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漫溯之音？1990（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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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是一个八九十年代的小镇，无论是建筑风格，还是路边的店面，都透露着淡淡的时代感。

明明看上去很“modern”，很多建筑上甚至闪烁着霓虹灯，却又带着一丝老气、和华而不实。

“这里是……”铃音有些疑惑。

“没猜错的话，这里同样对应着现实中白川神社所在的小镇，但它是八九十年代的。”

这里也是祂的神国的一部分吗？

这座小镇上依旧有着“居民”，他们穿着上世纪末期审美的衣物，大部分人……或者“人”的脸上，都有着淡淡的忧虑。

和先前那座小镇不同的是，这里的“人们”，对于梦灵和铃音这两位不速之客，似乎没有丝毫反应。

就算两人穿着“奇装异服”（40多年后的衣服），堂而皇之的走在大街上，周围的人也对她们熟视无睹。

就好像在他们眼中，两位少女并不存在。

迎面走过了好多人，他们大多愁眉苦脸的，相互交谈着、叹息着什么……

“今天依旧是一片绿……”

“我赌上了孩子的学费，盼着它哪怕涨一点……结果今天已经是第三次跌停了。”

“房价倒是大涨特涨了，该死！”

“投资商跑路了，经销商也破产了，工厂停摆第二十六天了，欠了一屁股债，工资也拖欠两个月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先生，往好处想，你当初贷款的那家银行也破产倒闭了，至少贷款暂时没人催收了。”

“神明啊……白川斋大人，如果您真的存在的话，恳请您，哪怕让那该死的股市稍微红一下吧……”

听着他们的聊天内容，梦灵也大概感受到了——他们的经济状况不太好。

对这个国家而言，八九十年代，也就是“泡沫时代”，是“最辉煌的时代”，也是“最空洞的时代”。虚拟经济盛行，债务和杠杆直达天际，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很有钱，却不知行走在悬崖边缘，只是沉溺在名为“繁荣假象”的泡沫里。

直到泡沫破裂，所有人，一无所有……

眼前的小镇，似乎就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或者说“残响”——

在泡沫破裂的“阵痛”中，收到冲击的股市散户、投机者、赌徒、商人……万念俱灰的人们，一遍又一遍呼唤着神明，祈求祂降下哪怕一点奇迹。

……

沿着路，两人穿过小镇，来到小镇的尽头。不出所料，这里同样有一座“白川神社”，只是看上去更新一点？

毕竟按照历史建筑来算的话，20世纪90年代的白川神社确实比21世纪30年代的要新一点……话说这座神社不会40多年来都没修缮过吧？

这次，神社门口没有北乃女士的阻拦，梦灵想了想，还是决定拉着小萝莉进去看一下——就稍微看一下，遇到危险马上跑路的那种。

神社内部，大体布局上差不多……或者说一模一样？

只是中间的祈福架上，木牌又少了一些，字迹也稍微正常了一点，虽然还是胡乱涂鸦，还是看不懂……但至少看上去更像字了。

不出所料的是，这些依旧只有梦灵能看见。

神社深处，依旧有一个神龛。

这是一个粉红色的神龛，虽然梦灵总感觉看上去有些不太对劲？不过她没有想太多。

神龛里，依旧趴着一只白狐。

“还不够……请您……继续……向前……”

梦灵听到了轻声的呢喃。她离这趟旅途的终点，又近了一些……

旁边，铃音只是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她看着眼前的“神龛”，那是一个由粉嫩的血肉构成的温床，血肉温床上，则是一团由触手和密密麻麻的眼球拟化而成的“狐狸”。

梦灵似乎并没有发现，依旧有些好奇地尝试着在和“白狐”交谈着。

“您好？请问您现在状态怎么样？”

“您让我们继续向前……路的尽头是什么呢？”

“如果您是白川斋的话，我可以帮您结束您的痛苦，但是需要您的配合……”

理所当然的，梦灵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旁边，铃音看着正在尝试和一堆“不可名状之物”交流的梦灵，动了动嘴唇。

最终，小萝莉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