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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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慢慢收回魔杖，他整个人都在发颤，“任何事……他真的可以复活死者……”
看着男人眼中翻涌的波澜，赛勒斯垂眸低笑，“原来这就是你今晚如此不安的原因，不急着去跟邓布利多报告，就是想从我这里确认是否真的可以复活死者吗？”
她突然陷入沉默，静静看着身前男人不安的面孔，“你想复活莉莉.伊万斯。”
这个名字就像是斯内普的死穴，他呼吸加重，好像在无尽的黑暗中终于抓到了一丝光亮。却又被他的愤怒压过，“你又是怎么知道她的？！”
赛勒斯转头看向远处静静伫立的城堡，她不想看到斯内普的这一面，“杀人之后势必会对自身灵魂产生影响，斯内普教授如此洁身自好。我想你也看到了今晚那两人的下场，你也想成为那个再次杀死她的凶手吗？”
赛勒斯没有正面回答斯内普，但也给出了答案。
“既然不可能完全复活，那你为什么…”
“不是不可以，是你们做不到而已。一个人的全部魔力不行，那就四个人的，魔力不行，那就用我全部的灵魂。我说过了，只要能救他，任何事，但也只是为了他。”
赛勒斯嘴角扯了扯，像在试图挤出一丝微笑，但眼中的泪却叫人看不清。“斯内普，你没资格指责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上千人，在你眼里只要能救她根本不会存在另一种选择。我知道！就是因为我知道！”
“咱们是同一类人...我们太像了，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选择...”赛勒斯的声音越来越弱，时不时传出微弱的哽咽。
斯内普像是被抽干了浑身力气，一时无法处理这些信息，“那你为何不直接守在马尔福家，还要回到霍格沃滋？难道这里的人你还没有利用彻底吗？”
“利用这一词或许有些过了，他们是我的同学，老师，我不会伤害他们，也从未做过让他们有生命危险的事。斯内普教授作为我的老师不也清楚这一点，我大半生都在这里。”
斯内普锋利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刺向她，“你不是我的学生，不再是！”
他不再去看愣在原地的少女，转身愤愤离开。
赛勒斯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揪着，隐隐作痛。那一瞬间她只觉得心中的深渊复苏，几乎将她吞没。再次被撤离这个世界，不想对任何东西有反应。世上的一切变成黑洞，一切都在呼唤她，又在排斥她。
抬头望向耸立的城堡，她一时也想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回来，这里又该称作什么。这座城堡是萨拉查的心爱之物，是邓布利多守护的地方，是先生为数不多美好回忆的具现。思绪回到她身为斯莱特林继承人被整座城堡欢迎的一幕，
“被接受的人从来不是我。”
碎裂的银色耳环出现在手心，“恢复如初。”赛勒斯的咒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但她依然一遍遍施展着魔咒。
“恢复如初，恢复如初……恢复如初……”
眸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声笑。自嘲，无奈，讥讽。所有的情绪在一阵沉默而悲伤中化为乌有，
