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口罩被摘!绝世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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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染身形一晃,而后向后砸去,几人都吓了一跳。
还未回过神来,贺绪舟已然脱口而出一句“百染”,他向前迈了几步,伸出手去。
裴煜也被吓住,手忙脚乱要去接,却被手中的尿素袋子绊住,慢了一步,再回神,百染已经在贺绪舟怀里。
她是那样惧怕与人相处,旁人根本近身不得,但晕倒后,却如此乖顺的躺在他人的怀抱中。
裴煜带着怒意地望着贺绪舟,开口道,“把她给我。”
“为什么?”贺绪舟冷冷地望了裴煜一眼,并未把这个看起来比他小了快十岁,毛还没长齐的小屁孩放在眼里。
至于百染,他是下意识这么做的,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胳膊已经伸出去接人了,总不能叫她摔得头破血流,等捞到怀里时才反应过来。
贺绪舟一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轻轻掂了掂,皱了皱眉,像羽毛一样轻,怎么这么瘦。
而后转身往外走,胳膊被刚刚的男人扯住,不由分说就要过来抢人。
贺绪舟的语气更冷了,十分不耐烦地说道,“你是想让百染陪你耗着?”
话音落下,两人都看向他怀中的女人,露出的面容惨白,眉头皱的很紧,时不时浑身一颤。
裴煜只能松了手,但他还是执着的跟在贺绪舟身后,一直到五楼,进了房。
贺绪舟将人轻轻放在床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他伸手贴在百染的额头,幸好温度不高,遂放心不少,想让程翎进来看病,但又想起几分钟前的争执,无法保证程翎会不会做出些什么,终究止住了口,沉默的盯着百染。
她突然的昏迷是何原因,是急火攻心还是有什么病症。
但基地内只有程翎一位会看病的。
贺绪舟从前没想过会出现这么尴尬的事情,又记挂着百染的情况,定定的在床前站了五分钟,见她并没有苏醒的意思,担心错过了抢救时间,从夹克的口袋内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包,取出一粒黑色药丸。
裴煜也盯着床上的人看,回忆起刚刚贺绪舟一系列操作,后槽牙都要咬碎。
要不是那破袋子影响,百染就在他怀里,由他护送回去。
正想着,便看见贺绪舟神神秘秘的拿出什么,又弯腰过去抬起百染的头,捏着一坨黑乌乌的东西就要扯下她的口罩。
谋财害命?
!
裴煜扑过去想要推开,却感觉贺绪舟的胳膊像烙铁,拽都拽不动,遂喊道,“贺绪舟!你要给染染下毒吗!”
毒?贺绪舟被百染身边这个跟屁虫气笑了。
这颗药,程翎只研制出两颗,再严重、再紧急的情况,只要这一颗就能吊住命,甚至药到病除。
这是他保命的东西,再凶险的战场,危机对抗,九死一生,他都没有舍得用掉。
居然被这小崽子以为是毒药。
贺绪舟只递给裴煜一个眼神,后者便如坠冰窟,却又强撑着不愿意松手。
大约半分钟后,听见身后传来,“别浪费续魂了,我给她看吧。”程翎叹了口气,踏入门内。
他一开始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的,但看见贺绪舟拿出续魂后,内心的震惊久久难平,他虽然不随行战场,但每次贺绪舟受了重伤回来,都是他医治的,异能枯竭,浑身伤口,毒入心脉,这样的情况比比皆是。
别看贺绪舟是基地最高领导,他明明可以坐镇后方,却每次冲的比下属还要前。
为了保住贺绪舟的命,防止他不知道哪天死在战场,程翎花了三年时间,只研制出两颗可以保命的药丸,并且不需要分辨是何病症,只要服下,药到病除。
疯了。
只不过一个女人,就让贺绪舟如此疯魔,到底是这个世界太过魔幻。
冷心冷情,一门心思铺在事业上,别说感情,就连生理需求都不需要解决的贺元帅,栽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平心而论,程翎真的对百染起了兴趣。
不是因为被打脸或者捉弄的她的想法,而是从小到大,贺绪舟有的东西,他必须有,贺绪舟没有的东西,他也要得到。
程翎向前一步,握住百染的手腕,指尖搭住她的脉搏。
片刻后,他哑然失笑,想说些什么,但看见百染安安静静地躺着,又心念一动,伸出手,扯向她的口罩。
这次没人阻拦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床上的睡美人。
口罩自指尖垂落,程翎的瞳孔颤了颤,难怪贺绪舟喜欢。
该怎么形容这张脸,巧夺天工亦不为过。
程翎是很喜欢欣赏美人的,不然也不会设一间暗室作为小型博物馆,收藏各色各样的美人。她的脸很小只有巴掌大,鼻子小巧精致,鼻梁很高,眉眼间距恰到好处,眼眶骨范围很大,是典型的黄金比例,最重要的是,被眼皮遮掩住的琥珀色的瞳孔,吸睛夺目。
放在博物馆里,是当之无愧的镇馆之宝。
程翎的指尖从她的耳畔划过,又往后蹭了蹭茂密的发根,从这里下刀,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完美无瑕。
贺绪舟也是第一次看见百染遮掩下的面容,他从来不以貌取人,也不会因为他人的外貌而产生异样的情绪,在他看来,人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没什么美丑可言。
尤其是末世之下,和那些丧尸魔兽相比,人类可好看太多,所以更没什么好比较的。
但看见百染时,他的心脏陡然一阵异样,像是眼中突然出现了别样的色彩,却没有太过震惊,虽然没见过,但他却觉得仿佛百染就该长这样。
贺绪舟收敛了神色,反倒想起另外一件事,这样的脸在末世里,难怪要遮起来,并不仅仅是因为害怕别人,而是总有会恶人起歹念,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幸而百染有各种物资,才能保护自己。
至于这沉鱼落雁,放眼整个末世之前都鲜有能称得上的绝世好颜色,在他看来,面貌不过是人这一生最微不足道的一点,是遗传带来的差异,和品质、修养和人生的追求相比,微不足道。
……
片刻后,程翎收回手,说道,“她只是普通的昏厥,很快就会醒来。”
贺绪舟点点头,看了眼时间,他还有事要和黑岩谈,在离开之前,他扫视了一眼房间,窗帘紧闭,若是没有灯光,便如同置身黑夜。
贺绪舟思量片刻还是走到窗边,一把拉开,将阳光透进来。
年轻人,还是要有些朝气,总封闭着,体质只会越来越差。
他这样想的时候,又不自觉的把自己带入了大哥,乃至长辈的身份,他习惯了照顾基地里的每一个人,又忘了自己不过刚刚三十岁。
贺绪舟嗅了嗅鼻子,空气中有什么味道,他眼神变得凝重,压下心思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