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分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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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远随同冯凯一起离开医院，找了间饭馆坐下。
等待上菜的功夫，封远好奇问：“冯叔，那闻教授到底和我爸啥关系？”
冯凯倒上一杯热茶，开口缓缓讲述：“二十三，二十四年前吧，那时候我，你爸，还有一个叫齐尔东的叔叔一起从部队退役。当时年少轻狂，我这当班长脑子一热，撺掇你爸和齐尔东一起做生意，结果上了人家当，三兄弟把退伍费赔得精光。
后来穷到要当裤子时遇见闻教授，他本是在大学里教中医的，辞职转行干起收购药材的生意。
二十几年前野生老参可值钱，闻教授需要几个人和他一起上山挖野参。我们三个退伍下来的一膀子力气，又天不怕地不怕的，陪着闻教授在东北个个深山老林里转悠，挖到的野参4：2：2：2分成，你爸第一桶金就这么来的。
再后来我开洗车店，你爸做生意发大财，唯独那叫齐东升的叔叔不知道干嘛去了。
过往逢年过节我和你爸都会来给闻教授拜年，毕竟他是我们恩人。直到前年，闻教授突然中风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去了好几家医院，甚至你爸都安排他去国外治疗都没有效果。”
说罢冯凯摇头叹气，举杯将茶水一饮而尽。
封远又问：“我爸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这我哪知道，自己问你爸去！”
冯凯忽得把目光转向一旁白落落，这漂亮姑娘无论走还是坐，都恨不得贴到封远身上去似的，二人关系不言而喻。
“小封，你不跟我介绍下？”
冯凯早先见过章小云，这会话里不免夹枪带棒，封远也听得出。
人家毕竟是受过部队教育的，态度思想端正的很，对于他这种行为自然是嗤之以鼻。
这时候越解释反而越麻烦，封远只好打马虎眼。
“冯叔，今天机会难得，要不我陪你喝两杯？”
“不用了。我还得开车呢。”
冯凯摇头拒绝，章小云在冯凯眼里那可是一等一的贤惠姑娘，娶回家是上辈子修德，封远行为属实太过分。
他是个性子直爽的人，有什么情绪都会写在脸上，自然不会给封远好脸色。
冯凯和自己爹是过命的交情，他给自己甩脸色封远也只能笑呵呵受着，要不是白落落在旁边，封远估计冯凯都能骂他个狗血淋头。
一顿饭吃完，冯凯开车送封远二人回到住处，离去前拍拍封远肩膀，语重心长让他自己掂量清楚，感情的事马虎不得。
封远只好苦笑点头。
对于他来说，一个要命，一个求财。
还讲什么感情，玩够再说。
回到屋内，白落落继续给封远复习，不过复习前又照例收取一笔“补课费”。
现在蠢狐狸至少早中晚各一次，比一日三餐还要准时!
————
苦逼的大学生不止封远一个，同样忙着考试复习的还有章小云。
其实按她的打算，下学期开学前自己应该已经卷款跑路，考试什么的没有半点所谓。
不过老陈还是让她好好上学，说是留个后手，以防万一。
刚考完一场的章小云收到老陈约她见面的信息，不过地点不是郊区民宅，而是她学校对门的奶茶店。
章小云怀着忐忑不安地走过去，心里担心起是不是老陈他们又知道自己问封远要钱的事。
那可是整整十万块！
来到奶茶店，穿着破旧工装的老陈活像个来见大学生女儿的民工，低头哈腰缩着脑袋，一副胆小拘谨的模样，似乎生怕弄脏了人家东西。
章小云到他身前坐下，点上一杯奶茶问：“又有什么事，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若是在别的地方，老陈这打扮可能会显得不起眼。
可这是在美术学院门口，来见孩子的家长大多是有底气的，老陈这么一个民工反而显得扎眼。
老陈笑笑道：“我给自己找了个活，你们学校礼堂翻新，我这段时间都会去那上工。”
“你来监视我？”
章小云想不出第二种原因。
“我跟燕子他们是这么说的。”
“什么意思？”
“于其说监视你，倒不如说更方便咱俩接触。”
二人聊天的功夫，老陈点的蛋糕被送上桌，不过他没急着吃，而是推到章小云面前。
“吃不，咱们一人一半？”
章小云正要拿刀将蛋糕切分开，忽得神情一愣，反应过来老陈话里意思，直愣愣地望着他。
“你确定？”
老陈手指轻敲桌面：“现在已经快到收网阶段，你觉得我们有几分把握？”
章小云低头沉默了，自从将陈霓牵扯入局后，她心里是一天比一天没谱，没有放弃的原因无非是骑虎难下。
“既然陈霓要入局，5000万真的太少太少，咱们为何不图谋笔更大的！”
老陈声音蛊惑力十足，开始挑动起章小云心中欲望。
她深呼一口气问：“你打算怎么做？”
“首先你得让封远，还有陈霓彻彻底底信任你，乃至于对你毫无保留。”
“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
老陈拿过刀将蛋糕一分为二，一半推给章小云，一半挪给自己。
“信任是需要代价的，我问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和封远坦白一切，他会是什么反应？”
章小云脱口而出：“愤怒。”
老陈继续问：“愤怒过后呢？”
章小云迷茫地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来告诉你，等愤怒过后，他会觉得你真真切切爱上了他，才会宁愿坐牢也不愿再骗他，并陷入一种对自己男性魅力的迷之自信。然后开始可怜你，同情你，甚至忘掉你对他的欺骗，去为你做出一些蠢事。”
老陈开始大口吃起蛋糕：“这几天燕子不止一次找我交谈，怀疑你已经叛变，于是我就想着何不遂她愿呢？把他们送进去换取封远对你的绝对信任，这样不管蛋糕大小，也只用分你我两份。”
章小云开始陷入长考。
风险和收益是否成正比，成功率有多高，以及老陈既然会出卖燕子他们，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出卖她？
想到最后，她还是保持着最后一丝警惕。
“我得先确定封远真会这样做，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我可以先让你看场好戏。”
老陈自信笑笑，将最后一口蛋糕吞咽下肚，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喂，武尔大兄弟吗，我这边有你找那章小云的消息，你开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