下去却毫无作用,那大狗似是彻底发了疯,根本不计代价的拼命撕咬,即使身中数刀也全然不顾,就算是喉咙被刺穿,只要有一口气就不会停嘴。
见腿上已是血肉模糊,在剧烈的疼痛刺激下,安六也彻底发了狂,手上的刀子飞快起落,对着狗脖子不停的捅刺,直到大黑狗逐渐软倒下来,再也没了动静。可他刚站起身,又见三条大狗扑到近前,于是心中发狠,手上的刀子也瞬间刺出,捅进了一条大狗的喉咙,将它挑在了半空,另一只大狗也跳了起来,企图攻向他的脖子,他一抬胳膊将大狗抵了出去,同时左脚踢出踹飞第三只。
被踢飞的大狗一触及地面就弹了起来,再次疯狂的冲向安六欲要撕咬。安六回手就是一刀,从大狗的眼睛刺入穿进脑中,又是一只毙命。而第三只大狗,则是张口咬住了他的右臂。
安六吃痛之下大叫一声,抽手又是一刀,直接在大狗的脖子上狠狠划出。刹那之间鲜血四溅,喷洒的到处都是。大狗咬了几下,就没了力气,嘴巴一张一合的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还未等回过神来,又是一只体型略小的黄狗,张口就咬在了安六腿上的伤口处,尖锐的獠牙寸寸刺入伤口,扯动之下犹如锯齿再次将血肉割开,安六疼的面目狰狞牙齿也咬的咯吱吱作响,将刀子反手一握,又是狠狠的往那狗头连刺数刀,将其毙命。
听到四周凌乱的嘶吼声越发凄厉凶恶,安六不暇多想,连忙起身冲出村口,一路向南躲进一座老庙中。冲进庙门后,他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黄纸符,将之贴上门缝处。随即扯开身上的衣物,把腿上的伤口处理包扎。
待到黑暗降临已入冷夜,安六点燃庙中的蜡烛和香火,用来照明和取暖。只要按照孙先生的嘱咐,躲过血月子时,就可算是度过一劫。也不知过了多久,等他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正要昏昏欲睡之际,却忽听到庙门啪啪直响,竟是有人在深更半夜敲门,疑惑之下正要询问。
骤听得孙先生的声音响起说“子时已过,出来吧。”
安六这才放下心,正要走过去开门,却险些将供桌上的蜡烛碰翻,感觉到庙里暗了下,他忽然察觉到不对,这声音虽然听上去是孙先生的,可说话的口吻却有问题。于是没有回话,只是屏住呼吸紧盯庙门。
见庙堂内没有声音,外面的敲门声也戛然而止,可不消片刻却又再次响起。外面传来了赵小姐的声音“相公,为何夜半不归?”
这一刻,安六只觉得心跳逐渐加快,连呼吸都开始有些急促了,他依旧没有回应,手中的短刀紧紧的握着。心想这赵小姐不是被自己灌了雄黄酒,又扬了糯米粉吗?她到底是不是人?
正想着,门外赵小姐的声音再次响起“相公,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出来吧,你真的就那么狠心吗?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这一刻,敲门声略显急促。
安六蹲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哪里敢去给她开门。回忆起村子里的那些狗发疯的样子,就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哆嗦。
“相公,你出来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在里面,你快出来。”此时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急,像是有蹦豆子砸落般密集起来,震的庙门晃动起来。
由于一直得不到回应,门外的声音也没了耐心“你要是再不出来,那我可要走了,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很快外面的声音就停了,周围也安静下来。
安六本以为她走了,就不自觉的放下心来,可不曾想外面忽然响起了轰轰的砸门声。震得老庙内尘烟四起,房顶处偶有土石落下。
眼看着土庙就要倒塌,安六忍不住举起蜡烛,朝门边慢慢靠了过去。眼睛透过缝隙朝外面观察,发现此时的赵小姐正低着头,脑袋抵在庙门上,双手像是旋转的陀螺般不停的砸击着木门。
似乎是感受到了火光的靠近,门外那赵小姐一抬头,顿时吓得安六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见庙门外站得是一只八目女人。
那女人没有鼻子,朱红玉润的嘴巴上面,长有八只通红的血色人眼!几乎布满她大半张脸,看上去摄人心魄,怪异至极!
