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冷冰冰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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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在刘村耽误不到一个时辰，便返回于家村。
这是小酒第一次随师父出诊，而且师徒两人对病情的诊断和开方也完全一致。
回去的一路上，小酒心情十分舒畅，想到自己现在就能随师父出诊，那岂不是不用多久师父就会让自己独立诊治开方了？
想到这里，她连来回刘村两三个时辰的走路疲惫都消散了许多。
于怀恩走在小酒身后，看着这孩子也不知道在高兴些什么？走一步跳一步的，也不嫌累。
今天带小酒出诊是他对小酒的一次测试，看看这孩子到底对医理领会到了什么地步？
知道了小酒对医理的理解和掌握程度，自己也好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教导她，不至于浪费太多时间在她已经理解和掌握的地方。
哪知这次测试下来，他心里反而更没有把握了，这孩子对病患病情的判断和开方的成熟笃定，都让他感觉自己苦学了三十几年的医道，其实是浪费了太多时间一样。
这个孩子究竟得到过什么样的奇遇？
能在这样的年纪就对医理融会贯通到这样的地步？
那个对她授业的老婆婆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教导出这样神奇的弟子？
于怀恩一次次被自己这个弟子刷新对医道拥有精绝天赋的理解上限。
师徒二人回到于家已经是晚饭时分，于夫人像是知道自己的丈夫会带着弟子回家吃饭，早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三人吃过晚饭后，于怀恩问了一下小酒家造纸工坊的进度，便送自己的弟子回家，二人走到半路的时候，就见张海生也来接闺女了。
于是，父女二人向于怀恩告辞，一起回家。
小酒心情好，一边走一边问，“爹，你送大牛和小牛去私塾了吗？“
张海生啊了一声，才摸摸后脑勺，“你大哥这么大的人，他自己领小牛儿去就可以了，我没送。”
小酒瞥了老爹一眼，张家这两口子啥都好，就是重女轻男，这跟小酒能赚钱没关系，因为从这孩子小时候记事起，这两口子对小酒和对大牛小牛就不一样。
“爹，大哥和小牛也是你的亲儿子，你还是关心一点吧，我大哥那个脾气估计就是被你和娘虐待出来的，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
张海生嘿嘿笑了两声，“儿子嘛，就得粗养，养得太精细了，就娇气，以后怎么扛起一家子的重任来？”
“粗养也不是你和娘这个粗养法，自己的孩子，该关心的时候就得关心，该心疼的时候就得心疼。
还有啊，你以后对大哥说话能不能不要一脸凶相，那是你亲儿子，又不是你的冤家。“
“行，爹知道了，以后不骂你大哥了。“
对闺女的话，不管对错，张海生向来都是听的。
父女俩一边走一边聊，不多久回到了家，林大妮还没睡，见他们回来，赶紧问小酒吃了晚饭没有？
“我在师父家吃过了，对了，今天刘师傅过来了吗？”
“来了，晚饭吃了才回去的。”
小酒点了个火把，和她爹一起又去工坊地里看了一遍。
回来后就对张海生道；“爹，地已经平整得差不多了，建房子的人可以叫来了，赶紧把房子建好。
这样刘师傅就可以在这边休息，也不用天天来回跑，干活的人有地方休息，也省了路上耽搁的时间，还能干多点活呢。”
张海生连忙点头，“爹明天就去把人叫来。”
一家三口说了一会话就各自去休息了。
小酒回到自己屋里就直接进了药田空间。
“小石头，快出来迎接你伟大的医神主人啊？”
石头不回答，小酒意气风发的走在田埂上，远远看见石头露出的小半截，走到跟前就作势要一屁股坐下去。
“别坐，别坐，有话好说。”
“不坐也可以，那就快叫我伟大的医神主人。”
“我。。。。。。”
石头努力了很久，还是说不出那么肉麻恶心的话来。
“你还是饶了我吧，今天这么开心，是踩到狗屎了吗？\
小酒坐在田埂上，嘿嘿笑了两声，伸手在石头上拍了一下。
“等我以后有了行医凭执，我就把造纸工坊开到肃阳城里去，一边开医馆，一边开造纸作坊，两边赚钱，嘿嘿，你就等着刷刷提升吧。”
“你。。。。。。你这个人呐，确实是有些吹牛叉的本事在身上的。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被你说得就像是银子已经被你赚在手里了一样。”
“怎么说话呢？”
小酒狠狠拍了一下石头，又赶紧把手收回来不住揉着，“这叫理想，你懂吗？
要先有理想，才能为了理想去奋斗努力。你想啊，以后我赚了钱，把这该死的任务完成了，你就自由了。
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去哪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也不用被关在这屁大的地方受罪了，是不是？“
石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像是走了一下神，半晌才幽幽回答，\是啊，关在这里，真的太憋闷了，能自由多好啊。“
它也想不起自己和这药田空间绑定了多久了？
反正就是从它有意识开始，就和第一个人绑定在一起，那人任务失败被抹杀后，它又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又和第二个人绑定在一起，然后继续失败，继续失去意识。
现在和小酒绑定在一起，已经是它最后的机会了，否则，它不会再有第三次醒来的机会了。
小酒索性躺在田埂上，扯过一根田埂上的茅草，在嘴里嚼着。
“石头啊，你究竟多大了？怎么说话的声音这么奶，口气却老气沉沉的。”
石头想了很久，“我哪里知道自己多大了?我就是一个小系统，是总系统制造出来完成任务的。”
“那你被制造出我来有多久了啊？”
“我。。。。。。我也不清楚，大概也有个几百年了吧？”
“啊 ？几百年？那你和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有多长？”
“大概，加起来有个两三年吧？不到三年。”
“啊？你活了几百年了就绑定了两个人，然后还只有两三年，那其他时间你都在干嘛？”
“不知道，第一个人被抹杀后，我就没有意识了，等清醒的时候是和第二个人绑定，然后又失去意识，这次和你绑定要是再失败，我以后就不会再有意识了，总系统会把我和你一样，当做失败品抹杀。”
“这样啊 。。。。。。”
小酒不知怎的，有点替石头难过的慌。
这个说话奶声奶气的小东西，它有自己的思维，有自己的情绪，能感受到难过，伤心，害怕，喜悦。。。。。。
可它是个系统，意识的存在和苏醒，还只能由别的系统来决定，因为它只是一串代码。
可这是一个拥有独立情绪，和自我思维的代码。真的很难让人把它和一串冷冰冰的数字联系在一起。
”小石头，你放心，我一定能完成任务，你啊，以后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吧。“
小酒伸手摸了摸石头，口气笃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