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就叫胡六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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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胡三刀低喝:“让你走了么。”
管他是不是严家的亲戚,胡三刀现在必须给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兔崽子一个教训,叫他知道这里到底谁说了算。
颜青抱着手臂,不示弱:“干嘛,这是输急眼了要打人啊。就你这样的,我劝你场子趁早关了吧啊。”
整个三层内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剑拔弩张起来,门紧闭着,没人敢提走,也没人敢出声。
颜青和胡三刀之间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心里无一不在想颜青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把胡三刀得罪成这样,恐怕不是那么好收场的了。
胡三刀冷笑了一声:“打人?严公子多虑了,只是少见严公子这样的贵客,想让你完好,今后好再来这个意思。”
他上前几步,谢辞警惕的把颜青拉到自己身后。
胡三刀失笑:“不必紧张,我只是想跟严公子说,你不就是要彩头么,钱财我看你是不缺,年轻人寻求刺激,那胡某便陪你晚点刺激的怎么样。”
颜青挑眉:“你别输不起就行。”
胡三刀眼眸中凶光一闪,嘴唇绷的笔直,伸出一根手指,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不知严公子敢不敢跟胡某赌…一根手指。”
本以为能唬住颜青,让她能乖乖把刚才赢的钱吐出来。
没想到颜青拨开他的手,干脆道:“一根手指有什么意思,要赌就十根。”
说的好像手指不是她的一样。
胡三刀招呼她坐回位置,必须得让她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那就来个痛快点的吧。”胡三刀吧多余的色子拿走,只给两人一人留下一个:“不如就再简单点,比大小?”
颜青奉陪:“依你。”
胡三刀明显已经是输红了眼的状态,已经毫无理智可言,颜青神色淡然许多,但眼神里也无一开始的那番嬉闹。
二人各自立下字据,画押之后将字据放至桌子中间,屋子里的人都是这把赌局的见证人。
胡三刀擦净手,对身边的随从耳语了几句,随从随之离开。
两人将木盅盖在色子上,要换片刻后离手。
动作间,他们一直紧盯着对方的眼睛。
这正中胡三刀的下怀,他自小跟着师傅混迹赌坊,学得一手绝技,偶有一次被人发现赌桌上出千,逃跑时没躲过脸上挨了一刀,自那时起,他更加勤学苦练,二十年来再未有人看出过他的破绽。
不过就在刚才,竟然被颜青抓了现行。
这次一定不能再失手。
好在颜青的视线全程都在与他对视,并未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
“严公子,你先请吧。”
围观的人都大气不敢出,胡三刀说砍是真会砍的啊!这白白净净的小少爷,少了十根手指头该多惹人怜!
颜青揭开木盅,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朝上的那一面,赫然只印着两个黑点。
“完了,完了…”身后一阵唏嘘,两点实在是没有胜算。
“哈哈哈哈。”胡三刀脸上的阴霾尽去,笑得煞是痛快:“严公子,这可就怪不得我了吧。”
“什么怪不怪的,赶紧开吧。”
胡三刀自嘲的摇摇头,刚才还赌了一把,怕颜青走狗屎运摇出个六点来,他特意把自己的色子暗中推了个面,也是六点。
没想到才两点,真是杀鸡用牛刀。
可是,就在他揭开木盅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却突然石化了。
眼睛盯着桌上的色子良久都不能挪开。
这该是怎么样的运气啊,竟然只有一点!
颜青竟然赢了!
看客不看好颜青,更不敢得罪胡三刀,但此刻却难以自禁的拍手叫好起来。
“怎么可能!”胡三刀怒喝:“这不可能!”
这练了千遍万遍的手艺,他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
“什么不可能,我赢你一点,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的,别不是输不起想耍赖了吧。”说着颜青伸手去拿字据。
但胡三刀先她一步扣下了字据抓到自己手中,接着一行人冲了进来。
这些人看起来不好惹,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便是颜青和谢辞。
其他人怕惹祸上身,不敢多留,都脚底抹油似的留了。
这时起,屋子里除了谢辞,颜青,剩下的就都是胡三刀的人。
胡三刀两指夹着字据,嘲弄到:“你不会真以为赢了我这么多钱,还能走出这个屋子吧。”
颜青叹息:“做庄,哦不,做人做成你这样,还真挺没脸的,不如改个名字吧,就叫胡六狗。”
“还在伶牙俐齿,来人!”
“等等老大。”随从在他耳边小声道:“他是严家的人,咱们没摸清底细之前还是谨慎些好。左右钱和字据我们都拿回来了,这两个人还是暂且先不要动吧。”
胡三刀生生咽下胸口堵着的气,叫人把自己的钱连同颜青的一袋金锭都尽数收走才稍微舒坦了一点。
他叫人拿来火折子,吹了一下便有了火苗,当着谢辞,颜青的面,把刚才立下的字据烧成了灰烬。
他轻佻道:“看到了,现在知道这里是谁说了算了吧。”
“你这…”颜青没有害怕的意思,反而是很同情惋惜:“你可别后悔。”
“后悔?想回去搬救兵啊,现在无证无据的,就算皇上来了,又能拿我怎么样。”
“啧,好吧。”
胡三刀把颜青的这句话理解成认命和屈服,他满意大笑,带着一众走了。
趁着兴头,他叫上兄弟们一起喝酒。今日得了那么多钱财,必须喝个不醉不归。
深夜,一屋子人东倒西歪,没一个清醒的,屋子里充斥着酒菜混合着男人的浊气,胡三刀躺在靠椅上干呕了几下没吐出来。
他头下枕着的正是从颜青那儿抢来的金锭,他吧嗒吧嗒嘴,伸手摸了一把。
想摸个心安好睡觉,但刚收回手,头下的包袱忽然动了一下。
胡三刀睁开眼睛看着屋顶,等了片刻,自嘲这才喝了多少酒就醉了。
嗤笑一声,调转身子刚阖上眼,头又被枕着的包袱拱了一下,还有些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