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婆媳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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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分，同桌吃饭的两人互相之间没说一句话，气氛一直处在尴尬的状态。
“汤依，我……”
封远正试图找点话题缓解一二，结果汤依放下筷子起身就走，那脸色比昨天中蛇毒时还要难看三分。
【羞死人了……】
从封远看见白肤吊睛大虫到现在几个小时过去，汤依心里念叨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倒没有因为过于羞愤而迁怒封远。
事情一来是意外，另外归根结底是她汤依一手造成。
要不是杀蛇妖时不粗心大意，她就不会中毒，不中毒也不至于让狐妖幻化能力突然失效。
退一万步讲，哪怕她当时穿件内衣呢……
封远任由汤依自己静静，没再去打搅她，等到第二天和唐小姐约定吃饭的时间，汤依重新变封远母亲的模样走出房间。
“这回……”
有了昨天意外，封远不免产生些许担忧。
汤依看出封远的担忧，开口安抚道：“放心吧，今天不会有意外的。”
【蛇毒已经好得差不多，维持大半天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昨天见到那么诡异的变身场面他现在还能不闻不问，心也够大的。】
听见这话封远这才放心，纠结好一会后不得不喊上一句。
“妈，那咱们出发？”
“好嘞，乖儿子！”
听见这声“妈”，汤依昨日心里那点阴霾一瞬间烟消云散。
陪同封远下楼来到酒店餐厅的包厢内，精心打扮过的唐小姐早已等候多时，这两天封远可没少在WX上给她画饼，直让她认为自己离跨入豪门只差一场婚礼。
接下来两个多小时，汤依开始发挥“老戏骨”本色，把封远跟她形容过的“陈霓”演得活灵活现，哄得唐小姐是一愣一愣，哪怕说秃噜嘴也能自己圆回来，根本不需要封远多帮衬。
什么叫专业！
这TM才叫专业！
影视圈欠她汤依一个影后！
忽得，唐小姐问：“阿姨，你家公司是什么名字？”
饭桌上问这种问题总归不合适，但对于唐小姐这种女人来说，不知根知底心里还是没谱。
没轮到汤依回答，封远抢先爆出一公司名称。
几分钟后，唐小姐借口去洗手间，汤依乘机凑到封远身边小声问道：“儿子，她问这个是不是吃相太难看，等会我要不要装得生气一点。”
封远摇摇头：“不用，她去洗手间应该是去上天眼查。看吧，马上回来就会走。”
果不其然，等上完洗手间回来后，唐小姐显得一秒钟都不再想多待，找了个借口提包就走，嘴里不停念叨晦气两字。
汤依好奇问：“怎么回事？儿子你快跟妈说说……”
“那公司是我一堂亲的，一个月前宣告破产，你觉得她会想勾搭一个家里破产的二世祖吗？”
封远放下筷子冷冷地瞪汤依一眼。
刚才外人在时，这女人仿佛恨不得每句话都喊上一声“儿子”。
封远忍也就忍了！
现在人都走了，你还想占便宜？
“你先上去把妆卸了，我看着膈应。”
“好好好。”
【臭儿子还敢嫌弃妈？】
汤依无趣地瘪瘪嘴，上楼重新变回自己模样。换好衣服再次来到餐厅包厢，封远不知所踪，打他电话也打不通。
“算了，他可能有急事。”
正当汤依准备折返，刚转身就瞧见一张熟悉面孔推门而入。
“妈……妈……不对……阿姨！”
听封远喊着一声又一声妈，汤依脑子一时间也没转过弯来，见着陈霓的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哎呦，称呼都改了啊？”
陈霓踱步上前坐下，她身后还跟着一二十来岁，长相乖巧可人的姑娘，是她秘书周芷瑰。
汤依这下属于李鬼见了李逵，愣在原地全身肌肉紧绷，迎接陈霓投来的目光打量。
陈霓和蔼笑笑道：“你这孩子紧张什么，刚不都喊妈了吗。来来来，先来我身边坐着，咱们好好聊聊。”
汤依只好硬着头皮过去，坐在椅子上的她双腿紧闭，腰背挺直，结结巴巴问：“阿姨，封远人呢？”
