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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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几天，白皇领大军又与黑皇军队交战过几次，不过亚布没有再出手。
兽人族讲究强者为尊，自那一战之后，再也没有质疑他能力的声音。下属看他的眼神里也没了审视与轻蔑，反而充斥着敬仰与崇拜。
黑皇大军中并没有个体战力突出的强者，在亚布指挥的白皇大军冲杀下节节败退。过去兽族内战都是猛打猛冲，而在亚布的指挥下开始有了体系与战术，各族天赋得以充分发挥。蛇族一身鳞片能有效抵御利齿的攻击，被派去一线作战。而猫、狐等族兽人则作为辅助，亚布还特意找铁匠批量制造了适合针对小体型目标攻击的铁勾爪配发。鹰族则成了轰炸机，燃着火线的罐子成了黑皇大军从天而降的噩梦。
就在亚布挥斥方遒玩得不亦乐乎时，殊不知在“门扉”的另一边，灾难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余烬城上空。
一份报告被放在了贝格伦泽案头，内容是余烬在尼斯特共和国的分部遭到袭击，驻留人员无一幸存。在最近一段时间里，这已经是第四起分部遇袭的汇报了，明显是有人在针对余烬佣兵团。对方都是选择深夜发起进攻，杀光所有人后迅速撤离，甚至路边会有无关人员的尸体，凶手明显是连目击者都不准备留下一个。
“伊斯拉，你怎么看？”贝格伦泽侧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女秘书。
“对方是在针对我们，而且很张扬。”秘书伊斯拉推了推眼镜，“我认为摧毁分部要么是对我方的警告，要么是真正报复的前奏。”
贝格伦泽苦笑了一下，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希望不是后者……”
“贝格伦泽大人！”仿佛应验般，一名士兵匆匆忙忙跑了进来，“雪山总部遭到袭击了！”
匆匆来到楼下，贝格伦泽看到一名穿着雪山佣兵团制服的佣兵被人搀扶着，浑身是血，左臂已经不见了。
“你，赶快去请本尼大人。”秘书伊斯拉迅速下令，一名士兵马上向教堂方向跑去。
“是教廷……”佣兵喘着粗气，“雪山总部遭到袭击，对方太强了。米尔德纳德团长在抵御对方攻击，派我回来求援。”
“伤者在哪？”穿着一身教士长袍的本尼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本尼大人，辛苦你治疗一下伤者。”贝格伦泽转身看向伊斯拉，“去请武见大人。”
就在现场稍显混乱时，尖锐的警报声猛然响彻城市上空。很多居民对这个声音陌生且熟悉——说陌生，是因为在此地定居时间并不算久的一部分居民并没有真正听过警报的响起。说熟悉，是因为每一名余烬城的居民都知道这个声音代表什么——城市遭到入侵。
方圆6000万公里的巴巴卡山脉是塔塔索亚大陆第一山脉，在总面积上能超过它的只有大陆南边的无尽之海。在这片连绵不绝的山脉中，余烬城仿佛沧海一粟，没有明确坐标的前提下哪怕动用大量人力去寻找，也需要很多年的时间——当然，更需要一个好运气。
自余烬城建立以来，入侵警报总共响过两次，无一不是城市面临重大危机。
“空巡队发现以余烬城为目标前进的浮空艇！天呐！数量好多！是教廷的旗帜的，我们已经被发现了！”通讯水晶里传来城防主管格林伯格的高呼，这位老人的惊讶完全体现在了语气之中。
“启用辅助魔法阵，城市防护法阵最大输出，战斗人员备战，治安队引导市民进入地下避难所。”一条一条下达着指令，贝格伦泽开始快速思考应对之法。
至高神庭多年来在民间搜刮大量钱财，这些钱用来统治与享乐已是花之不尽，于是教皇拿出大部分打造了隶属于教廷的浮空舰队。哪怕是在教廷内部，拥有这支舰队也是最高机密，只有教皇和手下几个至高神卫知道，舰队驻地也是绝密。各大王国中，仅有德莱蒙王国和多塔乌斯王国知道教廷有这样一支秘密力量，但同样不知道确切位置。
教廷的飞空艇长度超过300米，使用魔晶石为燃料带动炼金引擎，最高载重量660吨。舰首主炮“圣光湮灭”最高输出功率为禁咒级，但和真正的禁咒相比有充能时间长，耗能高，且需要更多时间冷却的问题。
舰队最前方一艘飞空艇的甲板上，神佑骑士克莱门斯站在船头，千米高空猛烈的狂风仅能微微晃动她那一头金色的长发。
此时，身穿重甲的比达尔从船舱中走出，他手上捏着一枚影像水晶：“克莱门斯，这是那只邪魔的影像，你看一下吧。”
“不必了。”克莱门斯依旧看着远方，虽然表面上眼前依旧是一成不变的山脉，但她能感觉到距离目标不远了，“你已经认定那是你的猎物了吧，比达尔。”
“哼……”比达尔鼻子里哼了一声，随后嘴角上挑露出一个笑容，“你怎么发现的？”
“从你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了，你从来就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欲望。”克莱门斯摇了摇头，金色的长发随之而晃动。
“没错！这是我的猎物，我要亲手将它抓回来，呈给教皇冕下！”比达尔用力一捏，影像水晶被他攥成了粉末，随后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纤细的身影，“克莱门斯，你为何每次都不跟我抢这个首功？我知道你的实力并不在我之下。”
