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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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辰翻了个白眼，回嘴道：“当我是白痴么？它是在害怕，却又有种古怪的兴奋，不过这东西居然拥有着‘情绪’！”
被戳穿的端木萧河脸不红心不跳，继续说道：“来吧，试着把它拔出来！”
走至近前，梁子辰才发现那暗金色剑匣制作工艺的绝世。每一道金色的边纹都有种细致入微的精美，这手法放至现在也是极难复刻的。
漆黑的陨铁外表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甚至能从反光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纯金色的边纹更是增添了一种绝代的高贵气息。
当梁子辰把手轻轻按在那剑匣上之后，匣中剑立刻就安定下来了。
“这是「交互之剑·善」，只有心存善与正的人才会被它认可！它是有灵的乃至可以决断出接触者的善恶，这把弑神器只允许心存善意的人接触。”端木萧河说道，“你是第三个接触它的人，也就是第三个被许可的人。”
梁子辰点了点头。
前面两个被认可的人自然不用说肯定是端木萧河和院长费尔南多。
“怎么打开它？”梁子辰面无表情地问道。他摸索了半天，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按键和机关。
这完全就特么一铁盒子吧？！
“这个么……要用血。”端木萧河说，“异变者自身的血脉绝对了自身的能力强弱和所觉醒烁星的次序范围。善只是第一道审核，它允许心中存‘善’的人接触它，而血则是检验你是否配使用它的最终考核！”
“真是个嗜血的匣子。”梁子辰耸了耸肩，他很自然地咬了下手指，却发现自己咬了个空……
“我们现在是影子的状态，来这里是告诉你开启它的方法。”端木萧河说道。
随着他的话，周遭的环境再次转变，他们回到了追悼会上，独自脱离的影子也再次回归了！
“最后一件事……”端木萧河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沉重地语气讲着：“对于这次突兀的袭击，学院把这看作是挑衅，监察部会回以血的代价！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先了解神级烁星者，想测试一下你目前的各方数据。”
不得不说端木萧河真的老奸巨猾，他没说是把梁子辰当成研究对象，而是说测试，完美避开了“研究”这两个高危字。
“呵呵……”梁子辰的脸上一下子阴沉下去，冷笑了两声接着道：“又要我当实验对象？”
他还是听出来了。
“不是，这一次不一样，只是单纯地测试数据。”端木萧河挠了挠头回答，“上次那真的是意外……”
“意外……”梁子辰重复了这两个字，胸腔里燃烧起来怒火。
他站了起来，怒视着端木萧河：“只是意外？！就用这两个字作盾牌，你就能活得那么心安理得么？因为你所谓的意外，他们全死了！死了！！”
梁子辰情绪十分激动，这些年来的内疚和悲痛再次涌来，淹没了他。
“你可真是个混蛋啊……你有一点点后悔过么？在你看来其实他们仅仅只是你的工具吧？所以他们死了，你一点都不会感到心痛，工具坏了换了新的就好了对吧！”梁子辰倾泻着怒火。
端木萧河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
然后梁子辰又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充满了自嘲：“忽然想起来我又有什么资格扯这些啊？我他妈就是凶手啊……幕后凶手和明面凶手在这里吵个什么劲……”
“还善剑呢，认可两个罪人还心存善良？真是可笑，我宁可相信那是把恶剑，能被认可的是世界上最恶毒的人！”
梁子辰态度很恶劣，多年挤压的负面情绪通通爆发了，像开了水闸那般再也收不住。
“我以为你这些年长大了，已经能够释怀了的……”端木萧河忽然说道。
“怎么？很失望么？你以为所有东西都能被岁月埋没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冷血！”梁子辰恶狠狠地瞪着端木萧河说。
梁子辰本以为端木萧河会当场起身离开，毕竟他身为师辈，却被自己的学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端木萧河全部承受了，他依旧坐在这里，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一点都不失望。”
这话反而把梁子辰噎住了，他怔怔地看着端木萧河。
端木萧河抬头望着他的眼睛，对上那一瞬间，梁子辰居然觉得端木萧河老了许多，脸上带着憔悴和沧桑。
梁子辰想起来这个平时嘻嘻哈哈很没边界感又毫无底线的家伙已经四十多岁了。
“你问我是否有后悔过，我可以回答你，我时常都在忏悔，但我不能展露给任何人看……外人把我看成一个冷血的家伙正是我想要的。”端木萧河眼中泛着沉痛的悲伤说，“总得有人一直保持绝对的理智不是么？在一切结束前，我得保证自己永远的理智，我不会错也不能错。”
“这就像在下棋，走错了棋路，再往下走也是死路啊，所以总得有人作那个纵观全局的下棋者，我不能让监察部走错路。虽然路是对的，但只是减少了牺牲人数，依旧有那么多人牺牲，我怎会不悲？是我葬送了他们啊。”
端木萧河第一次畅通自己的所作所为，像条败犬一样。
“作为领路人之一，我没错，可作为一个‘人’我罪无可恕。”端木萧河轻声说，“知道为什么我和你说这些么？”
梁子辰摇头。
他还是第一次在端木萧河脸上看到如此翻腾的悲伤。
“因为我看到了，一位新的领袖啊，比我好的多的领袖！他比我有人性，他的实力惊世绝伦，在他的带领下我相信监察部会蒸蒸日上的。”端木萧河说着，眼中带着欣慰，很快又移开了视线：“我相信他迟早有一天会站在万军之前，以领袖的身份。”
梁子辰情绪平复了下来，端木萧河这番袒露心扉的话触动了他。
“引星塔事件里，我听赵东海说过你……知道为什么你让善之剑兴奋么？”端木萧河看着梁子辰。
“因为这里啊。”端木萧河用手指着胸口，“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