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诡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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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夜睡觉那会儿,忽然听见我妈在外边儿叫我,声音像是厨房传来的,还有切菜的动静,应该是在做饭。
我就很纳闷儿,这怎么大半夜的做饭啊?她不是去外地出差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当时困得睁不开眼,就回她说我不吃了。
可她好像没听到我的话,还在不停的叫我。所以我又刻意的大声回她,说我不饿,不吃了!都困死了!
结果她还在叫我,就跟用录音机不停回放一样,我听着有点儿不对劲,就穿好衣服进了客厅。
我们家厨房的玻璃门儿是磨砂的,只能看见上面映出来的模糊身形,明显是我妈在里面剁肉馅呢。
我松了口气,就走到厨房门口喊了句妈我不吃了,都这么晚了,哪有这个时候做饭的。
可奇怪的是,我妈还是没听见,还在大声的喊我名字。
我应了一声,刚要推门进去,就透过余光瞧见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个人,凑近了仔细一看,是我妈在睡觉。
我脑袋嗡的一声,脑门子上的汗当场就下来了,手脚心冰凉。
心说厨房里这人是谁啊?
怎么声音也和我妈一样?
还一直在叫我名儿。
我连大气都不敢喘,回过头盯着里面那个人影儿。被吓得浑身哆嗦,不知道是人是鬼,也不敢再应声了,就听着那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我觉着可能是家里边儿进了贼,然后大半夜的搁这儿放录音,装神弄鬼呢吧?于是抄起凳子就是准备干它,心里还骂了句,今天我非看看你是谁不可,然后一咬牙就把门踹开了。
这门一开,好家伙,厨房里边儿根本就没人,就瞅着一把菜刀从半空掉在了案板上,然后就听见当啷一声!
给我吓得直打冷颤,赶紧扭头儿就去叫我妈,结果一回头才瞧见沙发上根本就没人!
我彻底慌了,心说这他妈就是在闹鬼!然后回头就想跑,结果刚迈两步就觉得身上好像不对劲,那感觉也说不上来,没法儿形容,就是感觉身上一松,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我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了。心想难道我隐身了?不会啊,那怎么也摸不到自己的身体啊。
于是我转头往后看,发现身后竟然多出了一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那个自己眼神空洞,保持着行走的姿势一动不动,手里拿着手电,直挺挺地站着。
然后我猛一睁眼,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虽说最后只是虚惊一场,但每每回想起来,我都觉得特别诡异。
我叫孟耀,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经历都和此前去过的古墓有关,这事儿可就复杂了,我还得从头开始讲起。
在此之前,我想先说说孟家祖上曾发生过的一些事儿。当然,这些事件尽皆出于我幼时听闻,如今回想起来,仍觉荒诞离奇。不过,据长辈们所言,这些事情或许是真实发生过的。
这里我要先提起一个人,孟常远,就是我太爷爷,关于他早年的一些经历,我就随口一说,大家姑且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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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老北京人常去的会馆,最早的雏形始于汉唐。到了明清两朝以后,那些大大小小的会馆更是繁多。早在宋元期间,民间也有“状元店”一说,是专门接待举子的客店。
在明清时期,北京的一些民户也出租单间客房,以供赴试的举子食宿,称为“状元吉寓”。再后来,这些会馆的作用逐渐增多,开始实行团拜、仪事解难、宴请做寿、婚丧嫁娶等等事宜。
说到会馆,就要提起我祖上的事情了,从我爸那辈开始往上捯三代,也就是到了我太爷爷那会儿,家里附近就有一个梁卓会馆,而且面积很大。不过后来在日军侵华期间,这座会馆就被日本鬼子的大炮炸平了。
我太爷爷孟常远,生前就常去那儿,每到晚上的时候,兜儿里有钱就去晃悠晃悠,没钱也在附近打油飞。
那个年头,会馆里都是些说书的、唱戏的、喝茶的,一般都比较热闹。由于是常客,所以孟常远也跟里面不少艺人们都混了个脸儿熟。
至于他起初的工作……用老北京的土话来说叫板儿爷,说白了就是个拉人力车的。熟悉我太爷爷的人都知道,他脾气比较轴,说话也爱较真儿,一言不合就摔咧子,天生就是个偏偏不信邪的主儿。
轴成什么样呢?你如果非说乱坟岗子闹鬼,他晚上就敢搬着铺盖卷到坟圈子里住一宿。
有一回,听人说梁卓会馆建馆之前,那里就是一片坟茔,闹鬼之说由来已久。
每到深夜,即使是在会馆人却镂空之时,里面依旧会传来稀稀落落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隐约的哭喊声。甚至偶有身份不明、相貌可疑的人从里面晃晃悠悠的走出来。
可由于时间是在深夜,碰巧看到的人也不知道那究竟是人是鬼,不敢过去观瞧,胆儿小的人更是躲得远远的。
我太爷爷当时听了就说,什么邪门儿的事儿我没见过,都是有人在装神弄鬼罢了。
不过还真有人就和他杠上了,这人外号儿叫小杠头儿,他爸叫王大杠,顾名思义,就是喜欢抬杠,平日里好赌,闲来无事就与人抬杠拌嘴。
小杠头儿偏说我可不信你,这世上的俗人怎能不怕鬼?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你跟死人打过联联儿,别看说的好听,等到真碰上了,那可够瞧得了!我赌你三块袁大头,你绝不敢去?