“我无需什么功劳来证明自己的忠诚。”女骑士克莱门斯拔出腰间长剑，用手指抚摸着，“完成任务，守护教廷的荣光，这是我唯一的目标。”
克莱门斯的长剑是她早年讨伐异教徒时获得的战利品，本是一把名为“瞬影”的A级魔法长剑。克莱门斯很喜欢这把长剑，将其改名为“神之怒”，使用至今。
说话间，二人眼前白色的光芒逐渐亮起，舰首的主炮“圣光湮灭”开始了充能。
仿佛呼应一般，舰队中几十艘浮空艇舰首也同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
“看来敌人就在下面，我去做出发准备了。”比达尔转身走向船舱，“这趟任务结束，找个地方喝一杯吧。”
“就算神卫，也要遵守戒律。”克莱门斯将长剑收回剑鞘，“赶紧去准备吧，愿至高神与你同在。”
“哼，愿至高神与你同在。”比达尔一脸不爽的表情，狠狠盯了克莱门斯丰满的臀部两眼，转身悻悻而去。
舰队第一轮齐射在余烬城防护光罩上炸开的强光照亮了天空，不慎直视这一瞬间的人双眼甚至会被灼伤。用来隐藏的幻术魔法失灵，大片岩石与山体消失，余烬城的南城区彻底暴露在了舰队的视野当中。
强烈的冲击波虽然未能突破城市的防御魔法，却造成了剧烈的地震，城中不少建筑垮塌，幸好居民大多已经撤离，否则又是多起惨剧。
与之相比，地下牢狱则坚固得多，但也有石粉从天花板掉落。
“付~”静坐在地的八重樱吹了一口落在肩膀上的灰土：“有敌人。”
“你安心呆在这里，城卫军会解决敌人。”武见站在一旁，而托托则在一边一脸慌张。
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和武见耳语了几句。
随着巨大的轰响，教廷舰队第二轮齐射抵达，地面震动更加剧烈，几名士兵摔倒在地。
“你们几个，看好八重樱大人。”武见听完，转身对监牢门口的几名士兵说，随后拿起了一旁的长剑，“托托，我们走。”
此时，教廷舰队已经停在了余烬城上方。大量身穿白袍与盔甲的教军士兵开始向城中降落，天空中一时间仿佛飘起了片片雪花。城市防御魔法阵没有防止生物穿越的功能，所以教廷大军毫无阻碍的进入了城市，很快与城卫军进入了短兵相接的阶段。
“黑暗领域！”经过冗长的吟诵，贝格伦泽右手在空中划出一个六芒星，瞬间城市被一层黑色的光芒笼罩。进攻的教廷军立刻发现空气中的光元素被驱离，他们恢复魔力无法自然恢复，只能依靠身上携带的药剂来补充。
“是个高阶黑暗系施法者……把他找出来！”亚尔兰快速下令，作为至高神庭的最高审判长，他是这次攻击部队的指挥官。
“在哪……在哪……邪魔啊，快现身吧！”比达尔右手连枷格挡开一名士兵砍过来的长剑，左手顺势抓住了对方的脖子，对方很快在熊熊燃烧的烈焰中惨叫着化作灰烬。亲手烧死敌人是比达尔最喜欢的战斗方式，他乐于享受对方肉体被自己圣焰灼烧时发出的惨叫声。严格来说，比达尔也算一名秘术师，他的圣焰是光系与火系混合而成的魔法形态。比达尔的父母就是狂信徒，所以很小就被送到教廷学习与训练，在成为至高神铁粉的同时，也成了教皇手中最好用的武器之一。
神佑骑士克莱门斯的剑快如迅雷，向他进攻的士兵往往还没见到对方攻击就已经身首分离。作为至高神卫，短暂无法恢复魔力的影响微乎其微，他们自身就拥有庞大的魔力储备。
“搜捕二队和三队向城东移动，四队配合五队完成城西的清缴行动……”最高审判长亚尔兰飞快下着命令，忽然听到身后有异响。
他转过头，发现后方街道上站着一位蒙眼男子，他手持长剑静静站立，周围审判团的教兵倒下一片。站在断肢残臂中的男人依旧没露出一点杀气，他的剑锋上甚至没有沾上一滴鲜血。
这个男人很强，应该是余烬的最强战力，或者说……最强战力之一。亚尔兰更愿意相信是后者，因为隐藏杀意与气息是刺客才去特意精通的东西，他右手一抽，从腰间抽出一根白色的长鞭，噼啪挥舞。这是一根骨制长鞭，凑近看能发现是由一块一块脊骨串联而成。
武见没有言语，而是双手持剑，迈开步伐，摆出一个进攻的架势。
“这根骨鞭名为忏悔者。上面每一块脊骨都来自一名有罪之人，且只有我认同的强者才有资格将自己的脊骨串在我的骨鞭上。”亚尔兰自顾自开口，他总是乐于和自己的对手分享自己武器的故事，然后欣赏对方慌张的眼神。
而现在……好吧，对方蒙着眼睛，这让他非常失望。
而此时，比达尔一路烧杀已经靠近了中央广场，遥遥的，他看到了正在维持黑暗领域的贝格伦泽。
“切……不是邪魔啊，算了，顺手干掉吧。”他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向广场冲去。
“叮~”武见斩向亚尔兰的长剑被另一把剑架住，虽然他看不到，但能感觉出忽然加入战场的是同样时一位实力极强的对手。
“亚尔兰大人，我来帮您！”体内充盈的圣光之力让克莱门斯的金发再度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她旋转身体一剑削向武见的脖子。
“轰！”不远处的地面猛然爆炸开来，一个愤怒的娇斥声由远及近，“啊啊啊啊~武见你这混蛋！”
“是余烬的援兵！”亚尔兰挥舞骨鞭形成防御，却看到一个身穿囚服的女性一剑斩向武见，后者横剑格挡，双方长剑碰撞火花四溅。女子回剑毫不留情刺向武见咽喉，招招直奔要害。
亚尔兰：“o_o？”
克莱门斯：“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