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字:
关灯 护眼
66读书 > 踏着浪前行 > 第80章 又解除了一个思想负担

第80章 又解除了一个思想负担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踏着浪前行!

我们来看看小汪。

哦!他在里边休息呢,我去跟你叫醒他。陈师傅说。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进去看看就行了。

估计这会儿快吃晚饭了,外面没有打铁的声音了,班长笑嘻嘻地走进来跟我打招呼。他问我,怎么样好些了吗?

我点了一下头,表示好一点了。

班长揭开我被子,双手捧起我的痛脚说,还肿着呢!我大意了,大意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无言以答,他是不是神经有病啰,我心想。

还发烧吗?他手摸着我的前额问。

我刚醒来,还不知道退烧了没有。又是无法回答的问题。

“下午,我们开了一个班委会,针对你的问题进行了讨论。最后综合大家意见是:你这个按工伤处理,在没完全好之前仍然休息。”

我悬着的一颗心落地了,他继续说。

我问休息怎么记工呢?

“算全勤,每天8分钱的隧道营养补助费照发。”

看来我错怪他了。

“不过你也得干点事,工班八大员的职责要上墙,你也当过老师,估计写字是你拿手好戏,写完后用木框表上挂起来,既美化了宿舍环境,又达到制度上墙的要求。”

我的毛笔字很难看,怕达不到效果,我耽心地说。

“写这个不是书法,你一笔一划地写,主要是清楚,整齐就行了,有的是时间,你慢慢地写好不好!”

学校有一阵掀起练书法的风。大部分人都是风散而了。我受父亲的影响,曾经正儿八经地练过一阵子。毕业后就没再练过 ,随便写写可以,要上墙真有点心虚。也好,上工,练字两不误。于是我就答应了。

十块岗位职责(包括正副班长,八大员)写了十天。扔掉了五张写废的纸。先写小楷体,挂在墙上一看,字象豆芽一样,东倒西歪,乱七八糟。改成隶书,蚕头雁尾象吃了怪胎药一样没发育好。最后改成刻钢板字的仿宋体。基本上还说得过去。但毛笔太软,刻字要硬。七啄摸八捣鼓,终于找到了满意方法。就是毛笔不要全发开,只发一半。前软后硬,写钢板字体正好。写出来的字体大小,站在地上能看得清内容,排列与内容刚好与方框成八成实,两层空。既不显太拥挤,又不显空虚。我写出一块样板放在过道上大家提意见。都没意见后才开始一笔一画的写。

把每个岗位的职责字数先用铅笔写在打好的方格子里。然后像绣花一样一笔一划的写。这样不会掉字。版面匀均。这个是跟我爸学的。一块完成后,虚起眼睛一看,效果比较满意。拿给班长看,他满脸堆笑,连声说好好好!

十块职责写好后,正面墙上方挂的是毛主席像。下方挂的是班长,副班长职责,走道两边挂上八大员职责。毛巾,袜子之类的东西一律靠边。床底下要求干净利索。由当过兵的几人,把被子枕头整理成一条线。班长请求队上领导,爱委会成员来验收‘十好班组’。他们大加赞赏。很多人说这个字写得像印刷出来的一样。书记问这个字是谁写的。副班长说是汪月明写的。并介绍说在老家是当过老师的。他对牛主席说。队上各办公室都要职责上墙,就差一个写字的。干脆这段时间暂时到工会去帮忙。把队上所有办公室布置完了再说好吗!牛主席高兴的说。我正发愁找不到写大字的人呢,现成的人有了。牛主席过来拉住我的手说:那明天就到工会来上班好嘛?

我说要班长同意才行吧!