“算了。”
哈利等人第二天通过西里斯得知了亚瑟只是受了轻伤并无大碍，但与之而来的消息让他们猝不及防。霍格沃兹炼金课取消，邓布利多校长暂时担任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他们的炼金课教授不告而别，密室入口彻底封锁。
没有人知道赛勒斯去哪了，但因为她曾不止一次匆匆离开，又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回归，大家的反应也不是很剧烈。
哈利询问西里斯，得到的回答也只有沉默，几人虽试图联系赛勒斯但没有任何方法，西里斯他们也不愿再谈论此事。之后海格带着自己同母异父弟弟的回归也让他们繁忙了一阵。
阿兹卡班所处的海岛上空乌云笼罩，黑色迷雾之中漂浮着大量摄魂怪。他们突然朝着海岛边缘的一个方向冲去，两个身穿黑袍的人从阴影显现。
小巴蒂摘下兜帽用魔杖指着喉咙大喊：“我奉黑魔王大人的命令前来！让开！”
冲来的摄魂怪们在他们周围停下，却没有让出道路，“是继续受魔法部奴役还是跟随伟大的主人肆意享受灵魂，你们自己看着办！”
小巴蒂额头露出冷汗，无法施展守护神咒的他没有对付摄魂怪的任何办法，但依然相信着自己主人的威名。在一阵窒息的沉默后，摄魂怪们渐渐让开去路。
小巴蒂抬头看向眼前的四方高楼，掏出魔杖冲着最高层释放了四五道魔咒。砖瓦碎裂，一个可以容一人穿越的大洞出现。随后从洞中探出一个脑袋，
“克劳奇！主人真的来接我们了！”
一只粗糙的魔杖扔了进去，“放他们出来，别废话！”
几阵爆炸声之后，越来越多疯狂的大笑出现，在阿兹卡班这座监狱里显得格格不入。一群面色苍白脸颊凹陷的人来到塔楼下方，虽然虚弱但眼中都充斥着毫不掩饰的兴奋。
小巴蒂丝目光在人群中环视最后停留在头发糟乱，咧着嘴的女人身上。嘴角快被咧到耳根，却只有干涩沙哑的哼哼声传出，“呵，我说怎么这么清净。原来我们的疯子舌头都被人拔掉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主人？”
当初赛勒斯将贝拉的半截舌头与手指全部切断，傲罗们也只是敷衍性的为她止血。没人会在意一个囚犯是否还能正常开口说话或手指完好。
贝拉双眼充血，冲到小巴蒂面前模糊不清的嘶吼着，小巴蒂侧头对他身后的人点了点，“要发疯别找我。”
身后的人全身被黑袍遮盖了身形，面部戴着一张纯白色面具，没有任何一个食死徒拥有这样的面具。
只见那人越过所有人来到塔楼正前方，抬起张开的右掌之中凝聚出一股强大的魔压。周围的空气剧烈震颤隐隐发出嗡鸣声，接着一股炙热气流夹带着巨大的魔力释放而出，站在那人身边的食死徒皆被魔力震飞，就连空中漂浮的摄魂怪都被波及。
一阵令人耳鸣的巨响之后等他们再次抬眼看去时，那人面对的坚实城堡被轰出一个高达数十米的大洞，好似海底中的巨兽狠狠咬下了一口。
随后整个建筑轰然倒塌，在众人的惊诧中，那人沉默转身率先上了船。
“啧！走了！”小巴蒂一脚踢开身前的贝拉，催促着众人离开。
而已经不再听魔法部的摄魂怪们，开始了愉快的盛宴，他们在废墟中搜寻着生还者，伴随着一声声奄奄一息的求救，呻吟，银色光点如繁星般在灰黑的尘埃中闪闪发光，又变成流星在空中的绿色骷髅中消失匿迹。
马尔福庄园内，十几个人跪在伏地魔脚边，最靠近伏地魔的是一脸炙热兴奋的贝拉。她虔诚的轻吻了伏地魔的袍角，脸颊微红，因欣喜而整个人颤动不已，嘴里说着模糊不清的话语。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我忠诚的仆人们。”
