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成过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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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辞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她算是在下的朋友，在下在京城能有个住处，多亏有她。她…身份尊贵，在下不敢高攀。此话可说不得，切莫坏了姑娘名声。”
“呵呵呵，你看我这婆子，嘴巴没个把门的，多嘴了，多嘴了。”
天色不早，钱大娘没有多留，歇了也就一杯茶水的功夫就走了。
收拾好钱大娘拿来的东西，谢辞去敲了颜青的门。
“姑娘。”他站在门口十指交握垂在身前，双脚并拢站得笔直，埋着头盯着自己的指尖，缓了片刻道：“在下昨日口不择言，在下向姑娘道歉，请姑娘原谅。”
前所未有过的安静。
他用心跳计数，双手的骨头都快拧断了，今日他总算明白了何为焦头烂额。
明明才数到十，却好像过了好几个时辰那么久。
“你没错，错的是我。”
屋里的人终于有了回应，谢辞瞬间觉得浑身有种难以言表的畅快。
颜青开门，抱着手臂靠着门框，自怨道：“就不该多管闲事。”
“是在下的错，姑娘好心为在下筹谋打算，在下一时糊涂说出不识好歹的话，姑娘知道在下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知道。”
“…”
“还有别的事吗，没别的事我要休息了。”
“姑娘到底怎样才肯原谅在下。”
“何必在意我原不原谅，再说了，我又没生你的气。”
“当然要在意…姑娘，真没生在下的气？”
“没有。”言情退回房间正要关门，想着还是要说一句：“对了，以后不要带来历不明的人回来。”
“姑娘是说钱大娘？钱大娘不是来历不明的人，这几日早晨…”
颜青皱起眉头瞪着他，他赶紧噤声抿嘴，乖巧道了声：“是，听姑娘的。”
为了能好生应对皇上召见，谢辞抛开杂念，在房间里足足关了两日，列举出皇上可能考问的题目，逐一做了周全的演练。
传召前一晚，谢辞做了一桌饭菜，邀请颜青共用晚餐。颜青其实无所谓吃不吃东西，不过明日是谢辞进宫面圣的日子，大想着发一发慈悲，还是不要扫他的兴。
吃饭间，谢辞以茶代酒敬了颜青三杯，多亏了她，才得以顺利参考，也是幸得有她，才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二人约好，颜青明日陪他去皇宫，在门口等他出来。
谢辞承诺，等面完圣，得了官职，配以官宅，就接她过去同住，今后会好好照顾她，直到画上的封印解除。
颜青本是要与他碰杯的，听到这儿，她故意用力搁下杯子。
“你的意思是，等封印解除了，你就不管我了？”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姑娘是仙子，只因禁制才不得已流转人间，等到时姑娘恢复自由，岂还瞧得上我们凡间事物。”
“这倒是。”颜青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指在桌面上叩了几下，看起来是在犯难。
她抬眼看谢辞，他垂头看着碗里的饭菜，筷子在碗里无意识的拨弄。
“不过。”颜青凑到谢辞跟前，弯弯的眉眼下，嘴角还有两个可爱的酒窝，她看着谢辞的眼睛道：“既然我们已经成过亲了，我委屈一下自己也不是不行。”
谢辞脸颊充血，端着碗筷蹭的起身，手捏着筷子一下下戳着碗里的饭。
“姑娘又拿在下寻开心了。”
“寻开心怎么啦，你不开心吗？”
“我…在下知道，上次是姑娘在梦中戏弄在下，做不得数。”
“做不做数你说了不算。”
谢辞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心在发颤，或是悸动，但少了点开心，这种感觉让人很不适。这种不能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很不安。
他搁下碗筷，情绪不高，一如以往有礼：“姑娘慢用，明日就要进宫了，在下去多看几页书。”
“慢着，桌子还没收拾呢。”
“…”谢辞无语了片刻，道：“姑娘放那儿就好，在下晚些收拾。”
次日，谢辞早早起床。
今日要面圣，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他深呼了一口气推开房门，来到颜青门口敲门。
“姑娘，时间差不多了，你先起床收拾，在下去准备早点。”
等了片刻，房里没声音。
他又敲了几下：“姑娘？”
颜青嗜睡，也许还没睡够。反正她不需要吃饭，就让她多睡会好了。
谢辞在吃早餐的时候一直在往颜青的房间望，直到他吃完，都没见着她出来。
他耐着性子拿出本书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见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姑娘。”他疾步来到她房门口，门敲得急促：“你醒了吗，时候不早了。”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猜测，声音也变得迟疑起来：“姑娘？”
他轻轻推开门，不出所料，房里没人。
她不是答应今日要一同出去的么…
不过谢辞心里清楚，颜青是仙，开心了拿他逗逗趣，没兴致的时候也懒得理会他，他是凡人，怎会被仙子放进眼里当回事。
昨天她可能就是顺口答应，然后就忘了，今天根本就不记得有这回事。
谢辞自嘲的摇摇头，关上门，带上圣旨出了门。
这次是进皇宫，与上次在考功司进行的殿试很不一样。
皇宫内外虽仅一墙之隔，但却是千差万别。
皇宫里的建筑庄严巍峨，也豪华辉煌。来往的官员雍容闲雅，仪态从容潇洒，宫人循规蹈矩，各司其职。这样的环境与外面比起来着实是一个天一个地。
他看得太过入神，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有两个人跟着他。
“公主。”侍女指着不远处的谢辞道：“他不就是那个…谢辞！”
“嗯。”赵楚卿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情绪。
侍女恍然大悟道：“难怪他的诗画如此受欢迎，这殿试第二的‘谢辞’竟然和他是同一人。”
赵楚卿在后宫，鲜少关注朝里的事，对于谢辞来进宫面圣感到颇为意外。问道：“上次那个姓钱的怎么没提这事儿。”
“老农妇，办事就是那么死心眼，抽一鞭子走一步的。奴婢只是嘱咐她不要露出什么马脚，她却畏手畏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