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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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历史教室，参与亚布计划的众人重聚一堂。而此次多了一个人，那是达德利王国的大公主冯佩尔。
“佩尔是我的好友，此次针对教廷出手她也出了不少力的。”帕克推了推眼镜，“她希望也能参加这次聚会，我可以替她担保。”
亚布看向坐在帕克身边的少女，他依旧记得在历史课上这位大公主的发言。
“客套话就免了，”冯佩尔站了起来，她看向拉斐尔，“说实话，虽然表示同情，但我对帮这位同学救回母亲这件事兴趣不大。”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杰弗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伦纳多的家伙居然也在这里。”冯佩尔看向杰弗里，“哼，我认识你，是英格拉姆家族的人吧……”
“佩尔……别这样。”帕克起身将冯佩尔按回座位上，“在这里的都是朋友，不要把国家之间的那些东西带到这里来。”
看了帕克一眼，冯佩尔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但我刚才说过的话不会收回，我对帮这小子找妈妈不感兴趣。”
伯妮斯周边的空气开始出现扭曲，她已经快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那么你倒是说说，不感兴趣，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哈伦王国的伯妮斯公主，你居然也在这里……哦，我就觉得那只猫的事有些蹊跷，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冯佩尔看了一眼伯妮斯，明显撇了一下嘴角。
“如果你不想参与这件事，那么请回吧，这里不欢迎你。”海格里斯也站了起来。
“我感兴趣的是另一件事，”冯佩尔看向亚布，“或者说两件事，那就是彻底消灭教廷势力，以及看看在幕后策划这一切的家伙。”
“我们欢迎能出一份力的伙伴，但也不是荤素不忌的。”亚布看向冯佩尔，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但言语中已经透露出了要表达的意思。
“达德利王国的风烟、风雪、风车三个主力兵团。”冯佩尔对亚布举起三根手指，“让我加入，我给你调动这三个兵团的权限。”
亚布不禁暗自一惊，他惊讶的不是冯佩尔一下子就将达德利王国将近五分之一的兵力指挥权交给了自己，而是惊讶于这女人似乎猜出了他下一步将会采取的行动。
“我已经表现出诚意了，那么……”冯佩尔走到亚布面前，双手背在身后，“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我？我叫鲁因·科斯塔，来自伯伦希尔王国。”亚布指着自己的脸，笑了笑。
“我想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问的是，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根据情报部的消息，真正的鲁因·科斯塔早就死了。”冯佩尔摇了摇头，慢慢凑近亚布的脸，“所以，你到底是谁？”
这一惊可以说平地惊雷，不光是艾尔莎和帕克，连海格里斯和杰弗里都惊讶得看着亚布。亚布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明明千叮咛万嘱咐，吉尔伯特也拍着胸脯说这个身份万无一失。
“看来，下次用于伪装的身份还是自己来准备比较放心……”亚布叹了口气。
“鲁因……她说的是真的？”杰弗里一脸纠结得看了看冯佩尔，又看了看亚布。
“不可能，你以为我没调查过吗？他就是鲁因·科斯塔，你说他死了，拿出证据来。”伯妮斯周围火元素开始飞舞，能明显感受到温度上升。
“只能说明你们哈伦王国的探子水平太低了，”冯佩尔毫不留情，“老科斯塔侯爵有个秘密情妇，虽然国王下了封口令，但他还是忍不住把事情跟情妇说了。接下来，只要撬开那个女人的嘴就行了。”
“不许伤害伯伦希尔的平民。”亚布淡淡的看着冯佩尔。
“我的人当然没有伤害她，”虽然一脸不屑，冯佩尔还是解释了一句，“简单的幻术而已，最后还给了她一笔钱。”
“你这么在意我的身份，原因是什么？”亚布找个位子坐了下来。
“父王头疼至高神教很久了，一直想找个机会削弱这些神棍的势力，但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冯佩尔没有坐下，走到亚布面前，双手叉腰居高临下俯视着，“最近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然后帕克跟我说，这些布局都出自一个学员之手……”
亚布摇了摇头：“我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如果说这段时间在针对教廷的行动上有什么成果，那都是在座大家共同努力的功劳。”
“别用这种借口搪塞，你这是在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冯佩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没有你，这些乌合之众什么都做不了，这一点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你说谁是乌合之众！”伯妮斯猛然坐了起来，澎湃的火焰已经烧到了教室屋顶。
“殿下……冷静。”女仆二号顶着热浪凑到伯妮斯耳边，“您说过只希望拉斐尔大人看到您温柔的一面吧？”