孟常远一听就来神了,直接找人做了个见证,说今天晚上我就去会馆里住上一宿,偏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猫腻儿。
结果他还就真的去了,当晚便躲在戏班子的大箱子里蹲了一宿,这才发现原来是一帮偷东西的贼深夜跑到会馆里分赃,还故意发出各种怪叫,在馆内点着蜡烛四处乱晃。
第二天一早,孟常远就跑到警局报了案。一调查才发现,原来是一伙贼人晚上搂点子后,找不到分赃的地方,所以就故意在城中散播闹鬼的传闻,把深夜无人看管的会馆,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
案子真相大白之后,孟常远还受到了嘉奖,在这其中,曾丢失重宝的西门富户刘保冬,算是找回了自己的传家宝,对他是千恩万谢。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件事情本就是个乌龙,不算什么邪乎事儿。但总的来说,我太爷爷这脾气确实倔了点。
有次遇到个卖皮货的想要骗他,孟常远上去就当着那些围观的人,硬把摊主揪出来一顿臭骂,还把那些假货拿出来一一辨识,当众拆穿。
他这性格也算是个正儿八经的直肠子了,就连说话也不会拐个弯,常常会把一些认识的或不认识的人得罪个遍。
后来,太爷爷便改行不再拉车了,毕竟他上次点了贼窝之后,也算得罪了很多市面上的流氓地痞,这些人有事没事儿就跟他找茬。虽说他也算得上是练家子,可也耐不住对方人多,偶尔也会被撵。
没多久,太爷爷又开始做起了买卖。有时候会到夜市上摆摊,起初卖的都是一些杂物和精巧的小玩意儿,可能也是因为他性格实诚,倒腾的东西虽然值不了几个钱儿,但口碑一直不错,来照顾他生意的人也越来越多。
后来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生意竟然越做越大,慢慢的也有了自己的铺子,开始倒腾起值钱的古董。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俗话说的并不假。太爷爷虽出身穷苦,又身逢乱世,但人也终究不会倒霉一辈子。话说在当时那个年代里,他能算得上是白手起家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也并不是他做生意实诚。而是结识了刘金这个人,在暗中经手起了倒斗的生意。
倒腾的大多都是一些从墓里刨出来的古物,而平时铺子里自然也是挂羊头卖狗肉。
如果有陌生的客人进来询问生意,他一般都是爱搭不理的。只有遇到他认识的‘熟客’,再对上几句倒斗的行话之后,才会热情招待。
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既然做起了倒斗的生意,也自然经历过咄咄怪事。
在一次去外地‘吃仙丹’(倒斗的行话,意思是低价收购高价值的古玩)的时候,孟常远从当地人口中得知,自己途经的大山里此前就常有怪事发生,山路上偶有奇怪的黑烟经过。这黑烟一过无论是人还是畜生,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传闻都说下面的土沟岭子里住着吃人的山鬼。
虽说那个年头不太平,封建迷信思想在很多人脑子里早已是根深蒂固,可太爷爷却根本就不相信什么鬼神邪说。而且常年耳闻目染之下,他也学到了一些寻墓断金的点穴要领,懂得一些风水秘术,那地方是位于河北瑜县的武庄沟,当地一峰搢笏,万岭廻环。北开幛于雾灵,南列屏于燕壁。含华毓秀,来数千里长白之源;
而且其间百川旋绕,势尽朝宗,四境森严,众皆拱卫,实为天生福地。因此太爷爷判定这山里肯定有墓,于是就想着,如果这次运气好的话,自己也可以干上一票。
于是他二话不说便进了山,可这一进山不要紧,本来正午时分的太阳,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厚厚的乌云遮蔽,就连四周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不少。
大概又走了一阵儿,孟常远见风势突起,眼瞅着就要下雨,便忍不住停了下来,不敢再继续往前走了。抬头见天上的乌云漆黑如墨,无奈也只能转身返回去,却在路上无意发现一座隐藏在深林间的老土庙。
这破土庙十分简陋,早已破败不堪。一推门就听到喀嚓一声脆响,连带着整扇木门都裂开一道大口子,甚至连门轴都随时可能断掉。
而庙里供奉的几座神像上面也是布满了尘土、蜘蛛网,早就已看不清样子了,不知供的是何方神圣。
太爷爷抬头见破庙的梁子上被人用短木加固过,倒还算结实,于是就想着借助这简陋的土庙,来暂时躲避暴雨稍作休息。
于是他一进门就把包袱甩在地上,取出那些收来的绿头(翡翠)堆到一旁,接着又啃食起随身携带的干粮。
孟常远吃过干粮后发呆片刻,突然感觉一阵困意袭扰,便又躺在地上睡了起来。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当他醒来的时候,却是被庙外的一声炸雷惊醒的,一睁眼只感觉四周围漆黑一片。
可借助外面不时闪烁的雷光映射,却忽然见门外一道瘦小的身影快速靠近。
想到之前听人说起的邪乎事儿,孟常远觉得心里没底,于是急忙取出火柴,打着火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身穿红绸缎衣的小女孩从外面跑进来。不过由于庙里很暗,所以一时也瞧不见那女孩正脸儿。
当小女孩发现庙里的光亮后,便转身行来。与此同时,门外也顺进来一股子阴风,将火柴灯儿吹灭了。
太爷爷原本想着可能是谁家的孩子,跑到山里来玩耍,结果半路上遇到大雨才躲进来的。
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不对,这大山附近十里内荒无人烟,且现在的时间又这么晚了,谁家的孩子又会跑到这野兽横行的地方?
而且他常年接触行货,自然也熟悉那种墓里独有的霉味儿,竟与面前这小女孩身上散出来的那股子怪味儿如此相似!
难道不是人?想到这,太爷爷不禁心底一沉。匆忙的再次抽出火柴用力一划,那跳动的火光亮起的瞬间,却见对方已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