“嗨!书记都发话了。班长有什么话说。对不对,郑班长。”

郑班长说:“为队部效力,职责所在,月明你就放心去写吧!我全力支持你。”

啍!还全力支持我呢,不就是下一步不好安排我上班吗,这下好了,一个包袱甩出去了。他当然何乐而不为呢。

各个班都到我们班来参观,回去都照我们模式搞。这个月我们班评比得第一名,流动三角红旗挂在进门口上方。全班人感觉腰杆都比别人要直一些。

全队规范化管理搞结束后,段里组织其他队到我们队来参观学习。队在全段季度比中也获得了第一。

在我们这批新工人到来之前,整个段才三百多人。三个队,一个修配所,一个材料库,一个保健站。现在一下成了有二千多人的大单位。有五个分队,修配所和材料库仍然存在,只是在段部增加了机械管理室和材料管理室两个部门。多了一个婆婆管着。保健站扩大成卫生所了。随着机构的不断调整,一大批工人提拔到管理岗位。郑班长被提拔为队上领工员了。领工员分以工代干和正式干部两种。比班长级别高一级,再升一级就是副队长了。一般一个领工员管三个班的生产安排。

李副班长提为正班长,吴东华被提为副班长了。他是我们这批人最早走上管理岗位的人。你别拿班长不当干部。其实在这种野外施工单位,一个集体能否像家人一样相处。团结战斗。班长的作用是至关重要的。我们都希望他俩互相支持,携手合作,把我们班带入一个和谐共生的先进集体。

吴东华推荐我当学习委员,班长和群众一致通过。我实在是不情愿当这个学习委员。能保住自己的盐罐不生蛆就阿弥托福了。不想去挖空心思琢磨什么时事政治。但大家一致推荐,没有办法,只好盛情难怯了。

我哥的同学陈昌明调到食堂当采购员了。朱尔东从队技术室调到段技术室作试验员了。高元德到食堂当炊事员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他一走,我好长时间不习惯。他和我脾气差不多。而且对人善良朴实真切。跟他做朋友不累人。好在还在一个队。业余时间仍然可以在一起玩。宣传布置工作结束后,我又回到了工班。书记和工会主席对我的表现非常满意。但工会只有主席一个名额,他们安排不了我在队部上班,只好又回到工班。牛主席说,以后队上需要写写画画的,还得抽你来帮忙。

铁路上对劳动力管理非常严格,队长每天都要上报段里,一线上班多少人,辅助一线生产多少人,服务,管理各多少人。临时用工多少人。对这条要求最严。我在队部帮忙就属临时用工人员。所以他们确实没办法将我固定在队部工作。即使勉强安排在队部,被人举报后是要受处分的。而且也没必要这样弄虚作假。工会主席一再解释。

俊杰说,你这一辈子像个夜壶,总是被人提来提去的。这也不是个办法呀!

我其实无所谓,。如果是搞技术工作我还会去说几句好话。对于在工会帮忙没什么值得留念的。在工班踏踏实实地干活,打打闹闹的地生活,与老乡们在一起朝夕相处,真的使我心满意足了。每周一天的休息,可以去和莎莎见见面,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我在老家不想当干部,在铁路上来仍然没想走从政道路,一门心思只学一门技术,可是老不如愿,心里是有些遗憾。

当司机是我梦寐以求的技术工作。由于自身的缺陷,导致梦想破灭。当时有点像猪蹄被抽筋一样,走路都提不起劲。但后来一想,领导已经关照过了,是自家不争气,没什么可报怨人家的。但对技术工种的向往还是火烧芭蕉,心不死。

莎莎带信来要我去一趟。让我到杨大芳宿舍去找她。我从受伤后一直没去找过她,俊杰要去跟他讲我受伤的事,被我拒绝了。主要怕她分心,伤心。在代课学校受伤后,她是不顾一切的来关照我,弄得我一直歉疚,我始终铭记在心。

医生才宣布解除治疗后,为了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我晚上也加班写,没时间去找她,现在任务完成了,脚也可以自由活动了,她不带信来我也正准备去找她了。心想,心有灵犀一点通,真有这么回事似的,调度命令就到了,我莞尔一笑。

在屋外就听见大芳宿舍里热闹翻天了。看来有很多女孩在屋里,我很犹豫是否进去,可不进去又怎么见得到莎莎呢?心里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最后决定喊大芳姐,她知道我来了自然会出来的。

“大芳姐,大芳姐。”我喊了两声里边没反应。可能是声音太小了。我提高声音喊了一次,莎莎就把门打开了。

“快进来呀!”

“里边那么多人,我就不进去了。”

“全是同学,你怕什么呢!”

