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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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缩在温暖的怀里，铃音慢慢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呢？

眼前闪耀着的，是忽明忽暗的紫色光辉，而在这团光芒中，是少女面露痛苦的脸颊。

笨蛋梦灵酱……为什么，还不放手呢？明明，先前已经拒绝过自己好多次了。

“梦灵酱，放手吧……谢谢您陪我来这里，其实在这之前，你就已经有预感了吧？”

“我本就是已经死掉的人，在五年前的那场雨夜中，就已经死掉了……”

“与其作为一个『害死妈妈的坏孩子』继续活下去，我更想以一个『救了妈妈的好孩子』的身份结束……”

然而，视线中的少女，只是忍受着精神被撕裂的痛苦，倔强地摇了摇头。

旁边，狐耳少女也艰难地起身，眼眸里闪烁着白色的光辉，一缕白色的丝带自她的头顶开始延伸……

趁着梦灵争取的这段时间，她在尝试重新构筑『桥梁』！

梦灵酱，陌生的神明，以及妈妈……真好啊，大家都爱着自己呢。五年以来，一直有人爱着自己……

头顶，纯白色的天空已经爬满了紫色的裂痕，梦灵强行释放的言灵，在加速神国的崩塌——在白川斋死后，这里本就已经脆弱不堪了。

虽然很幸福，但是……该结束了吧？

最后的时光中，稍微任性一点，大胆一点，也没关系吧？

“梦灵酱，其实，我真的很喜欢您，是想要结婚，想要一直在一起的喜欢哦。”

有些模糊的视线中，少女的表情微微一怔。

“我喜欢您……我也爱着妈妈，第一个愿望已经没法实现了，梦灵酱，至少，满足我的第二个愿望吧？”

“如果你把我带回现实，我会一直，一直缠着你，没日没夜地纠缠，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孩子一样，把你从雾月同学的身边抢走，梦灵酱……”

“我喜欢你。”

“你答应吗？”

梦灵：……

少女咬着一口银牙，忍受着精神上的剧痛，慢慢低下头，没有回应。

其实，答案……她早就回应了，回应好多次了。

真的好痛啊……这种言灵，快要坚持不住了。

最终，梦灵轻轻开口了：

“对不起……”

怀中的小萝莉，轻轻摇着脑袋。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呀。梦灵酱，谢谢您一直以来，包容着我的任性。”

“咔擦——”紫色的吊坠，再次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破碎。

“咔擦——”“咔擦——”一同破碎的，还有被染成紫色的天空。

神国，正在崩塌。

梦灵感受到了一种来自灵魂的恍惚。明明就这么站在这里，她却感觉自己正在逐渐远离。

她正在脱离神国……

旁边，千叶纱雾一脸焦急地看着面露死志的小萝莉，一根根白色的丝带从她的身上延伸出去，想要重新连接对方，却都在离开一定距离后，猛地崩解为碎片。

先前的桥梁，还是白川斋全盛的时候构筑的，然而，现在的她，太弱小了……远远不够。

又是一阵恍惚，伴随着精神上的剧痛袭来，梦灵极力维持着自己的意识。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但还是不行吗？

“对不起……”

我做不到。

真没用啊……

忽然，神国内部开始了剧烈的闪耀。在神国彻底崩塌的前一瞬间，古老的保护机制开始发挥作用，将内部的生灵全部送出。

在意识存在的最后一刻，梦灵抬头，对上了铃音的眼睛。

对方张开口，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她已经听不清了。

『喜欢你……』

“砰——”

下一秒，布满紫色裂纹的天空，猛地破碎，化作无数的碎屑，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就好像流星雨一样。

“真美啊……”

铃音孤零零地跪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破碎的天空，以及这场无比盛大的流星雨。

周围，梦灵、妈妈、千叶纱雾……所有的生灵都已经被送出去了，唯独留下了她自己。

毕竟……她在5年前就已经死了呀。

胸前的吊坠不断闪耀着，伴随着『咔嚓！』『咔嚓！』的碎裂声，肆意挥霍着最后的光辉，光芒也愈发的深邃。

“砰！”

终于，吊坠也碎了，化作无数碎屑。

铃音闭上眼睛，然而，等了许久，她依旧还存在着。

小萝莉有些茫然地再次睁眼，然后猛地发现，破碎的神国，正在从上至下，以一种很快的速度被“擦除”着，连同空间一起，化作纯粹的虚无。

然而，破碎的吊坠，不知何时已经漂浮在空中，为她撑起一个紫色的护盾，将她牢牢保护着。

吊坠下方，紫色的光芒不断汇聚、浓缩，最后，化为一个……人影？

一个似乎和她差不多大的紫色虚影，及腰的长发散落在身后，似乎……是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