伏地魔伸手抚在贝拉脸侧，语气温和淡雅，“贝拉，让你受苦了。”接着贝拉的半截舌头与光秃秃的手掌被光晕笼罩，长出银色似金属的舌头与手指。
贝拉脸上的红晕更甚，“主人，只要为了主人，再多苦难也不为过！”伏地魔满意的点点头，
这时房门被打开，众食死徒看到了刚刚那位仅用魔力便将阿兹卡班轰成废墟的人。此时她还戴着白色面具，身上的黑袍褪去，换上了一袭高脚开衩黑裙。诱人的曲线，优雅的身姿不禁让他们失神。伏地魔嘴角上扬，冲她招手。
只见那人越过众食死徒，毫不犹豫的坐在伏地魔身旁，没有行礼，甚至都没有开口。
“这么喜欢这幅面具吗？我可以亲自为你多做几幅。”
伏地魔的话语让所有人惊愕，就算是食死徒中深受伏地魔喜爱的贝拉，伏地魔都没有展现这般的纵容与……殷勤？
贝拉瞪着眼看向那人，目光落在对方摘下面具的脸庞。面具之下竟是一张美的颠倒众生的少女面孔，雪光萦绕在肌肤，湛蓝的瞳孔却冰冷的如被冰封的冻土。
少女嘴角轻扯，那双勾人魂魄的双眼多了分妖异的美艳，“只是怕某些人看到我直接颅内高潮。”
目光扫过贝拉银色的手指与嘴角，她轻笑一声，“真丑。”
站在角落的卢修斯不禁感叹，赛勒斯小姐怎么就长了一张嘴呢……贝拉不敢置信的看着少女，又望向伏地魔，在赛勒斯进门后男人的目光从未在她身上离开。
伏地魔神色平静，勾起少女柔软的发丝，“最近你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是卢修斯招待不周吗？”正默默吃瓜的卢修斯冷汗立马下来，刚才就不应该跟进来。
“太无聊了。人也给你救回来了，什么时候行动？”拍开伏地魔的手，赛勒斯双手环胸，“不然你把那条蛇拿给我玩玩也行。”
“贝拉他们刚回来，需要调整几天，我不想他们给你拖后腿。”伏地魔眼神玩味，“如果赛勒斯小姐太过无聊，我这里的人任你挑选。”
赛勒斯歪头看向伏地魔，眼睛似笑非笑，“谁都可以？”
“当然。”
赛勒斯纤细的食指划着圈，在伏地魔面前停住，余光看到贝拉脸上已经爬满了仇恨妒意。赛勒斯眼底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之色，随后莞尔道，
“卢修斯。”
卢修斯茫然的眨眨眼，有些僵硬的走到两人身边行礼，“赛勒斯小姐。”
“你家里有决斗室吗？”赛勒斯的这一说话大喘气简直让所有人窒息，“额……我立马吩咐去办。”
伏地魔轻笑一声，“巴蒂，贝拉，多洛霍夫。不要怠慢了赛勒斯小姐。”
几人皆露出兴奋的眼神，小巴蒂与贝拉早就看赛勒斯不爽，现在能名正言顺的对她下手，都跃跃欲试。疯子怎么会因为你实力强劲而感到恐惧呢，他们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杀掉赛勒斯。多洛霍夫则因为目睹赛勒斯的强大而被深深吸引，他本就执着于追求最强大的魔咒。
“真是大方，他们就是你最强的手下？”
“如果只是供赛勒斯小姐娱乐，我想他们足够了。不过要是因此耽误了计划……”
“他们的伤势取决于他们的作死程度，希望卢修斯家的医护人员足够优秀。”
站在决斗室角落拿着一箱魔药与包扎用品的卢修斯都快哭了，伏地魔让他来主持决斗防止有人发生意外。其实就是让他在赛勒斯下狠手时及时阻止，以及充当医护人员。但在场几人的实力都比他强，看着单方面压着三人打出手完全不留情的赛勒斯，卢修斯怎么敢上前。
就在他晃神之时一道高大的身影在他脸上出现，被踢断脊椎的多洛霍夫砸在卢修斯身上，两人一同倒地。正从多洛霍夫身下挣扎爬出的卢修斯感觉身上的重量再次增加，接连的两声咚咚，贝拉和小巴蒂被一同扔在他们身上。
