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严卓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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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卓还在犹豫，谢辞却开了口：“青青是我夫人，我们尚未和离，你凭什么强娶！”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他们指指点点的谈论起来。
人尽皆知严卓是个大混蛋，强抢民女也就罢了，没想到强抢人妇的事都做得出来。
严卓红了眼，当即抓住谢辞的衣领就要打。
“住手！严卓你要做什么！”赵楚卿总算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严卓要对谢辞动手，连忙制止。
严卓极不情愿的行了个礼，答道：“此人失心疯，来搅我婚礼，我只是教训一下。”
“失心疯？他可是皇上亲封的州令，你与他同为州令，他再怎么行事不妥也轮不到你来教训吧。”
严卓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方才的怒意也近乎消散，他饶有兴致的打着谢辞的趣：“哟，有公主撑腰，出息啊。”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让谢辞如鲠在喉，极为不舒服。
严卓对赵楚卿不客气道：“既然是公主的人，我必然是要给公主面子的，公主是我府上贵客，我等必定盛情招待，所以还请公主管好自己的人，以免我府上的奴才做事没轻重。”
下人提醒道：“少爷，快进去吧，别误了吉时。”
“嗯。走。”
严卓给手下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走，他自己则来到喜轿窗前，柔声问：“美人，刚才…没吓着你吧。”
红盖头下的人摇摇头。
严卓堆着笑道：“那便好，那便好，今日是咱们大喜的日子，别让不相干的人坏了咱们兴致。”
轿中人点点头，对他勾了勾手。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喜轿被轿夫抬着，窗沿比较高，严卓要踮着脚，才正好能看到窗内。
颜青娇滴滴道：“再过来一点。”
严卓就像被勾了魂似的，叫轿夫放下轿子，掀开窗帘，把头探了进去。
他就这样半个身子在外，半个身子在里的姿势保持了好一会儿，旁边的人都不知道这新娘子究竟有什么要紧的话非得现在说，等过了门，两人睡到一张床上，再说个够便是。
可不应该这么久啊，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再仔细看，严卓并不是站着的，而是拦腰挂在窗沿处，整个身子都软塌塌的。
“少爷！”家仆立刻跑过去扶他：“您没事吧，少爷！”
严卓是被搀下来的，他的腿软如拂柳，根本站不住，整张脸乌青到发黑，他双眼瞪得很大，瞳孔发直。
“少爷。”家仆唤他，抬手在他眼前晃动：“突然这是怎么了。”
严卓这才回过神，眼眶一松，眼泪如珠串般往下掉。
家仆商量着：“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呢，要不我先扶少爷进去，你快去请大夫。老爷夫人还等着呢，宾客也都到齐了，无论如何不能耽误少爷和少夫人成亲。”
“好，我这就去。”
“不要去！”家仆还没走，严卓忽然死死擒住他的胳膊，惊恐道：“我不要成亲，我不要成亲！你去跟我爹娘说，我不要成亲！”
见他踉跄着就跑，家仆紧忙拉他：“少爷。”
“滚开！”严卓狂挥袖子，声音都变了调：“都滚开，叫他们都滚开！”
“这可如何是好啊。”家仆面露难色。
眼看着严卓往大门跑，慌不择路似的一头撞在门柱上，家仆们顾不得这么多，只得先按主子说的做。
他们就这么走了，聚在门口凑热闹的百姓，和送亲的队伍都愣在原地不知所谓。
谢辞一瘸一拐的朝喜轿走过去，赵楚卿下意识的想去扶，犹豫片刻还是没这么做，她对护卫打了个手势：“快去帮忙。”
护卫扶着他来到轿子前，他在门口柔声道：“姑娘，在下是谢辞，咱们…咱们走吧。”
颜青摘下盖头，叠好之后围系在脸上，掀开帘子。谢辞递手，她自然的捏住他的手掌下了喜轿。
谢辞伤了腿，走不快，颜青也不着急，挽着他慢慢的一步再一步。
“谢辞。”赵楚卿追上来还想说什么。
谢辞却抢下她的话：“多谢公主出手相助，不必送了。”
“等等，你刚走的急，圣旨都忘拿了，给你。”
趁着说话的机会，赵楚卿仔细打量着谢辞身边的女人。
这女人双眼毫无光彩，眼尾和额头好几道疤痕似的东西，难怪要带着面纱，面纱下面一定更难入眼。
钱大娘说她极丑，倒是也不夸张，可有一点却和她说的不太一样。
她说谢辞是因为住她的宅子，有求于她才对她客气，可现在的谢辞，看起来可不是客气这么简单。
谢辞接过圣旨，颔首道：“明日我会进宫请罪。”
谢辞如以往一样斯文儒雅的行了礼，与颜青二人转身离开。
一个身着清雅布衫的青年，与一个穿着喜服盛装打扮的新娘，互相扶持的背影深深烙在人们眼里。
他们的背影狼狈凄凉，但也唯美相当。
回去的路上，颜青好几次要跟谢辞分享教训严卓的喜悦，都被谢辞那张臭脸给憋了回去。
进了家门，谢辞面无波兰，言语冷清：“在下回房休息，姑娘自便。”
“站住！”颜青绕到他面前道：“你这是在跟我置气？”
谢辞沉默。
“我替你出了这么大口恶气，你不开心，反倒还生我的气？！”
谢辞依旧抿着唇，垂眸看着眼前的姑娘。
颜青难以置信：“刚才严卓在那么多人面前发了失心疯，你看到了吧，你不觉得好笑吗？”
“你不觉得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很痛快吗？”
“不觉得。”谢辞道。
谢辞背着光，又低着头，颜青这会儿才发现他眼睛里有血丝。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很危险。”
不知是不是错觉，谢辞的声线和以往不同，声音又轻又紧，好像多使一份力就会颤抖。
颜青一下子有点被他唬住了，没有出生。
谢辞接着说：“严卓是什么人想必姑娘心里自有定论，他娶姑娘只是图一时新鲜，想报复我罢了。嫁给他做妾，姑娘有想过将来的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