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骂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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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不断的下了好几天的雪，雪慧子把手放在额头上，看着天空上的太阳，暖黄色的光线照射在地面上，让她的脸上也温馨了起来。
难得的好天气，雪慧子松了口气，天气暖和了，她的日子也会比以前好过很多，最起码早上起来做饭，不会像之前一样被冻得哆哆嗦嗦。
雪慧子走出院子，四处看了看，看到路上没有人，她犹豫了一会儿，把扫把往门口一放，迅速地跑了，这几天她挨揍的时间少了，为了卖个好价钱，母亲已经好些天没打她了，她的胆子也渐涨。
顺着熟悉的小路，雪慧子到了教会，院子里有一些等待的信徒，脸上带着虔诚的神色，她觉得好笑，躲在柱子后面捡起一颗石子打中了一个教徒的小腿，偷摸的背过身笑，心想着，这种赌徒竟然还来，神让他赢钱了吗？
那信徒左右张望，没发现什么存疑的东西，只好走到另一边等待着，雪慧子强忍着笑意，猫一样悄无声息的跑到上次的窗户前，轻手轻脚的推开。
跟上次一样，下面跪着的信徒在那期期艾艾的哭诉着，童磨与一脸坏笑的雪慧子对上了目光，盯着她从外面翻过来，又轻车熟路的跑到他的椅子后面，趴在他头顶，压着他。
“小教主，还在听这些人做梦呢？”雪慧子的声音很小，但因为是凑在童磨耳朵边上说的，她吐字非常清晰，带着一些气音，“这么待一天无不无聊”
“这是为了帮助这些可怜的教徒”童磨的声音还带着稚气，把凑到自己耳边的雪慧子推到一边，坐的端端正正。
“好无聊”雪慧子扯了扯童磨的脸，感受着软乎乎的触感，开口，“不如我带你出去玩？这些日子冰解冻了，我们去河边捞鱼”
童磨摇摇头，他的职责就是坐在这里听信徒们的苦难，然后在某些时候留下怜悯的眼泪，他不知道为什么雪慧子总是来找他，要东西的时候找他，没事的时候也要找他，好像真的要把陪他玩贯彻到底。
“唉，你看，下面的信徒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雪慧子把手放在童磨的下巴处，往上抬了抬，头搁在椅背上，“要是被发现了的话你们这个教会肯定办不下去吧”
“........”童磨觉得她在威胁自己，他看着底下的信徒，手放在膝盖上敲了敲，“你总来找我，是有什么苦难要我转告给神吗？”
“那你告诉她，雪慧子想申请神之子去抓鱼”她的手迅速收了回去，蹲在椅子背面，抱起膝盖，迅速说了一句，“神之子需要休息，你去转告给神吧”
神之子当然指的就是童磨，雪慧子听到很多人都是这么唤他，下面的信徒已经抬起头，狐疑的看着上方的童磨，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总是能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而且教主的样子，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样。
“实在是太可怜了”童磨适时流出了眼泪，他彩色的瞳孔闪烁着，晶莹的泪水留下面颊。
信徒赶忙低下头，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心不诚所以才会听到那些声音，他说的更认真了，心无杂念。
雪慧子在后面都要笑死了，死命的掐自己的大腿，听着信徒又开始絮絮叨叨自己的苦难，她又站了起来，环住童磨的脖子，强忍着笑意，“你反应好快，这种事情都哭的出来，这个男人的钱都去买酒了，留下妻子儿女忍饥挨饿，还好意思来找神灵吗，神都想给他一巴掌吧”
“别说了”童磨扒拉了一下她的胳膊，虽然不知道哪里好笑，但雪慧子一直这么笑下去，保不准会被信徒们发现，她真的什么时候可能笑，无法理解，“松开我”
“就不”雪慧子拒绝，童磨这么软，抱起来跟个小团子一样，看着都心情好上很多，而且，她都快要被卖掉了，以后还不一定能再见面，“你老婆要被卖掉了，你不表示表示”
“......才不是”童磨奶声奶气的，使劲扒开雪慧子的手，往旁边坐了坐，避开她的魔爪。
底下的信徒又抬起头来来，心想着教主的位置是不是挪了一下，还是他眼花了，看着童磨正色的一张小脸，他又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应该是他酒还没醒。
雪慧子觉得逗弄这些人很有趣，无论是信徒还是童磨都很能让她产生愉悦的情绪，她坐在后面好一会儿，直到一对夫妻走了进来，信徒也离开了，雪慧子没吭声，等他们一人拉住童磨的一只手离开之后，她探出头来，看着他们的背影。
童磨人小小的，头上带着一顶帽子，她想起来童磨对着信徒们奇怪事情哭泣的时候，唇角微微勾了勾，“小童磨好可爱，像个小面团子，揉一揉也不会生气”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雪慧子从屋子里跑出来，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踏着月色回家，回家的时候她还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邀请童磨一起捕鱼，就在门口看到他了，他坐在凳子上，低着头看什么，时不时的用手戳一下。
雪慧子走近一看，看到了一只蚂蚁，正艰难地搬运着比自己大好几倍的食物，童磨看的认真，雪慧子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他抬了抬头，没有笑，大概是想起来雪慧子总是说他的笑不好看。
她蹲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脸，歪着脑袋，这天气，还能有蚂蚁，太惊奇了，不过春天要到了，天气回暖，这只蚂蚁倒也并不稀奇。
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看了好半天，直到雪慧子家里出现了女人的骂声，她站起身，想着自己一时忘记了做饭，呃，回去一定会被骂死的，说不定还会被打。
雪慧子赶忙跑了回去，不一会儿，熟悉的斥责声传了出来，童磨捡了一根树枝戳了戳蚂蚁的屁股，又在它旁边挖了一个坑，女孩子的哭泣声越来越大，他用雪弄了一个小雪堆，把那根树枝插在上面，搬着凳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