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活着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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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接手了飞羽营，韦大宝这才发现交到自己手里的是个什么东西。
这飞羽营经过秦家父子一顿操作，全营只剩下了八百余人。除了一些老兵还算“堪用”，其他的无不是些老头、娃子。
除了兵员不齐，装备也不足数。经过清点，韦大宝发现全营的甲胄只剩下三百多领生锈的旧半身甲，铁盔也只有五百多顶。骑兽倒还算多，却也只有五百多匹牲口。而这五百多匹牲口居然不全是马，里面居然还有驴和骡子，甚至还有几头老牛充数。
韦大宝看着如此凋敝的飞羽营，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上官所说的精锐之旅。
“娘了jio的，不是说过来当大爷，躺着捞军功的吗？不是说是百战精锐的吗？就这？这都是什么鬼？”韦大宝想到这里，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最要命的是，当日就要出兵，哪里还有时间追究？误了期限，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见事情已无法挽回，韦大宝索性豁出去了。他带着还算看得过眼的三百骑在前面走，先去和金成桂大军汇合。其他的老弱残兵则由他的狗腿子副将率领，在后面慢慢磨蹭。
大军集合之后，虽说金成桂命令处月赤心和韦大宝同为先锋。可韦大宝带领的这支拉胯部队连跟上肃州骑兵的能力都没有。而这也正是肃州卫骑兵和飞羽营没有一起行动的原因。
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支孱弱到惨不忍睹的军队由于无法和肃州卫同行，因此没有和肃州卫骑兵一起成为铁姆鲁的战利品。
一日前，就在肃州卫已经进入呼兰山清剿蛮族部落、村庄的时候，韦大宝就让麾下的三百多人在山脚下扎营。一来，他这支弱旅体力上实在撑不住了，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二来，他还要等待飞羽营剩下的那些杂兵。
结果，等了足足两天，飞羽营剩下的四、五百人才沥沥拉拉的赶到了呼兰山。
“大人，我们来了。”两名副将走进了韦大宝的军帐，躬身行礼。
“二虎，三狗，怎么这么多天才到？老子这的军粮都吃了一半了！”韦大宝厉声呵斥着二人。
“这……大人，不是我们故意磨蹭，而是这些直娘贼实在不堪用。五百人的队伍，走到威远就掉队了几十人。再到这里又……又掉队了二十多个。”
二虎越说，声音越小。说着说着，便不再言语了。
“王德发！”韦大宝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坑死老子了！”
“大人，您为何不将那秦良旭吃空饷和治军不利的事情报给金大将军？”三狗小心翼翼地斜着眼看着自家大人。
“告个屁！若是老子刚到任的时候报上去还好！可咱都到任那么多天都没报，偏偏大军出征了，再去向大将军报告，那岂不是把屎盆子都揽到了自己头上？”韦大宝大怒，当场破口大骂，把一腔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两个副将身上，“你们两个狗才！跟着老子那么多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大人息怒，咱哥俩确实没长脑子，没法替您分忧。可咱长脑子有啥用？咱是您从私宅带出来的，只知道听您的话！”三狗一脸贱兮兮的笑着说话，丝毫没有因为韦大宝的责骂而恼怒。
“哼！两个狗东西，也就剩下这点长处了！”韦大宝冷哼一声，“晚上把那些个老弱都赶到雪堆里去！”
“大人？这是……”二虎说着，右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韦大宝微微点头说：“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就当这些人都是死在战场上的。过些天咱就回去和大军汇合。到时候就说是粮草用尽，且战死士兵颇多。等打完仗回到掖远，再用拨下来军资和粮草招些人补上缺额，这事也就彻底遮掩过去了。”
但是，韦大宝可不是处月赤心。他本也不是什么世卿世禄，更不是多年的老军旅，只是平民出身，且这些年靠关系才爬到这个位置上的。因此他也养不起那么多亲兵。
再加上出兵仓促，他也来不及拉拢军中的士卒。所以，当二虎和三狗想要执行他这招绝户计的时候，军中的老卒没有一个人听令的。
见此，韦大宝也只好作罢，而且索性也不进军了，就在这处地方等着把军粮吃完便打道回府。
入夜……军营外忽然火光四起。
“大人！不好了，大人！夜袭，有人夜袭！”三狗慌慌张张地跑到了韦大宝的军帐外。
“混账，干嘛大呼小叫的？”韦大宝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可当他看到帐篷上透过的红光时，韦大宝意识到这是出事了。于是他对帐外大声喊道：“进来！”
三狗听到召唤，急忙从外面撞进了帐篷里，一下子扑到了韦大宝床前：“大人，不好了！有敌人夜袭！是鞑子……是鞑子用火攻了！”
“什么？又是火攻？肯定是那伙鞑子！烧了威远卫军大营的那伙鞑子！”说着，韦大宝慌忙从床上跳了下来，急忙往身上披甲。
三狗赶忙上去服侍自家大人披甲，同时问：“大人知道敌人是谁？”
“威远卫大军精锐追杀一伙鞑子进了呼兰山，结果被一把火烧死大半。如今咱们也遭到火攻，不是那伙鞑子又是谁？”胡乱披上些衣甲配件，又戴上头盔，韦大宝提起腰刀便往帐外跑去，也不管三狗。
三狗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紧紧跟在主人身后。
挑开门帘，韦大宝从帐篷里冲了出来，见到整个军营周围都是火光，他立刻放弃了再抵抗一下的想法。
“这仗打不赢了！活着比什么都强！快！能跑的都跟老子跑啊！”说罢，韦大宝跨上马便夺路而逃，也不管到底有没有人跟着。
三狗自不必说，也跨上马紧跟在韦大宝后面向南逃去。好一会儿，那些反应过来的士兵也都跟在后面，朝着军营南边逃去。
“大人，不能往南边去了！”二虎骑着马，迎面向韦大宝跑来。
等到二虎跑到近前，韦大宝这才看清楚他一身的焦黑，以及满脸的烟熏。
韦大宝大惊问道：“二虎，怎么回事？南边出不去了吗？”
“哟，这不是韦大千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