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兵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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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无奈,纪灵初和圣女双双举着火把,沿着台阶往下走。
他们注意到脚下的泥地似乎被烈火烤过一样,微有焦色,踏上去特别硬实,一直下到底部,俱是如此。
纪灵初本来万分不愿,可就在龟壳人要动手的最后一刻认了怂,这家伙一看就是那种自已不可能打得过的人,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圣女是容颜与智慧并重的美女,也并非好汉,所以陪他进到洞中。
两人慢慢前行,不断有青烟飘来,稍稍呛人,反而是空气中似乎存在一股经久不散的血腥味,温度也逐渐升高。
这里又是一个高旷的空间,地面随处遗弃着各种残破陶器,并非常见的生活用器,俱是陶刀、陶枪、陶盾、陶甲之类的兵械。
几里外,他们发现了十多处用陶砖修建的兵营,里面有不少完整的用具,皆是陶制,还见到了陶锅、陶碗、陶箸等物,其中一些刻有文字,均不可识。
兵营看了几幢,形制都差不多,一幢至少可以容纳千人,走进一间营房时,圣女突然“咦”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原来营房墙上有一行暗色小字,这字却是用巫文写的,共八个字:兵窑三年,思乡成疾。
纪灵初想了想,道:“莫非这里就是兵窑?”
圣女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其后又在一幢兵营中瞧见一支折断的令箭,上面刻有一字,圣女道此乃符人文字,这是一个“罚”字。
出了营区,前方是校场,走近一看,纪灵初倒吸了一口凉气。
视野内俱是真人大小,披甲持刀的陶俑,密密麻麻照不到边际,两人穿行其间,陶俑无穷无尽,估计约有十万之众。
陶俑样式古朴,装备统一,分明是一支正规大军,可惜看不到全貌,否则将是何等壮观!
如此一想,纪灵初顿时觉得杀气冲天,风卷云涌,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些陶俑几似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经过一尊出列在前的陶俑时,纪灵初忍不住打量,因为这尊比寻常陶俑高出一个头,似乎是位将领。
当他转身要走,这尊将俑手中粗长的陶枪倏地扎向他的臀部,绝对出乎了意料。
还好他始终持警惕,就在0.01秒之间,提臀夹住了长枪,立刻感到双股欲裂。
强烈的危机感让他牢牢地抓紧了枪杆,将俑长枪一挑,将其挑飞,几乎不分先后,又一枪已捅至胸口。
寒光乍闪,纪灵初的刀锋迎了上去,长枪枪头崩碎,但枪杆无损,可见其坚硬程度。
然后长枪变成了长棍,毫不花哨,势如击碎山河,连人带棍砸了下来。
纪灵初蹚身而进,一式“斩字诀”,以快打快,劈出九道锐不可挡的青色匹练,硬碰硬地和长棍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长棍断为数截,“哐哐当当”落地,将俑身上出现九道深深的刀痕,此俑却似巨灵神一般眼冒红光,“吼”地一声,口里喷出一道丈长的黑焰。
纪灵初没防到还有这招,就地一滚,将俑速度惊人,大步奔来,两只大陶掌合力一拍,掌风如铸......这要是拍实了,纪灵初的脑袋直接就会成为“龟城牌”鸡蛋灌饼。
就在此时,两根银丝搭上了将俑的双肩,让其寸进不得,纪灵初暴走,灵力倾盘,一道刀光由头劈到尾,此身裂成两片,从中脱出一具白骨。
他大惊倒退,以为是啥机关暗器,那白骨架子却摔在地上,再无动静。
纪灵初狐疑地走前一步,见到圣女过来,问道:“怎么回事,不会是还有陶人族吧?”
“繇神慈悲!”圣女皱眉道:“这是人俑,将活人由禁术封入陶俑之中,以供驱策,人俑神智不存,六感尽失,极其阴毒,千百年不复见了。”
“难道眼前这些都是人俑,我不信!”
他走到一尊兵俑前奋力一刀斩下,跌落出来的赫然还是一具白骨,不禁感觉手脚有些发凉,心想干出这种事的王八蛋,一定要断子绝孙才行。
他忿忿不已,又问道:“看样子这些人应该死去很久,为什么还能活动呢?”
圣女表示闻所未闻,纪灵初抓起她的手道:“走,我们到前面看看,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圣女道:“你干什么?”
纪灵初赶紧松开,说是抓错了,脸上大窘小喜。
突地,又是一刀斩来,他闪身跳开,正要反击,谁知使刀的兵俑又不动了,反而是圣女背后斜刺来一支长枪。
圣女手腕一转,一根银丝将偷袭的兵俑缚住,这尊兵俑挣扎几下,再次熄火。
两人靠在一起,环视四周,只见黑压压的人头和乌森森的兵刃,一切都寂然无声,却又仿佛任何一尊陶俑都有可能随时暴起伤人。
之后的攻击更加频繁,短短时间内竟然遭遇了百起,均被他们一一化解。
在又一次将一颗陶首踩入地底后,纪灵初道:“应该是有人在操控这些陶俑,我想他每次只能操控一个,否则万军齐发,我们哪有活路!”
“嗯,要想办法抓到他。”圣女轻轻咬唇,抖出多缕银丝,将所处方阵内的百人尽皆缚住,静待变化。
不料却有一柄长戟从另一军阵天马流星般投来,两人闪开,戟刃削掉了一串梆硬的脑袋瓜子。
他们算是知道了,无论远近,那人真的能操纵任何一尊陶俑,这样的话,死磕肯定不是办法,必须要尽快离开才行。
两人加快速度,一路搏杀,折了百把兵刃,制服了近千尊陶俑,好不容易才穿透军阵,脱身出来。
纪灵初受了一些小伤,最严重的是肩上中了一刀,伤口焦红,火辣辣地疼,似乎这些陶刀上带有火毒。
圣女反倒无事,她替纪灵初止了血,叮嘱他不可再大意,听得小纪同学心里也开始发烫。
走出校场时,他虽受了伤,仍回头望了一眼,胸中升起一丝悲悯。
他在想,无论这支大军如何古怪,以前终归是人,应该也是有喜怒哀乐,有父母妻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