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实习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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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俊杰，起早是个习惯问题，你必须要改掉睡懒觉毛病，不然再发生这种事恐怕就不好办了。”他点点头说，看来不改不行了，以后你监督我吧！我说我才懒得管你呢！你自己监督自己吧！说完几个人同时哈哈大笑。

自那以后，每次早起我都走在武俊杰后面，怕他再来一次睡回笼觉事件。

期中考试我的数学试卷又被贴在教室学习栏里，数学公式是那样的精准概括，任何理由都无法推倒它的科学结论。演箅是一种释放心情的过程。每当一道题从上往下拉出竖式，或从左到右拉出横式算出结果时，心里好像有一种轻松而又爽快感，觉得初中数学太有趣了。

数学课老师姓罗，名先生。个子不太高，一对眼睛闪跃着智慧的光芒。前额发际比一般人稍高，嘴比较宽大，说话跟他名字一样很幽默。他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出《罗先生》三个字时。大家都沉默了。过去叫老师为先生是太正常不过了。大家都以为他不愿写出真实名字，所以自称为先生。有一天，有个同学问他一个问题时喊他罗先生。他郑重其事的问道：“罗先生，怎样才能记住这么多数学定理，定义及公式？”

罗老师先是一惊，后笑着说，你在家叫你爸是叫名字吗？这位同学说“先生即老师，老师即先生，难道我错了吗？”

罗老师说“我再给你们说一遍，我的名字叫罗先生，先生二字是我的名字。此先生不能与老师是先生划等号，请大家记住了。”全班同学恍然大悟，一声低沉的哦声在教室空间旋转。吱吱的笑声此起彼伏。大家心里记住了，上数学课时，称先生二字是犯忌的。一定要称老师才不犯规。

让大家更为吃惊的是他的粉笔字板书，象一幅艺术作品。粉笔在他手中成了书法魔具，他的手腕动作象绣花一样柔软婉转，看似简单的一笔一划，组合在一起就成了一篇粉笔艺术作品。吸引了全班同学的注意力。同学们对数学课特别偏爱。老师能写一笔好字对学生的潜移默化教育是无形的。从那时开始，我对写字有了一些兴趣，但只注意到笔划整齐方面而已，什么轻重缓急，结构，穿插，笔势，谋篇布局一概不懂。几十年都没把钢笔字写好。后来开始学写毛笔字才懂得了书法的一些基础知识。班上有几个聪明一点的人模仿得惟妙肖。在学校书法比赛中获得了奖状。

中学的课外活动比较丰富，班主任要求每个学生至少要参加一个项目的活动。我参加了乒乓球项目活动。马钧钧的笛子吹得超级好，秋莎莎脚踏风琴可以跟音乐老师比美，他俩参加了音乐队，武俊杰到了中学后，突飞猛长，门长树大的体形，在餐厅，操场比同学们要高人一头。有点鹤立鸡群的风景。跟他走在一起，我有一种小孩和大人在一起的感觉。可他说话做事又像小弟弟那样幼稚好笑。体育老师一眼就看中他，自然被招入校篮球队。梁飞林跟他爸一样，拳脚功夫好，参加了田径队。

在教室与教室之间的过道上，设立了简易乒乓球台。每当下课之前，我提前把邱老师送我的红双喜牌球拍别在腰后，下课铃声一响，立刻奔跑出教室，总是第一个占领了球台，人多时间短，本来打赢二十一个为一盘。课间只有十五分钟休息。打球的人都心焦地排队，希望获得轮一次机会。为了让大家都能摸一下球拍。我们自己规定每个人只能打十一个就得下台。没想到后来国际比赛，也采取打十一个为一盘。我们的发明走在了国际标准之先，说起来国际规则的改革发明知识产权应属于中国青泉中学。只是没注册专利保护权。不然就可以向世乒联收取专利使用费啦！

基本上打完一盘再也轮不到第二次了。每个人都感到兴趣未然。我和班上几个打得好一点的同学商量，又改成擂台赛方式。每个人只能打六个球，谁输谁下台。我们几个人基本上是轮流坐庄，但好在每个人都有机会打一次。谁想多打就得有真本事才能坐得稳庄。大家再也没意见了。估计下一次奥林匹克乒乓球规则也要朝这方向改，不然那些小国家永远参加不了高端级别的国际比赛，只是迟早的事，到那时候我们肯定要收知识产权保护费了。

每学期学校要举行一次乒乓球比赛。我们在年级比赛中总是第一。但在跨年级比赛中被打得狼狈不堪。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太厉害了。你发的球过去，经过他们像锯子处理后一样打回来的球，基本上不是触网就是跑偏。急得你抓狂。好在他们毕业后走了，我们才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机会。拿过冠军。我也获得了集体第一名的荣誉。