“哟!活剥皮来了,今天我们全是受压迫的女子,让我们今天好好斗斗你这个阎罗王。”魏文秀站在门口大声嚷嚷道。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余得亮把我演戏的角色告诉她们后,这个魏文秀不管在什么场合,就没叫我个名字,跟她生气也不值得,随她去吧。

只见杨大芳,舒淑娟,周书萍,邹冬梅,夏彩莲,肖蓉这些同学全在,有的坐在床上,有的站着在说话。舒淑娟和夏彩莲两人盘腿坐在大芳床上。门口那张压垮的床已经恢复了。周书萍,邹冬梅,肖蓉三人坐在这张床上。我看没有一个生人,胆子就大起来了。

戏谑地说,今天还没到三八妇女节呢,怎么就开始在男人面前跃武杨威了。

“你是那个的男人呀,你倒是说给我们听一听呀!”有的人开始嗞嗞地笑。

她继续说。

“好呆我们同学一场,帮你参谋参谋!别找个瓜子脸,梅花脚,又会舔碗,又会舔砵就麻烦了(指狗)。”魏文秀斜着眼睛瞟着莎莎,莎莎脸一下子红了,又不好意思开口说什么,只得把脸转向一边。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这笑声好像要把房顶掀开似的。

“反正不是你的男人,我怕这点工资还喂不够你呢!”我也叫她外号“喂不够”了。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的。杨大芳擦着眼泪说:“文秀,你以为月明是好惹的呀!告诉你吧,他当了一年多老师了。嘴巴练出来了。不再象在学校那么老实啰!只有你吃亏的。你好自为知吧!”

大家开了一阵玩笑后又安静了下来。

我发现房间多铺了一张床,说明又住进来一个人了。只有进门右手边的床仍然空着。我推了推上边的东西,在边上坐下来。

舒淑娟问我,你喊的那个什么猪耳朵,从你们队调到段试验室了,你怎么没要求调过来呢?现在莎莎调到段电话交换室了。你们不正好在一起了吗!

“什么,莎莎调电话交换室了,这是真的吗!”我问莎莎。

他看着我笑了笑,表示了默认。我本来想要说几句祝福和高兴的话,当着这么多人又说不出来。只好用眼神表示了一下祝福。

“猪耳朵是不是那个六四级被开除的学生呀?”邹冬梅问道。

我点了点头。

“怎么把品行不好的人调到段里呀,看来铁路上也是乱点鸳鸯谱哟!”周书萍说。

“据我所知,他好像为招工组那些人办过事,所以到工地没几天就被抽到队技术室搞试验了。”我实事求是的说道。

“是狐狸终究会露出尾巴的,我跟他从小学一年级就在一起,我还不了解他呀!”莎莎气愤地说。

“哦!我们今天来给莎莎贺喜的,任务完成了,现在又有新人祝福来了,姐妹们,我们该走了,腾出空间,让别人说几句体己话,别让人急的跟猴遇到仙桃一样。猴急猴急的,就是捞不到吃!”魏文秀又开始抽疯了。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他有眼色。

扬大芳说我送送你们,跟她们一起走了就没回来了。

“莎莎,我祝福你呀!终于找到适合你干的事了。”

她红着脸看了我一眼说:“听说你又受伤了。是怎么搞的嘛,老是受伤。”

“一点小破皮,没什么,这不是好好的吗”。

“还一点小破皮,都感染了,休息了十多天,你以为我不知道呀!真是不让人省心。”

“好了,好了!以后我注意就行了,咱们不说这个了。”

“星期天陪我到县城里去,我想买些东西,叔叔把我在学校打工的钱寄来了。”

“我被排到每周三休息,回去跟班长讲一讲,把这个星期休息调一调,估计问题不大。这个新班长比原来那个好说话一些。”

“如果调不成给我说一下,我们三个电话员也是轮流倒班的,这周星期天我是晚班,只要晚上八点以前回来接班就没人管你。”

“莎莎,我真为你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你现在还不到十七岁,稚嫩的身子怎么干得了那么粗重的活。这是一直压在我心头的重负。你说的那个商店西施被安排在段材料库,我当时就想到了你,要是你也安排了轻工作该多好啊!这下好了,我的思想负担一下子就释放了。我真为你高兴。”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