卢修斯身上的三人都受伤昏迷，赛勒斯整个过程没有使用魔咒攻击，而是用他们最看不起的麻瓜的战斗方式。所以三人身上都是极深的刀伤与淤青，但还不到危及性命的地步。
好不容易爬出人堆的卢修斯见赛勒斯朝他挥了挥，“愣着干嘛，治疗。”
卢修斯没有去管地上昏迷的三人，他保持着镇定与从容，来到坐在手扶椅上的赛勒斯身侧单膝跪地。拿出一盒药膏轻柔的涂抹在赛勒斯额角一处极浅的伤口上，那是贝拉想攻击赛勒斯双眼时留下的，而后果就是被赛勒斯划伤了脸颊。
赛勒斯微皱起眉，制止了卢修斯的动作，目光看向他手中的药膏，“哪里来的药膏？”卢修斯将手中的药膏递到赛勒斯身前，“主人吩咐不能让赛勒斯小姐受伤，我向斯内普教授买了几盒。”
“他最近和你有联络？”
卢修斯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话语斟酌道：“是之前我问他买的，斯内普教授并不知道您最近在这里的事。”
卢修斯顿了顿，见赛勒斯不说话继续开口，“主人与您用的药剂所剩不多，或许是时候通知斯内普教授再做几瓶送来了。”
卢修斯抬眼对上了一双散发杀意的猩红，他感觉浑身发寒立马低下了头重新组织语言，“只是我想跟斯内普教授问问德拉科在学校的表现，跟您没有关系。”
只见赛勒斯将左手贴在胸前，光洁的手臂上浮现出一道锁链痕迹。银白的锁链突然变的如烧灼一般炙热，而卢修斯的左臂也传来烧灼感，逐渐蔓延至心脏。仅仅几秒，卢修斯浑身被冷汗打湿，疼痛难忍，他捂着胸口跪倒在地。
赛勒斯额头也冒出冷汗，语气冰冷至极，“我不会违背誓言，但不代表会容忍你愚蠢的试探。谨言，慎行，马尔福。”
卢修斯连忙忍着剧痛点头，他看着赛勒斯起身走到门口，在离开前伸手一挥，贝拉等人再次漂浮起来压到卢修斯身上。
第二天伏地魔召集食死徒开会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浑身缠满绷带的贝拉三人身上，而罪魁祸首正优雅的品着咖啡。长长的餐桌上，只有她身前放着丰盛的早餐。与身上象征性缠着一两条绷带精神健康的赛勒斯对比起来，贝拉等人身体虚弱却硬撑着挺起胸膛，像是在主人面前狡辩着什么。
伏地魔只是一开始目光扫过几人，之后便开始给食死徒们布置任务。“卢修斯，一周后进入魔法部的任务就交给你带领贝拉他们。至于如何引出哈利.波特，赛勒斯，你有什么想法吗？”
放下手中刀叉，赛勒斯双手摊开，“没有动力，想不出来。”
自从伏地魔复活，凤凰社成员全部躲在安全屋中，要不然就是在魔法部或霍格沃兹活动。这几个地点食死徒想闯进去并不容易，霍格沃滋更是根本进不去，更别说接近波特。现在有最大希望接近波特的除了身为卧底的斯内普之外就是身份特殊的赛勒斯。
而目前伏地魔并不想过早暴露斯内普这张牌，他也并不信任赛勒斯，一旁的贝拉急了，“主人，波特与我那个不成器的堂弟交往密切，只要找到机会，抓住西里斯.布莱克作为要挟，波特肯定会自投罗网。”
“就算你成功抓到他，首先到场的也是凤凰社那帮人。波特出现之前就会被邓布利多他们拦住，更何况你现在连咒语都说不顺溜，可笑！”没有被安排任务的小巴蒂更为不满，只是他比贝拉理智。
“主人，最近魔法部全力打压邓布利多，他现在正是无心管理学校的时候。我看可以再次潜入霍格沃滋。”
有伏地魔在，贝拉不敢造次，只是狠狠瞪了小巴蒂一眼。伏地魔的目光依旧在赛勒斯身上，“我想赛勒斯小姐比谁都希望此次任务尽快完成，那么可否请赛勒斯小姐出一些微不足道的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