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越难办越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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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皇上放缓神色，心叹谢辞总算有点儿上道了。
闹成这样，大家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严卓心思一动，提道：“既然没什么事，那咱们就别扰皇上休息了。两位大人，咱们走吧。”
“哎等等，父皇说了要赏谢辞的，说话便要算数。”
“朕可没想赖，是他自己提不出来。”
赵楚卿翻了个白眼，很是不满。
是人家提不出来吗，明明是你不答应！
皇上也是怕了她了，要是不把谢辞安排好，耳根子怕是会被这个宝贝祖宗嚼烂。
他想了想道：“这样吧，既然你如此体恤百姓，朕便赐你特权，京城四州，除了南州以外的三州，你与州令有同等权力，可查阅卷宗也可审查案件…”
“皇上！这可不行！”严卓立即打断。
这怎么行，这不等于给谢辞升了官？！
就算凭严家的势力，谢辞不能将他怎么样，但光是名号上压他一头，就够憋屈人了！
这比让他吃苍蝇还难受，他可受不得这气！
“朕在说话，你就听着。你爹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你还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严卓撇了撇嘴，跪在地上磕头，声音慵懒且不服：“微臣知错。”
“谢辞，你就按朕说的办，不过有一点，对于其他三州，你只能协审，只有你与当地州令意见一致才能办结案子，明白吗。”
“微臣明白，微臣领旨。”
闹了这一趟，双方谁都没能如愿，各自有各自的不痛快。
雏璃与谢辞一同离宫，他准备登门求见所有内阁大臣，争取定下提案，北宁能够试行新的律法。
谢辞嘴上谈着谢，心里却无比难受。
内阁大臣身居高位，各有各的心思，哪是那么好说话的。
另外，陈澈的案子最晚拖不过两个月，无论如何都是来不及的。
宫门口，又碰到了严卓。
他狠狠的啐了谢辞一句：“我可警告你，别来钟州招惹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谢辞不卑不亢的还了一句：“钟州我一定会去，你尽管对我不客气！”
就算严卓不提，谢辞也是打算这么做的。
他一直想整治京城博戏，以正民风，但奈何那些赌坊的背后似乎都有势力保着，牵扯甚广，不是他一州州令可以查办的。
如今好了，皇上给了特权，让他可以深挖此事，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严卓心如火烧，发誓一定要撕了谢辞。
谢辞也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一定要往上爬，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清扫严家这等不入流的势力，还北宁百姓一片安宁。
严卓回府之后，大发了一顿脾气！
大骂凌霄是个骗子，沉渊湖一事失败之后，他就跑了，害得他今日被一个乡下渣滓骑到了头上。
他命人翻遍整个北宁也要找到凌霄，他要亲手扒了他的皮！
家里能砸的都被他砸了个遍，才算消了点火。
见他砸不动了，下人才上前来禀报，说陈澈的娘住进了谢府。
严卓心下立即有了主意，对手下耳语了几句，手下领命立即去办。
…
谢辞回到府中，面对钱大娘满脸期望的神色，顿觉有愧。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一定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但让谢辞觉得奇怪的是，他没有给钱大娘准信，钱大娘的反应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与第一次来求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不过也许是他多想了，钱大娘心里应该明白，他是尽力帮她的，急也没有用。
这日之后，谢辞比往日更勤勉了些。
除了陈澈的事情之外，他更多的精力则是放在整治博戏的入手点上。
这几日，他与陆晚舟暗访了好几个窝点，但这些人就像狗鼻子一样，每次都在他们赶到之前就收了场子，他们几乎次次扑空。
很显然，有人通风报信。
这些人一向肆无忌惮，怎么现在突然防备起来。
稍稍一想，谢辞便断定此事或许跟严家脱不开干系。
又一次白跑之后，陆晚舟回来的路上忍不住泄气：“严家难办呐。”
“越难办越是要办，扳倒他们就是为民除害，谢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们凡人，疯起来是真疯。”
自从六角神龙陆麟附上陆晚舟的身之后，他们共用一副身体，不定时的切换着出来。
他这么说，谢辞便判断现在与他一道的是陆麟。
“那么现在是陆先生在与在下说话？”
“嗯，晚舟受的是断头之伤，想要养好得个十年八载。”
“晚舟得以捡回一条命，真是亏得陆先生了。”
陆麟摆摆手，有些话他实在不想说。
谢辞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提道：“陆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如若你方便，不知是否出手帮帮陈澈。”
“帮陈澈，怎么帮。”
“实不相瞒，其实到现在，我都没有确切的法子救他，但我实在不忍心去砍他的手，所以我想，如果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办法避免行刑，能否请你像救晚舟一样，附去陈澈的身上，保住他一双手。”
“不行，不方便，绝对不行，这事你就别想了。”
“…”
不知是触到了陆麟哪根神经，他一连不带犹豫的拒绝，愤慨非常。
他把话说到如此地步，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是谢辞始料未及的。
谢辞抿着唇，挑眉笑了笑。
陆麟垂眸，眼神软了下来：“不是我不肯帮你，是我帮不了。”
“嗯，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本来我是可以帮的，但…哎呀。”陆麟抬手上下比量比量陆晚舟的身子，无奈道：“我一时半会离不开这副身子，我要是离开，晚舟就得死。”
“颜姑娘不是说，百日可养好晚舟的身子吗。”
“百日是没错，但前提是这百日我得待在阴沉木中。那时沉渊湖冤魂躁动闹出人命，我一时心急从阴沉木中出来了，现在我跟这副身子，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
“原来如此。”看来请陆麟帮陈澈这条路走不通，总不能为了换陈澈一双手，丢了晚舟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