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殿试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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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卓笑得更得意了：“怎么，谢公子好像对我有什么不满啊。”
谢辞草草抱拳：“殿试就快开始了，失陪。”
谢辞先脚在前面走着，身后传来一声不屑的嗤笑，那不紧不慢的步子扰得人心神不宁。
果不其然，他一回头，就看见严卓在跟颜青招手，笑得肆无忌惮。
谢辞回身过去，声音响亮：“青青是我夫人，她不喜生人，还请严公子自重。”
严卓父亲为官，母亲经商，家大业大，在京城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谢辞这么一句话，周遭的人纷纷侧目，让他很没颜面。
他冷笑一声，目光变得狠辣，反问一句：“是你夫人，那又怎么样。”
说完深深剜了他一眼，偏过头对颜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颜青觉得可笑，区区凡人，不自量力。
她放下书袋，闲定自若的慢慢晃过去，脸上始终笑的自在从容。
她越是这样，严卓的心越是如火燎般又堵又闷。
谢辞瞥了一眼严卓，心中忐忑不已，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谢辞并不怕事，但这个节骨眼儿，实在不是惹事的时候。
颜青来到谢辞面前，就这么当着大家的面，两只胳膊圈上了他的脖颈：“一切顺利。”
严卓失笑，眼里的怒火变成了凶光，他大笑两声，转头三两步冲进了考场。
谢辞轻轻应了声：“好，姑娘若是觉着无趣，就先回去，我考完就回。”
来到考功司门口，谢辞递上名帖，张开双臂接受检查。
此次殿试，统共三十名参考者，众人进入考场后，很快根据桌上贴的名字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能进入殿试的学子，其功底绝不会太差，考场的布局也不如乡试、省试，用墙或布帘隔着，以防互相抄袭。
殿试的桌子排得很宽，座位舒适，彼此之间没有任何阻隔，比起考试，更像是一群学者在此交流学术。
处在这样一种环境，又是另一番心境。
谢辞找到自己的位置，盘腿坐好。
严卓就坐在他斜前方。
待到所有人坐定，官差引着主考和从考考官大人入场。
为首者正是考功司掌事周大人。
“诸位，今日殿试共有三道试题，分别是‘政’、‘法’、‘民’。不设考题，没有标准答案，大家根据自己的见解去写即可。”
他勾勾手指示意考务发卷，继续道：“考试时间，三个时辰，考场纪律就不需要本官再赘述了吧。”
他坐在正对着整个考场的高座之上，从考人员也按照前后、左右、对角各一的位置各自坐好。
时间一到，考务击锣。
“考~试~开~始。”
这正是关乎学子们一辈子的关键时刻，人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考试。
谢辞亦是心无旁骛，专心答着考卷。
他来自于阶级底层，对于民生、百姓的诉求、政商制度有着自己一套很深的见解。
当然，凡是分两面看，以他的高度自然看不到一国之君的高度，北宁能历经百年延存至今，其治国方式一定有他的道理。
谢辞将自己的看法一一写明，待到倒数第二道锣声响起，谢辞放下笔，扶着手腕转动了几圈。
他又看了一遍最后一张答卷，暗自点头，这份答卷，他是满意的。
心思一松，他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是身后的考官在巡场。
不过这场考试，考官也只是走个形式，谁会在殿试上做小动作，谁又感拿自己的前程当儿戏。
“你在做什么！”身后的考官三两步来到谢辞右侧的同座身边，厉喝：“手里拿的什么东西，交出来！”
邻座考生茫然抬头：“没，没什么。”
考官抓他起来，推到一边，从他的三张答卷下面又翻出一张纸片，那纸片泛黄，看着与考场下发的纸张不同。
他将纸片递到考生面前：“这是什么？”
考生瞪大了眼睛惊慌道：“我不知道，这，这不是我的东西。”
“不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会在你桌上？！”
谢辞循声看过去，发现纸片上的字迹和答卷上的不同，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咳，咳。”主考官周大人捏着拳头清嗓子，沉声提醒：“注意考场纪律。”
学子们纷纷扭回头，眼睛盯着自己的桌面再不敢瞎看。殿试作弊，罪同欺君，他们可不想无端被牵连。
“来人！把他给我带下去！”
谢辞就在他旁边，但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不知道他心中是何感想，只知道他被官差带走的时候一声都没有吭。
能考入殿试，都不会是等闲之辈，哪怕考不进前三，捞不着官做，也会有机会进宫或去达官贵人府中做先生，前途都是一片光明的。
谁会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时辰到！收卷！”
随着锣声响起，考务下场收卷。
谢辞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考务从后往前，一一把桌上的答卷放进写有考生姓名的纸封当中。
但右侧过道的考务经过谢辞之后，在严卓的桌子旁停了下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另谢辞不敢想象。
方才抓作弊的那位考官从后面紧跟上来，抓起手边的答卷交到了考务手上，考务顺手将答卷塞进了写有严卓名字的纸封中。
那份答卷，是方才那位因作弊被抓出去的考生的。
谢辞不相信，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他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为了父母，也为了自己，想要效忠的朝廷，想要为之鞠躬尽瘁的北宁，竟如此不堪吗。
铜锣响过之后，颜青便拿着书袋起身，来到门口等候。
以谢辞的功底，考进前三应当没问题，到时候他能如愿进朝廷做官，这会儿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呢。
颜青如是想着，嘴角也不自觉的跟着扬了起来。
不过这个谢辞，平日里不是挺利落的么，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
出来的考生脸色都不大好看，这次的考题看来难度不低。
严卓倒是挺得意的，还是那副纨绔的样子。
“小美人，还等着呢。”他昂首阔步，抬起扇子对颜青扬了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