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说谎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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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不会告诉我父母了？”雪慧子一脸惊喜，把童磨抱起来捏了一会儿，感受着他软乎乎的小脸，眉眼弯弯，“果然我没白疼你”
还真是没想到，童磨竟然会告诉他母亲，自己是第一次过去，这样的话，她这几天提心吊胆到底是为了什么，雪慧子的气势又足了，把他抱到石头上，语气中难掩得意，“早点告诉我不就好了，这几天真的要吓死了”
“你没问”童磨坐在石头上，看着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地面，又抬起头，看着雪慧子的脸，“我要下去”
“不”雪慧子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童磨个子小，被放在石头上下不来，逗弄起来很有趣，“童磨先答应我以后对我很好，非常好，特别好，并且要把我放在第一位，我来找你帮忙的时候不可以拒绝，我想做的任何事情都要无理由的帮我”
“.......”听起来是个不太划算的买卖，童磨摇摇头，不说话了，反正最后也会把他抱下去。
“快说啊”雪慧子扯了扯他的手，笑的像只小狐狸，“还要答应我，就算我做错了事，你也不可以怪我，不然今天你就在这里待着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沉默，很长久的沉默，童磨又看了看地面，犹豫了起来，雪慧子已经转身了，似乎真要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答应你，会帮你，无论什么情况下......不会怪你”
反正他也什么都感受不到，童磨看着雪慧子转过身，喜笑颜开的把他抱下来，从袖口里摸出来一颗糖塞到他嘴里，“我不想吃糖”
“不，你想”雪慧子揪了揪他的脸蛋，被可爱到了，童磨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让说什么就说什么，她蹲在他面前，笑着说，“答应了的话就不许反悔，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那你骗我怎么办”童磨反问道，把她的手推开，“这不公平”
“生气了？”雪慧子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了，如果我骗你的话，那就让我......呃.......”
雪慧子想不出来，她觉得自己以后肯定会坑童磨，有些拿不准要怎么说，忽然她眼睛一亮，抱着手臂自信的说，“那就用你的方式惩罚我吧”
童磨这家伙肯定想不出来，到时候骗骗他就过去了，雪慧子为自己的聪明骄傲，至于童磨，他什么也没想，不知道要想什么，雪慧子说他生气了，什么是生气，他有些疑惑。
“小教主该干活了”雪慧子冷不丁的开口，看着逐渐走过来的两人，“你父母来了”
“哦”童磨也看向那两个人，走了过去，站在两人中间。
雪慧子对着三个人笑，但只有童磨知道她在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很亮，像是某种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漂亮的光。
等三个人走了，雪慧子收起笑容，转过身，回家的路上心中少见的浮现出了几丝惆怅，她也快要离开这里了吧，抿了抿唇，她想起了早上去她家的那个女人，那样子的打扮，也只有那种地方才有。
母亲对价钱也很满意，她今天出门的时候甚至都没有骂她，雪慧子的脑子乱糟糟的，期待着不是被当成游女卖了，她亲生母亲就是游女，年轻的时候也是很漂亮的，但如果做了游女就很难出来了.......
雪慧子祈祷着自己的运气能好一些，她走到了家门口，看着里面穿着艳丽的女人，手抖了一下，里面依稀传来讨价还价的声音，她给自己打了打气，走进院子，扬起来一个笑容，凑到了屋子里面。
母亲看她一眼，又笑着跟旁边的人说话，“你看她这模样多好看，长大了肯定赚的钱多”
“但是这个年纪去学那些技艺，似乎有些晚了”女人面带犹豫，倒不是没看上这个长相，只是她收的这一批孩子们，这孩子是年纪最大的，长相倒是出挑，她招了招手，把雪慧子叫过来，手掐着她的下巴打量着。
雪慧子乖巧的任由她动作，脸上的表情一副天真的样子，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被卖了，尤其是那双狐狸眼，闪烁着好奇，“您真好看”
母亲撇撇嘴，翻了个白眼，死丫头就会装，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现在倒是没有破口大骂，毕竟如果卖出去了的话，就能得到一大笔钱，她前些日子查出来怀孕了，一个游女生的孩子，还是早些卖掉的好，省的沾染了那骨子低贱气。
“样貌倒是不错”女人又拉开她的衣服，看了看她的手臂。
这阵子雪慧子很少挨打，上面只留下了一小点乌青，但养养就会消失，女人的心里满意，但还是有些顾虑，像是看出了她的犹豫，母亲笑道，“她可是我们这边长得最好看的，要不是最近家里继续用钱，我还真舍不得呢，你看看要是合适的话，现在就能领走”
“.......”也不用这么快，女人见过很多人，像这样子的父母也不在少数，花街是什么地方，进去了可是很难出来，不是万不得已，很少会有家庭愿意把孩子卖过去，她叹了口气，揉了揉雪慧子的脑袋，“明天我再来带你过去，今天可以收拾收拾东西，跟家里好好告个别”
“.......”雪慧子点点头，脸上很是懵懂，“明天见，漂亮姐姐”
“嗯.......”女人看她乖巧的样子，有些欲言又止，说出来的话虽是对着雪慧子，但也是跟她母亲说的，“你要想清楚，花街那种地方鱼龙混杂，进去了可不好出来......你再长大一些，能做的事情很多......”
“.......我想清楚了”雪慧子看着她，家里要容不下她了，去花街好歹有饭吃，要不是童磨的话，她早就饿死了，或许冻死在去年的冬天，“姐姐你把我带走吧”
女人不再劝，从衣服里拿出钱递过去，说，“那我明天再来领走，孩子还小，让她在家里待一天”
说完就离开了，她去每一个家里买孩子的时候都会留下一天反悔的时间，有的因为不舍不卖了，有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家里人往外卖，孩子也不愿意往家里待着，为什么不愿意待在家里，原因很简单，花街是她们最好的归宿。
这边雪慧子看着母亲收好钱，忽然开口，“我以后就跟家里没关系了吗？”
“......”母亲数着袋子里的钱，一脸的贪婪，随口道，“是啊，那里吃得好穿得好，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许是自己有了归宿，雪慧子说话也不是那么怯懦，追问道，“我亲生母亲给了你好多钱，你还要卖掉我，晚上也不怕做噩梦”
“你”母亲被她的话气到了，眯了眯眼睛寻找着合适的揍她的东西，被戳破了这种事情她很生气，“你乱说什么，看我打死你，那些钱早用完了把你卖掉不是很合理吗，有本事你去找你亲娘要钱，比这些钱多的话，我就不卖你”
“那你还是卖了我吧”雪慧子平淡的说道，在她追过来之前跑掉了，笑的很是开心，“你今天把我打了，身上带着伤，我看你明天怎么卖我”
“你，死丫头”母亲看着她，眼不见心不烦，直接不搭理她，去了卧室，门被大力的关上。
雪慧子的笑容逐渐消失，现在的天气比去年冬天暖和了不少，但她的身体还是不住的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