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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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百姓们一个推搡着一个，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等现场都清净了，谢辞扶着颜青下来准备走。
严卓带着几个手下挡在他们面前，笑道：“我好歹是个州令，你们来我地盘上搅和一番，这就想走。”
颜青：“脚长在我们身上，怎么还不能走。”
严卓敲打着手里的扇子，饶有滋味的打量了颜青一番：“小娘子穿男装，别有一番风味啊。”
颜青哼笑：“严卓，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啊。”
严卓明显有些慌了，但还故作着镇静：“关于你，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同样的手段，在我这儿不好用了。”
“是吗，这么说，你的那个狗头军师又回来了？”她说的是凌霄。
听到‘狗头军师’这几个字，严卓明显不悦，但他并没有发作。
他抬了抬眼皮，恍然大悟般拉长语调：“所以…谢辞，她的事你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
“有意思！”严卓跺着步子来回：“你知道她是妖物，还与她为伍，到我这钟州来胡作非为，哈！我看你也并没有多在意能不能在朝堂上做出番成绩吧。”
谢辞严肃道：“胡作非为的是你。”
“哼，你，一个州令，擅离职位不说，还放出悬赏令要砍人手指，啧啧，这真是一个州令该干的事吗。”
“我没有擅离职位，皇上许过我巡查京城四州，协助州令办案的特权。”
“你也说了是协助，但你现在是在自作主张啊。”
“他没有自作主张。”颜青道：“胡三刀偷了我的钱财，立下字据要用手指来抵我钱财，他要赖账，我花钱请人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天经地义，况且，谢辞全程可连半句话都没说过，你要将这个罪名强加给他，可就离谱了。”
严卓急了：“可他没有制止！不制止就是纵容。”
“不是你说的他不能自作主张吗，你这个人说话颠三倒四的，怎么做上州令的。”
“我…你！”严卓气得怒火中烧，咬着牙胸口起伏得厉害。
颜青不耐烦道：“没事了吧，没事我们走了。”
颜青去朝阳楼跟掌柜交涉了一会，掌柜的差人把门口的钱财都搬进了酒楼。
过程中，看见谢辞跟严卓又说了几句话，严卓的脸色依旧很难看，谢辞倒是从始至终没什么变化。
颜青忙完，过来叫谢辞：“我好了，走吧。”
“好。”
走出去一段距离，颜青问谢辞：“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让我别得意，到时候他会把我窝藏妖物，腐害北宁的事上报皇上，让我载入千古史册，成为万人唾骂的罪人，世世代代，永远抬不起头。”
“呵，他也就会嘴巴上快活了。”
谢辞没有搭话，看起来有心事，闷闷不乐的样子。
颜青无所谓道：“你放心好了，不会有那个时候的，我会洗去他的记忆。”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只是没想到严家做的这些事竟和朝廷里有勾结，皇上或许是知道的…”
“你们那个皇上不是一直在跟暨安打仗么，打了几十年，人力、物资、兵器，是一笔巨额开销，光靠一个国家正常的运作，收些赋税，显然是吃力的。”
“所以皇上默许严家胡作非为，是为了筹钱打仗。”
“或许吧，毕竟歪门邪道才来钱快。”
“难怪打从面考开始，一旦我提到要整治赌窑之风时，皇上总是避而不谈，他是皇上，怎么能这样…”
“也不能这么说，刚才严卓不是提了什么赋税的事，皇上不肯压榨百姓，还是挺有良知的吧。”
谢辞默默摇了摇头。
这事本就跟颜青没什么关系，她耸耸肩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看着他们的身影彻底从视线里消失，严卓才开口：“胡三刀找到了么。”
“没有，我看那盒子里的手指真是他的，保不齐人已经死了。”
“算了，反正皇上也不会拿我们严家如何。钱氏呢，还没消息？”
“云瑶找过她了，又叮嘱了一次，不知钱氏有没有听进去，属下这就去问问。”
“让她快点，这两个人我是一天都不能再忍了！”
“是。”
来钟州搜集严家证据的事告一段落，回到南州州令府，谢辞本想叫陆晚舟一同整理胡三刀提供的证词和证据，但没想到府上来了位贵客。
谢辞看到他，还是极为欣喜的。
“雏大人，怎么在门口站着，快里边请。”
雏璃拱手回了礼，看了一眼颜青，视线有意无意的掠过颜青的肚子，但并没有多问。
“你们聊，我先进去了。”颜青识趣走开。
雏璃笑着对谢辞道：“昨日我来找你，府上人说你今日才回，我特地来等你。”
“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嗯。”雏璃神色凝重：“这段日子我去各内阁大人府上求见，试行新律的事算是办的差不多了。”
“哦。”谢辞引着雏璃坐下，给他倒茶，递上：“那这是好事，陈澈的事有转机了。”
雏璃起身接茶，双指轻点桌面：“没这么乐观，有几位大人在外公出，我没见到面，还有个最大的难题，左相。”
“江炎江大人。”
“是。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鲜少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思，对于朝中事务的立场更是让人捉摸不透，但这个人权力又极高，有时候只需一句话就能改变皇上的主意。”
雏璃的描述也是江炎给谢辞的印象，谢辞便问：“那江大人是对大人你的提案有异议？”
“不是，我根本没见到他。我去过他府上三次，但他不见我。你与他府上沈成有交情，我想这次可能需要你出面陪我同去。”
谢辞暗自惭愧，雏璃不清楚沈成的境况，指望他怕是徒劳，但毕竟是条路，还是得趟趟看。
谢辞当下应了下来：“好，今日天色已晚，雏大人不如先在我府上住下，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江府。”
“好。”
将雏璃送到客房，在关门之前，雏璃叫住了谢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