武俊杰在篮球队打中锋，个子越来越高，球技越来越好，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了。有一天他问我想不想当篮球裁判，我摇头说：“我只知道乒乓球规则，不懂篮球规则，怎么当？”

他说：“规则我懂，各种姿势我让三年级那个姓董的裁判教你，如果你同意，我就跟体育老师讲。”

我说那试一试吧。

体育老师同意后发给我一只铜质双管口哨，它的声音比那种像鼓风机样子的声音要柔和，浑厚。我来到体育教研室，进门左右手墙各有一个结实的长排的木头架子。分三层，上面放的较轻的各种球拍，中间放的各种球类，下边放的铅球、铁饼和大小不同型号的运动鞋。一边墙角竖着标枪，另一边放着各种球网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画线用的皮尺，卡尺和灰斗等东西。靠窗户有两张办公桌。整个房间挤得满满的。

体育老师叫彭泽洋。留平头，大眼睛，手臂上的肌肉棱角分明，魁梧的身材显得很健壮。穿一身运动服，他走路腿是往前甩的，说话带有强烈的节奏感。他从抽屉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我说：“这是篮球运动的一些规则，你先学习一下，一会儿我跟董高楠打个招呼，让他带你一段时间。”

他继续说道：“平常有两件事你得做。一是你和董高楠每天下午放学后，轮流来教研室整理体育器材，像这样摆放整齐、我每天晚上要检查；二是篮球场，羽毛球场，排球场需要画线时你得来帮忙。球场地是泥沙地坪，过一段时间就要用石灰重新画一次线。”

我一听头都大了，心里想当裁判当成了助理体育老师，武俊杰回头找你算账。唉！也怪不得他，谁让你自己答应的呢！我点头后正准备出去，董高楠在门口喊声报告进来后说：“彭老师你我有什么事吗？”

彭老师说：“哦！这位同学叫汪月明，一年级二班的新生。他指着来人说：“这位是三年级董高楠。小董，我让汪月明跟你学习篮球裁判规则。希望你好好帮助他，尽快让他熟悉裁判技术。让他尽快独立上场裁判，好不好。”

我心里很忐忑。怕他拒绝带我。董高楠说：“太好了！最近复习题太多了，你来了就可以让我多抽出一些时间学习了。今天晚饭后三年级和二年级有一场比赛，你就跟着我一起上场吧。”

上场之前，他先教我推人，撞人，绊人，非法运球，故意带球，球回后场和球出界外等简单手势动作。我站在他后面看他每一个手势都是那样的娴熟，优美。他嘴里还不停地喊出违规的内容，弄得大家莫名其妙。我知道他这是想让我尽快的熟悉裁判业务。对他毫无保留地示范教学动作，从心眼里受到感动。今天他执法特别严厉，什么三秒罚球，双方争球，暂停，换人等，书上有的几乎来了个遍。弄得队员们缩手缩脚，不敢放开拼夺。比赛结束后队员们纷纷质问他什么意思，在场上手舞足蹈，又喊又叫，是不是想吸引更多观众眼球啊！

他笑着说：“有新裁判进队，老师要求我今天做好示范裁判动作，把所有动作全部演示一遍。让他尽快熟悉规则。请你们谅解。”

“好啊！你今天是拿我们以身试法呀！怪不得以轻判重，以重判罚。弄得我们手脚都不敢动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然后嘻嘻哈哈地离开了。其实他们是不敢轻易得罪裁判的。

这天学生队和教师队比赛，董高楠让我上场当副裁判。比赛中很多违规动作是看清楚了的，我嘴里的口哨始终没有吹出声，我怕判断错误会引起球员不满，更怕引起董高楠误会认为抢他风头。虽然没有发声，跟着跑也是满头大汗。以前看见别人当裁判好威风，好羡慕。今天实际操作感到并不轻松。只有亲自参与进去才体会到什么叫举重若轻，什么叫眼高手低。

彭老师跟我说：“你裁判的手势软塌塌的，像大姑娘绣花一样没用劲，手势还不到位。你心里还没放开，有点怕羞，怕执法错误。好多次判断是正确，但哨子没响。你要突破心理障碍，大胆地裁决。即使错了下回改正就行了。

还有两个裁判同时上场时，你用不着满场跑，如果你在后半场，前半场由前面的裁判为主，到了你这边应由你负责主判。”

彭老师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他像点穴位一样准确无误的指出了我存在的问题。经过几场小场面单独锻炼，我胆子逐渐放开了。模仿董高楠的动作，对着书上的图解反复琢磨，在第二学期终于被彭老师批准单独上场了。

有一次，我无意之中发现莎莎站在球场边目不转晴的看着我，目光随着我在场上跑动而转动。心里一惊，球出界了我还没吹哨子。有人说裁判傻了。我才醒悟过来。一个球员站在场边发球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他发球，只好默认了。

进中学后我和莎莎从没单独会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