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赢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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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赤蛮被纳克尔们五花大绑，嘴里还塞上了臭袜子。
看着自己的家人和部众们全都被捆在了一起，阿赤蛮此刻的心情只能用万念俱灰来形容。
“完了……全完了。”
阿赤蛮后悔，干嘛要投降呢？刚才抵抗一下的话，说不定还能再撑一撑呢。
“这些山里的蛮子，太可恶了，一点规矩都没有。哪有这样对待部落贵族的？就算要囚禁，也应该给我们单独的囚车啊！怎么能和奴隶们拴在一起？”
要说起来，这也应该算是报应吧……
其实，所有的部落贵族都持有和阿赤蛮一样的想法。根深蒂固的阶级概念深植于他们的内心。
在贵族们的理念中，他们这些贵族就是高高在上，也应该高高在上。而奴隶们就应该甘于被他们剥削，被他们奴役，被他们当做牲口一样买卖。
草原上的大部落，自诩是更高级的文明。他们贬低呼兰山里的部落，说他们是山中的野人，不知尊卑。可是，像草原上的这种奴隶制部落，把人分作三六九等，又到底算不算是更进步的文明呢？
就如常常自我标榜为自由、文明灯塔的那个地方，撕开面子，里面也全都是黑心棉。
押送阿赤蛮他们的，都是那些与铁姆鲁部会盟的仆从军。这些人的纪律极差，对待俘虏也不懂什么人道主义。
阿赤蛮一路走来，若只是风餐露宿倒也还好。可是那些仆从军的打骂和侮辱却从未中断过。
哈萨鲁率领的纳克尔骑军也没跟着押送俘虏的队伍，而是继续追亡逐北，去追杀塔勒忽歹了。
若是哈萨鲁在的话，或许阿赤蛮他们也不会遭受虐待。毕竟这几年铁姆鲁对本部落的人都进行过教育，命令他们善待俘虏。
但好在押送女俘虏的那批人都是哈萨鲁带出来的领民兵，这些也都是铁姆鲁部的人，终归是没让女人们受什么委屈。
几日后，押送俘虏的队伍终于来到了呼兰山北麓，铁姆鲁的临时营地。
在这里，阿赤蛮竟然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那些人都曾经是阿赤蛮的部众，并且在之前和铁姆鲁的遭遇战中被阿赤蛮抛弃了。
让阿赤蛮吃惊的是，一来这些人当时都受了很重的伤，按说不可能活下来；二来这些人如今竟然都在这里安稳的生活着，而且看样子都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对铁姆鲁的统治也毫无怨言。
看着那些人洋溢着幸福的脸，阿赤蛮心理产生了巨大的落差。相较之下，那些人更像是自由民，而他自己却更像是奴隶。
就在阿赤蛮这一批人被押送到营地里不久，一个身材肥胖的魁梧男人骑着马走向了押送的队伍。男人身后还簇拥着不少骑兵，看起来倒是挺威风的。
“我是铁姆鲁部台吉，铁姆鲁扎萨克的妹夫，比西塔！这些人从现在开始都交给我，你们这些会盟部落的人就都去休息吧！”
熬依胥盖，这个男人是最早降服于铁姆鲁部的小部落的族长孛贺图撒勒的长子。他现在是这支押解部队的首领。
“不行！我们立了战功，又好不容易将这么多俘虏押送回来，难道不应该先给我们分配战利品吗？我们各部落出兵那么多，至少三分之二的俘虏都应该归我们！”
熬依胥盖不肯交接，反而是要起了价码。
“哼，不识抬举！”比西塔冷哼了一声。只见他用力一踩马镫，一眨眼的功夫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然后身形一闪就来到了熬依胥盖的马头前。
比西塔挥舞起他肉乎乎的拳头，“啪”的一拳砸在了熬依胥盖战马的脸颊上。
看似不起眼的一拳砸下去，竟将那战马打得惨叫一声横飞了出去，连同背上的熬依胥盖也被马甩了出去。
见状，所有仆从军的人都惊呆了。这位这么猛的吗？一个胖子，身形那么灵活不说，力气还那么大！那匹马已经被这一拳给打死了啊！都是自己人，出手要不要这么狠啊？
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熬依胥盖，比西塔也不多啰嗦，只说了一个字：“滚！”
熬依胥盖也不敢看比西塔，一缩脖子，灰溜溜的朝营地里面跑了进去。其他仆从军的人也不敢托大，纷纷下了马，老老实实的牵着坐骑走了。
下马牵着走，这在北方的部落文化里就是一种谦卑的表现。这些仆从军都下了马，说明他们被比西塔这一拳给打服了。
见那些仆从军都走了，比西塔朝着他们的背影啐了一口：“呸！一群贱皮子，非要挨了打才知道谁的胳膊粗！”
说罢，他转头看向了那些被串在一起不敢动弹的俘虏们。
比西塔大声问道：“谁是你们这个部落的首领？”
“我！我是！我就是宏那兀尔达来部的大台吉，噶勒一族的巴图尔——阿赤蛮。”
比西塔确认了是谁在说话，便朝自己手下的亲兵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把人带上。
两个亲兵立刻过去给阿赤蛮松了绑。
手上的绳子松了开来，多日以来的压迫感立刻消失。被绳子勒得已经有些肿胀了的手，得到了解放，阿赤蛮不禁来回揉搓自己的手腕。
接着，他脚下一软，就要栽倒。要不是比西塔的亲兵及时扶住了他，这老登说不定就要摔成狗吃屎了。
在亲兵的搀扶下，阿赤蛮随着比西塔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帐篷里。同行的，还有他的四个孩子。
“呼噜艮阿赫，人带来了。”
比西塔对着帐篷里坐着的铁姆鲁说了一句，然后就让人将阿赤蛮一家送进了帐篷里。
“让阿赤蛮坐下吧！”铁姆鲁摆了摆手，亲兵便扶着阿赤蛮坐了下来。
“你就是阿赤蛮吧？”铁姆鲁开口问道，“很抱歉，我听说那些会盟的部落亏待了你。既然你已经愿意降服了，我可以接纳你成为我的直属大臣。
另外，我分给你和你的幼子每人十户部众供养你们。这个和阿秃勒的待遇是一样的。
你其他的儿子们，都做我的纳克尔。我保证以后他们都会成为战神一样勇猛。”
就在阿赤蛮被铁姆鲁扔出来的一连串优惠待遇打得头脑发蒙时，傲腾哈斯突然开口说：“你就是铁姆鲁部的扎萨克，铁姆鲁吧？和我比武吧！赢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此言一出，铁姆鲁和阿赤蛮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