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吃好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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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姐，你是用什么跟老神仙换的呢？我们家什么都没有呀。”沈小满追问。
尽管沈清篱亲口告诉他了，东西也摆在面前了，他仍然感到不可思议，不敢相信。
沈二妞也两眼睁得大大的望着沈清篱，等待她的回答。
沈清篱回答说：“我拿剩下的大半碗黑面，还有二妞煮剩下的野菜拿去换的。老神仙很喜欢，特别喜欢野菜，让我们以后还给他送去。”
那两样东西她已经拿去商铺了，不会穿帮。
沈二妞越发惊奇：“可是，那两样东西都不值钱，老神仙怎么会喜欢呢？又怎么会换给我们这么多东西呢？”
沈清篱指指自己的脑袋：“神仙怎么能跟凡人一样呢？没准他们这里古古怪怪的，就好这一口呢？这些红薯和鸡对我们来说很珍贵，可是他们却一点不稀罕。不管怎样，只要他肯换，我们就跟他换，各取所需，不好吗？”
“好是好，”沈小满说，“可我还是觉得，一点都不像是真的。大姐，我没有怀疑你，我就是觉得，这世上怎么还能有这样的好事？”
沈清篱见沈三妞已经吃完红薯，正朝这边走来，便不再往下讲。
“这样吧，我们先吃东西，把肚子填饱。然后我当你们的面，表演给你们看。”
沈二妞和沈小满听说她要当面表演，拼命点头，兴奋得脸都红了。
沈二妞喃喃道：“我一直以为，神仙不肯来凡间，是因为天上比凡间好，他们不喜欢凡间呢。没想到，他们其实很想念凡间，只是没办法来。”
“那可不，”沈清篱说，“我们赶紧吃饭，吃完了，我给老神仙送野菜过去，他一直等着呢。”
正在卖菜的赵姐突然打了个寒噤。
为什么，她觉得有人在说她呢？
“对了，”沈清篱提醒，“这事千万要保密，对谁都不能说，天机不可泄露。我跟老神仙求了好久的情，他才允许我告诉你们两个。记住了？”
“知道，我们保证不说。”两人一起向沈清篱保证。
沈清篱又说：“连三妞也不能告诉。三妞太小，万一在外面说漏嘴就麻烦了。我们把她照顾好就行。”
两人又再保证：“我们知道，绝对不告诉她。”
沈三妞舔着嘴唇进来，眼睛盯着地上的烤红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儿。
沈清篱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只吃了一根烤红薯，没吃够，还想吃。
但在沈家的生活经历告诉她，别人给她多少她就只能吃多少，多余的没有。
哪怕地上还躺着几根，也不能开口要，不然会被责骂。
沈清篱心疼她，蹲下身，摸摸她的小脑袋问：“三妞还想吃烤红薯？”
沈三妞对自己的大姐倒是一点不害怕，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渴望，却没有说话。
沈清篱笑道：“我们先不吃烤红薯，我们喝鸡汤，吃鸡肉。瓦罐里面还有好多好吃的呢。”
说话间，沈二妞已经揭开瓦罐的盖子。
浓郁的香味从瓦罐钻出来，点亮了三个孩子的眼睛，连院中晒太阳的张月娘似乎都有了反应。
沈清篱用勺子把瓦罐里的鸡肉捣成小块。
鸡肉炖得很烂，轻轻一捣，就骨肉分离了。
她再拿来洗净的破碗，给每个人舀了一碗鸡汤。
碗里有肉有淮山，还有香菇青菜。
沈二妞和沈小满端着碗，喝着鸡汤，吃着鸡肉，跟做梦一样。
尤其是沈二妞，就连过年，她都未必能吃到这么多肉。
过年的时候，家里都是先顾着男孩子，好吃的都先分给他们。
轮到她们几个女孩子的时候，已经没什么肉了，往往只能吃一小块，应个景，算是吃过肉了。
沈二妞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急忙忍住了。
太好了，以后姐可以跟神仙做生意，他们的好日子终于来了。
沈清篱没有马上吃，端起两个破碗说：“我去看看娘，跟她一起吃。对了，你们平时吃得太少，老是饿肚子，肠胃虚弱，不要一下子吃太多油腻的东西，吃这一碗就差不多了。以后慢慢养好肠胃，我们就能多吃点了。”
沈二妞忍着眼泪点头：“好。”
沈小满埋头干饭：“大姐，你放心。”
沈三妞仰起小脸问：“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多吃啊？”
沈清篱爱怜地安慰她说：“我们每顿都可以比上一顿多吃点。”
“太好了。”沈三妞欢呼。
搬到这边来真是太好了，可以吃这么好吃的东西，还能吃得饱饱的。
可是，为什么他们被赶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说他们很可怜呢？
沈小满告诫道：“三妞，今天我们吃的这些东西，你绝对不能说出去。”
“为什么？”沈三妞问。
沈小满说：“如果说出去，我们就再也吃不成了。你还想吃这么好吃的东西吗？”
“想。”沈三妞毫不迟疑回答。
沈小满说：“那就别说出去，一个字都不许说。”
沈三妞乖乖答应：“我不说，跟谁都不说，连阿黄我都不告诉它。”
阿黄是邻居家的狗，沈三妞很喜欢跟它玩。
沈清篱端着鸡汤走到张月娘身边，将其中一碗递给她：“娘，吃饭了。”
看着那张温温婉婉的脸，她不知怎么的，这声娘毫无障碍地就叫出口了。
张月娘看了眼碗，却没有接过去。
“你吃。”
“娘，这碗是你的。你看，我这儿还有呢。”
沈清篱给她看了看另一只手上的碗。
张月娘这才接过去，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
沈清篱搬了块石头坐在她身边，问：“娘，你刚才自己舍不得吃，让我吃，你是不是认出我是谁了？”
张月娘侧过脸，怔怔地看着沈清篱，轻声说：“清篱。”
“你说什么？你叫我什么？”沈清篱心头大震。
原主名叫沈大妞，一个随口叫的小名，并没有再取大名，为何张月娘会叫自己清篱？
这是自己上一世的名字，张月娘怎么会知道？
她是知道了什么吗？
张月娘却没有回答，移开目光，埋头吃饭。
吃完饭后，她照样望着前方发呆，同先前一样。
无论沈清篱再跟她说什么，她都没有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