“他来魔都用我名义去裁缝铺取衣服，又去玉雕师傅那拿料子，怎么可能瞒着我。估计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说我会来找他，这不立马就溜了。”
陈霓眼神微微转向一旁，正在给她们二人倒茶的秘书周芷瑰手腕一个不稳，茶水溅出几滴。
是谁给她儿子通风报信的，陈霓心里可有数的很。
陈霓感叹道：“你看看他像话吗，为了躲我这妈，媳妇都不要了！”
“媳……妇……我……”
汤依很想说是个误会，可陈霓根本没给她解释的机会，忽又问道：“我说你和封远在魔都干啥呢，还去裁缝铺取走我几件衣服？”
“我们……”
签过保密协议的汤依大脑开始疯狂运转，最后实在承受不住陈霓审视的目光，硬着头皮道：“我说我想给你买点见面礼，他才领我来看看你平日喜欢穿的衣服首饰……”
陈霓眉眼微挑：“哦……是吗？”
“是的！”
汤依这一点头，也算默认下陈霓先头那声“媳妇”。
当儿媳妇的给婆婆挑件见面礼，很正常吧！
“你们年轻人有心了。”
陈霓轻轻拍打汤依肩头，脸上露出满意神情，随即又挥挥手道：“小周，让他们把桌上这些凉的菜下了，再送些点心茶水过来。”
周芷瑰点头照办，等服务员进来忙碌这么一会功夫，汤依思绪稍稍冷静下来，也开始打量起陈霓。
比起封远给她看的照片，陈霓本人显得倒是要瘦许多，从外形来看就像个和蔼和亲的胖大姐，可周身隐隐约约又散发着一股汤依难以形容的气场。
茶水点心上桌，陈霓拿起一块精致的苏式糕点丢进嘴里，顺口问道：“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上次我和封远视频，那突然出现的姑娘是不是你来着？”
陈霓已经记不清白落落的样貌，只有记得那姑娘漂亮得不像样，眼前汤依正好符合！
“应该是吧……”
不管三七二十一，汤依先应承下来，随即自我介绍道：“我叫汤依，阿姨你叫我小汤吧。”
“小汤，看你样子是比封远大几岁吧。”
“是……是大几岁吧。”
“也好，女大三抱金砖吗，家哪的啊？”
“北方山上的。”
“山里出来的孩子，不容易啊。放心，我和封远他爸也都是苦过来的人，不会嫌贫爱富。”
……
两女人开始一问一答，交谈中间陈霓偶尔也会逗乐两句，稍稍缓解汤依紧张的情绪。
待到一壶茶水快见底时，陈霓忽又道：“小汤你这段日子要没事的话，正好我还得在魔都待几天，要不你陪陪我？”
汤依目瞪口呆。
陈霓言语间依旧强势：“你不说话我可当你答应了！”
忽得，汤依手机传来震动，偷偷拿出来瞄一眼见是封远发来消息，赶忙找借口去到洗手间。
汤依：你人呢？
封远：已经到机场。
汤依：你什么意思，那我怎么办？你妈现在非得让我留在魔都陪她一段日子！
封远：那你就在我妈身边好好待着呗，正好观察模仿她各种习惯，过段日子和那些诈骗犯见面时说不定就用得上呢。
汤依：你把我骗来魔都，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吧！
封远：表情包（叉腰扭头吹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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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远是凌晨左右下的飞机，章小云开着辆银白色奔驰来机场接的他。
坐上副驾，封远犯困地打起哈欠，也不怎么和章小云说话，直到车开上高架，章小云才好奇问：“远，你去魔都干什么呢？”
封远将座位后倒，躺下闭目养神。
“见我妈。”
“阿姨找你有事吗？”
“你说呢？”
“你偷偷去不说一声，又不带上我，我哪知道……”
【大概是去确认双方父母见面的事，就是不知道她妈什么态度。】
章小云神情哀怨，抱怨着男友的突然消失。
封远笑问：“你要跟我去，说不定我妈要你留在魔都陪她呢，你乐意不？”
章小云没有半点犹豫：“这有什么不乐意的，毕竟日后都是一家人，我和婆婆多待些日子也好。”
【老娘哄完你还得哄你妈，做你家媳妇也太难。】
封远再次打起哈欠，不再言语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