安六不敢再看,直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就连额头上也冒起了一层白毛汗!没过多久,门外又开始传来恶毒的咒骂声,难听至极。赵小姐那气急败坏的样子,与平日里的温和判若两人。
随着撞门声愈发剧烈,骤然听得咔嚓一声,整座庙门登时被撞得大开,道道阴风趁机钻入,吹的蜡烛火光疯狂闪烁,似是要随时熄灭。
安六忍不住惊叫一声,心说完了,恐怕今日自己在劫难逃。
想到这,他将手上的刀子也提了起来,正要冲出去和外面那东西拼了。结果刚迈出两步,就被一根木棍绊倒在地。
等安六再一抬头,却发现庙门还是闭的好好的,根本就没有打开过。于是连忙捂住耳朵合上双眼,镇静心神,闭识六感,任凭门外的声音如何迷惑自己,安六依旧紧守在原地不为所动。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门外传来一声怪叫,安六再次顺着门缝向外瞧去,原来是孙先生突然出现,趁其不备用桃木剑刺穿了怪物的后心,又用沾了糯米粉的绒绳将其套住,用力拖拽使其远离庙门。可那怪物生性狠厉,哪肯放过里面的安六,死命挣扎之间,将绒绳撑的寸寸崩裂。
孙先生神色一变,见拦它不住,就三步窜到近前,手中拉出几道金线反身一兜,登时就缠住那怪物的脖子,再次向后拖拽。可那东西怪力极大,这一扯之间,像是拉动金铁石柱般难以撼动分毫。孙先生无奈只能抬起一脚,踏在那怪物后心处的桃木剑柄之上。那东西吃痛之下又是大声怪叫,一个转身便将孙先生甩飞,在地上滑出十数米才堪堪停住。
仰头看了眼天上,孙先生见子时已过,血色的月亮已经转回了正常的颜色,便取出一面贴着黄符的八宝镜,将白色的月光反射,照向那妖物的怪脸。只听得滋啦一声,黑雾顿时升腾而起。
在尖锐凄厉的嚎叫声中,那怪物脸上的一只只眼睛,开始被黑色的血丝充斥,很快便臃肿胀大起来,最终纷纷爆开。射出无数道黑血,那黑血一触地面,就顿时激起阵阵白烟,显然是带有腐蚀性的剧毒之物。而它的本体则是化成一只形似蚂蟥般的巨大黑虫,翻着身子被月光逐渐侵透。
耳听得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时传出,像是被无形之火焚烧,散发阵阵难闻的气味。
此时正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幕的安六,也不禁是瞪大了眼睛,待到那怪物气绝身亡后,也终于长出了口气,这才敢迈步行出。忙转头问先生这是何物,为何只会缠上我。
孙先生却问他你可听说过这冥婚一事?
见安六有些茫然的摇头,孙先生才道,以前在一些传承久远的村落里,就流传着一种关于冥婚的特殊习俗。据说已经订婚的少男少女,在结婚前意外死亡,那么家属将必须在七七四十九天内,找到一个人与死去的人结婚合葬。否则死去的人就会化作鬼怪,使得家宅不安。
安六一听这才突然想起,之前去赵小姐家画棺的事情,于是又问先生,难道我此前画棺时遇到的死者是属横死之人?
孙先生点点头说,我去了一趟你说的那个赵府,其实就是一座野坟,尸棺早已外露,里面埋的是一具红衣女尸。那尸体年深日久,成了气候,虽尸身不能动,却能驱使精妖。你去画棺之时,就沾了她的尸气。
而这赵小姐是一只由尸虻化成的虫精,这虫精被尸妖施法控制化成人形,以婚嫁为由每日与你同眠,暗中吸食你的阳气,等到血月之际,就会彻底吸干你的精魄,然后再哺喂给尸妖,最后再将你的尸首与其合葬。
安六听后也是连连自责,怪自己不听师父的,坏了画棺的规矩不说,还惹了一身邪气差点送命。不过他也很感谢孙先生的搭救之恩,更是感激师父的教诲,决定从此安分律己循规守矩,跟着朱禧认真学艺。
待到天光大亮,安六走回家时,却发现村口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地上除了一些狗的尸体,竟然还有几具人的尸体,而且看上去面目全非,连肚肠都被掏了出来,明显是被狗撕咬致死。
安六一打听才得知,原来是韩老pia昨天带着两人拿着刀,准备来自己家找麻烦。结果在村口遭遇一群发了疯的大狗,被活生生咬死了。
事情到这儿也就结束了,我在一边听着孙义把话说完,心里也没当回事儿,只当他是喝多了。大伙儿也都知道,喝多的人胡言乱语,什么也都说的出来。这明显只是个故事而已,本来就当不得真,故事嘛,当然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会有。
我当时没喝多看他讲了一堆,就问“你说了这么多,我有点没听明白,这是个传说么?”
我见孙义点了下头就接着问他“那这个事儿……和我收的那个定颜珠,有半毛钱关系么?”
由于这时候饭菜已经吃了大半,几人也是酒过三巡,孙义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他说“有,怎么没有!这颗珠子就是从那娘娘坟里掏出来的,娘娘坟里的尸妖谁不知道?你没听过这个传闻?”
我一愣说“就是你故事里提到的那个尸妖?”
孙义笑着点点头说“没错,这也不是什么定颜珠,这是那尸妖的内丹。”
我听后认为他是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有这种离谱的事情发生,但仔细想来,这孙义口中所提到的尸妖,总让我觉得很奇怪。
我问孙义,既然是娘娘坟里掏上来的,那尸妖的真身你见过?
“一个白衣女人。”孙义随口说起“你还别说也真是怪了,这娘娘坟里的女尸也不知有多长时间了,那少说得有上百年了吧,正常的尸体应该早就烂没了,可那具尸身连点尸斑都没有,就跟刚下葬似的,小脸儿那个嫩啊。”
听他这么说我脑子里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古怪的想法,记得以前我叔公也跟我讲过一个关于尸妖的故事。而且从描述来看两个尸妖很像,都是化作他人的样貌或者声音,来迷惑人。难道是同一具尸妖?可这毕竟只是个传说啊,那两个传说,为何都描述了同一个怪物?仅仅只是因为巧合么?还是说,这世间真有这种可怕的妖物?我显然是不信的,也许这背后隐藏着什么别的隐情也说不定。
等到酒足饭饱之后呢,我就送走了孙义和老冯,完了这事儿呢,也就暂时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