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老人与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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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太阳西沉，华灯初上。青州城内万家灯火交映闪烁。
在最繁华的中心区域，青衣老人支起了摊子，铺上了上等的宣纸，牌子上写着画像10两白银一位。
来往的行人好奇的看着好长时间都没有顾客的摊子。
只是将近半个时辰无人问津，很多人也都失去了兴趣，转头去了别处。
直到有富商在广场散步，似乎是觉得老人这么大年纪了还在这儿摆弄营生，也或许是单纯的见猎心喜，拿出了10两银子让老人画一幅自己的人物像。
老人收起了银子，待到富商摆好了姿势，提笔便画。
原本稀稀拉拉的人变的多了起来，大多数人都想要看个热闹。
只见老人握笔的姿势和手法都有些随意，不光如此，就连身形都非常散漫。观众不由得摇了摇头，觉得这老人可能纯粹就是个外行，10两银子的费用也许太过贪心。
不由得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了起来。
不过青衣老人却似乎对周围的人视而不见，运笔如飞，手中的毛笔将墨迹描绘在雪白的宣纸上，不光如此，老人在看了富商一眼之后，就在没抬起过头。
周围看热闹的人只见老人的毛笔在宣纸上不断翻飞，明明没有什么精巧的笔法但是却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画像没有那种大开大合的气势，笔走游龙之间，每一块沾染在宣纸上的墨迹都似乎是画龙点睛、恰到好处一般。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老人将笔放在案台上的笔架上。
“这……神了！”
“老人家画技非凡啊！”
“这技术，我感觉那些圣京中的大家也不及三分啊，这位老人家不知姓甚名谁？”
周围的人看着案台中间的宣纸，不住的说出惊叹的话语，刚才对老人或是同情、或是不屑、或是看热闹的心情一扫而空，反而对这位老人的身份感兴趣起来。
画面中，似是工笔画一般的精细但是却比工笔画简约了很多，但是每一条勾勒出的线条都似乎是恰到好处，没有一丝一毫的杂线。
最关键的不是寥寥笔墨之间勾勒出的形似，这画中的人仿佛有了神，仿佛下一刻就会从画卷之中走出来一样。那富贵的气息非但不减反而更胜，即便画卷中并没有过多的笔墨进行着重的描绘。
富商迫不及待的拿起画卷，眼睛亮晶晶的，又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钱袋子恭恭敬敬的想要将钱袋放在案台上。
老人却将拿起一旁的镇纸挡住了富商的动作，左手指了指一旁的牌子。
“10两白银一位”
“老先生，您这幅画莫说是10两白银了，就算是10两……不，百两黄金也是不值这一幅画啊！老先生莫要推辞……”
富商的话，老人却充耳不闻，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不要耽误老人家作画啊！？”
“老先生是有原则的人，说10两白银就10两白银，这位兄弟你就不要这么执着了……”
“就是，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
旁边的人起哄，富商也有些顶不住，向老人深深鞠躬之后，就拿着画走了，他打算用最高的规格将这幅画裱起来。
一时间众人争相交钱让老人画画。
不知不觉，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少，很多人拿着自己想要的画像满意的离开，也有的心疼十两银子羡慕的看着别人拿走画作。
说白了艺术品值不值钱，纯粹看有没有人捧，有人捧的话，签了名的恭桶也能成为经典。
没人捧，就算你每天练习23个小时，发高烧45摄氏度，练习的画卷能铺满大半个广场，你的画卷依旧不那么值钱。所以即便是看出画作不凡，也有人不会去买，更何况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不凡。就算有富商在前也是一样的，谁知道这商人是不是托呢？
临近子时，人几乎要走光了，老人也背靠在椅子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还等着的人见状有些着急了。
“老先生，您还作画么？”
老人不言不语，就像是没听见一样。
又有一部分人不再自讨没趣，离开了摊位，而剩下的就似乎不是省油的灯了。
“老家伙！你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画还是不画给我撂下一句痛快话！！！”
“就是！我们等了半天了！”
“耽误这么长时间呢，不能让我们白等啊！”
带头的是一个穿着兽皮衣的壮汉，手上的拳甲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呜呜泱泱的似乎让老人非常厌烦，他睁开了眼睛，扫了周围剩下的寥寥数人，摆摆手，意思很明显，不画了。
“嘿~~！说不画就不画？我告诉你！不画也行，必须赔偿我们耽误的时间！我也不多要，500两银子这事就算了，否则……”
说着壮汉还捏了捏拳甲，发出更加刺耳的声音。
老人似乎被吵的烦了，拿起毛笔猛地一甩，周围的人脸上顿时被甩上了一片的墨迹。微微一愣之后，就是蓬勃而起的怒气。
“你老小子敬酒……这是什么！！！”壮汉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身体冰冷、僵硬，表情和动作完全定格……
哗~~~~
水流声激荡，不是因为附近有河流，而是围绕的几人在下一刻就化作了一大团墨水。
墨水飘飘荡荡的来到了老人的眼前。
老人左手一点，墨水收缩，最后化成了一块四四方方的墨块。
颠了颠手中的墨块。
“劣质品！”
老人终于说话了，但是话语中却是对手中墨块的不屑。更加诡异的是，广场周围明明还有一些人，但是却对这里发生的事似乎根本没有看到。
“都是一些腌臜之物，自然只能做出劣质品……”
一个沉稳的中年声音突然响起，不知何时，老人的旁边多了一个身上穿着儒士服的中年人。
中年人看起来面目慈祥，却也不失庄重、威严。
只是他说出的话却与他的长相天差地别。
老人抬眼瞟了一眼中年人，说道：“不在你的白云书院待着，来找我这个老头子干什么？”
中年人对老者的语气似乎并不在意，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小盒子丢给了老人，箱子在将要砸中老人的时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拖住，缓缓的飘到了老人的面前。
打开箱子，一股纯正中和的能量飘散而出，小箱子中，竟然满满当当的装着石菁币。
老人没有细数，将箱子收回之后丢给了对方一个小瓶子。
中年人打开小瓶子，一股血腥的气味充入大脑。里面竟然是整整10颗血灵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