火焰瞬间熄灭了，伯妮斯重新坐了下来，还端起面前的红茶优雅的喝了一口。
“我可以将你刚才的话视为对哈伦王室的挑衅吗？”放下茶杯，伯妮斯用杀人般的目光盯着冯佩尔，“顺便告诉你，本宫是哈伦王国王位的唯一继承人，至于你……貌似还不是吧？”
“哼，我那几个愚蠢的弟弟，成为国王的目的也只是享乐而已。”冯佩尔撩了一下头发，“就因为要争夺王位，才需要更优秀的人才，尤其是鲁因……我姑且还叫你鲁因吧，加入我这边吧，等我当上国王，我可以封你为子爵。”
“喔呵呵呵，谁稀罕你们达德利王国的贵族头衔。”伯妮斯打开一面精巧的扇子扇了扇，“鲁因毕业后会加入哈伦王国，他未来会是本宫的宫廷顾问。”
“伯爵，就算能当上国王，封一个外国人做伯爵也是国王权利的上限了。”冯佩尔依旧盯着亚布，“但我可以给你承诺，只要你有了功勋，继续提升是很容易的事情。”
“难怪了难怪了……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就觉得鲁因你不是普通人。”杰弗里喃喃自语，他说的当然是亚布进入那个神秘魔法阵帮拉斐尔寻找日记的事。
“二位，你们跑题了。”亚布拍了拍手，“今天召集大家是商讨破冰的下一步行动，你们都没忘记吧？”
“跑题的是你，鲁因同学。”冯佩尔转身望向坐在教室中的其他人，“鲁因的真正身份，难道你们不好奇吗？”
尽管不爽这个女人，但包括209宿舍几人在内，都无法避免的对这个问题表现出了在意。
“你召集这么多人帮你，却连真实身份都不告诉大家，这是这对贵族来说一件很失礼的事。”冯佩尔又转回身，双手撑在亚布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个厉害的女人，亚布心里只能如此想。
非常懂得利用有利条件，非常懂得借势，又非常懂得保护自己。攻势只要展开就连绵不绝，依靠持续输出将对方逼入死角，要说争夺王位的话，说不定这位大公主还真有机会。亚布暗暗叹了口气，如果是私下会面，当得知有人在调查自己，而且已经掌握了对自己不利的证据时，亚布可以选择干掉目标或者用幻术制造虚假的记忆。但事情发展到如今这种情况，他能把教室里所有人都干掉或洗脑吗？明显不可能。这女人不光看准了这一点，还用亚布身份这个话题，几句话就将教室里这些人拉到了她那一边，让本该和他同一阵营的盟友转变了立场。
“跟你争夺王位的那几位还真是可怜。”亚布叹了口气，跟这种女人斗，死都不会死得舒服。
一不留神被逼到了墙角，当然在亚布看来，这次的事故得判吉尔伯特全责。
“闹成这样我很抱歉，鲁因……”帕克站在冯佩尔身边，“但我是了解佩尔的，她如果这么说的话……”
“确实，我不是鲁因·科斯塔。”亚布站起身，而是从腰侧的袋子中拿出一个卷轴，一圈一圈解开了上面的绳子，“我的身份可以告诉大家，但也希望大家用契约魔法发誓，不将此事泄露出去。”
“没问题。”冯佩尔痛快得点了点头，“让我知道你是谁，这就足够了。”
众人纷纷将手按上卷轴，当艾尔莎立下魔法契约，海格里斯带着209宿舍几人走上来时。
“哦，你们几个就不用了。”亚布摆了摆手，“这点小事我还是相信大家的。”
“对！大家是好兄弟嘛！”海格里斯哈哈大笑，“放心，我会帮你盯着胖子的，那家伙嘴松得很。”
“不要小看商人世家孩子保守秘密的能力啊，海格。”杰弗里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不爽。
亚布站起来，走上讲台，向大家行了一个贵族礼：“首先对大家说声抱歉，这次入学借用了其他人的身份。我是伯伦希尔王国的宫廷顾问，此次是受圣格雷尼学院方委托来查一个案子。”
“伯伦希尔王国？你……你是秘术师亚索大人？”这次是伯妮斯第一个反应过来。
大陆上有很多有名的秘术师，他们往往掌握着异于普通魔法师的特殊能力。比如德莱蒙王国重力系秘术师卡格，多塔乌斯王国金属系秘术师安多万，加戈王国的酸系秘术师卢赛尔……而很多王国高层都知道，伯伦希尔王国也有一位秘术师，其拥有控制影系魔法的能力。据说这位秘术师虽然作为国王吉尔伯特的私人顾问，却从不在公共场合出现。甚至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亚索”也只是这位神秘法师某次执行任务使用的假名而已。
“居然是秘术师亚索……”冯佩尔摇了摇下嘴唇，“原来的条件不变，每月追加两万枚金币，你看如何？”
“抱歉。”亚布摊了摊手，“我目前接受伯伦希尔王国的雇佣，算是有主之物吧。”
教室众人里，有个人已经浑身冷汗。
没错，是一直没出声的安德鲁。
想想自己曾经对鲁因做出的种种挑衅之举，安德鲁发觉自己真的是有先祖保庇佑。挑衅一位秘术师？虽然不知道鲁因的战斗力如何，但把自己捏扁搓圆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幸亏人家不跟自己计较，否则早就被人家找个机会干掉了吧？
“叫父亲准备一份礼物……一定要正式，一定要体现出诚意……”
冯佩尔没有发现安德鲁的后怕，当然，发现了她也不会在意。她用手指点了点下巴：“没有永远的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你在伯伦希尔王国的薪资是多少？这次任务吉尔伯特给了你多少钱？”
一语中的，亚布感觉心脏一阵抽痛，他艰难的开口：“五……”
冯佩尔皱了皱眉头，她感觉到被问到这个问题之后，对方的气场明显弱了下来：“五？五十万金币？”
“呼~”亚布捂着心脏深呼吸一口气，“五百金币……”
“吉尔伯特太不像话了！”伯妮斯一挥手，红色的火元素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我见过他几次，还以为是一位很有风度的国王，谁知道居然是个吝啬鬼！”
“哈~秋~~~”正在书房批阅文件的吉尔伯特揉了揉鼻子，“哪个美女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