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处申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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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俊杰说：“起先我怎么没听说你要回家呢？明明是你把梁飞林喊来吃饭，现在要你跟我们一起吃，你觉得不好意思才要走的嘛。妈，让梁飞林也跟我们一起吃吧。”
娘娘迟疑一下说：对！对！对！一起吃。
梁飞林拔腿就往外走，啊！我还有件事忘了，我得赶快去办。一回头撞上了武叔叔，他倒退了两步才站住脚。
“娃子，你今天敢跑我打断你的小腿，”他揪着梁飞林的耳朵牵到饭桌坐好后，向外吆喝一声吃饭了，那些徒弟们刷的一下全进来了。
武叔叔每顿都要喝二两，他的酒糟鼻子就是天天晕一杯才培养出来的。今天他喝了酒就说饱了。不再吃饭了。娘娘只添了半碗饭慢慢吃着。我添了小半碗吃完下桌。梁飞林跟我一样吃得很少就到外间去了。只有几个徒弟在没完没了的干。最后锅里还剩一大碗饭吃不下去了，才打着饱嗝出去。
我和梁飞林商量了一下。以后我俩合在一起煮饭吃，再也不能掺和到他家里去吃饭，如果不同意我们就另想办法。
我俩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武叔叔，他最终同意了我们的意见。但也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我俩帮助武俊杰把成绩搞上来。
“我们没把握，但尽我们最大努力吧”。飞林回答道。
他让我们三人在灶屋的饭桌上学习，并大声向全家人宣布，在我们学习时间内，谁也不许进灶屋里去打扰他们三个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我和梁飞林都认为，武俊杰成绩一般的原因是，象挖井一样差最后的一层土就可以见到水而停止了。必须让他破开最后一层土所带来的惊喜，才能让他树立信心。语文课该背的我们三个都互相监督，一个不落下。听写的生字生词必须按字典释义理解透彻。这样对于算术的应用题理解少些偏差，少些错误。原来他一放学回家就带着弟弟妹妹满街飞，现在放学后先做作业，再复习前面课文，预习明天的课程。
到期末摸底考试时，他平均分接近九十了。他爸拿着卷子摸着他头说：明天叫你那两个同学跟我们一起吃饭，我要感谢他们一家伙！（一次）
放寒假了，我又与水牛朝夕相处了。冬天早上要等霜化掉了才能出去。它早早地瞪着厩门口，我想它是在期盼着早点与我带它出去玩吧。上午两小时，下午三小时。每当我让它放任自流后，拿出书本高声朗读课文时，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有时我高声朗诵时，它好像听懂了我的话，也微微点点头。冬天不需割新鲜嫩草了，晚上从草垛上扯一抱稻草让它慢嚼细咽，这可能是牛恢复体力最好的休息方式。它每次见到我都要低声哞哞叫，一挨近就用脸或肚皮蹭我，我照样会给它梳理一遍。有时它就卧倒把头也放在地上，好像是睡着了，我轻脚慢手的离开。我想牛有时也是需要放下一切静下心来休息的。这也是自然法则赋予它的权利吧。
新学期开学了。刚到学校门口，梁飞林跑过来告诉我，他爸被供销社开除了。他说：我爸到公社找领导，说是合作社业务归区供销社管。找到区供销社说是人员归公社管。找到杨启端他说你再闹我让公社把你弄去游街。知道内情的人都晓得这是公报私仇。梁飞林为他爸愤愤不平，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让我俩心痛不已，可是我们也没有帮助他的办法呀。三个人只能唉声叹气而矣。
“我爸气得大病了一场。这个世道怎么这么不讲理呀？”梁飞林自言自语地说着。
我记得在三青庙上学的时候，有个老师说过，不知这个庙里有多少屈死的鬼。吓得我晚上不敢出门。后来才知道是指天下有多少人是被冤枉而死的。梁叔叔是被冤枉致病的。想想自己不也是破冤枉转学的吗？唉！人世间冤情太多太普通了。有理没处诉，有理说没处说的事太多太多了。作为社会底层受疟者是捅不破天的。但愿梁叔叔能自我释怀，度过这一劫吧。
新学年开始第一节课，班上重新选举班干部，音乐老师极力推荐我当文体委员，武俊杰被推选为学习委员，梁飞林还是任班长。我不太愿意出头露面，邓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做工作。
她说：希望你在文体方面发挥带头作用，这几年同学们对音乐课热情不高，认为音乐课学不到知识，有些老师也认为音乐课不重要。现在我想扭转这些不正确的看法。音乐是陶冶人的情操，增加人的生活情趣，发泄人的情绪，活跃集体氛围不可多得的元素。在部队可以凝结人的意志，提高战斗力的作用。如国际歌唤醒了多少人的阶级觉悟。八路军在延安创造了一系列的抗日歌曲，调动了千千万万的军民上前线杀敌热情。取得了抗日救国的伟大胜利。战士受伤，病人卧床时，用言乐给他们放松情绪，可以起到辅助疗伤的作用。音乐的好处说起来很多很多。不能一一给你细说。总之音乐在人类活动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另外，利用抓音乐活动的机会，可以提高自已的活动能力，锻炼自已的胆量；也是你展示自己的机遇。学校领导，老师，同学会对你的表现给予好的评价。考学时有个好的评语对你是有帮助的。希望你听话，把文体委员的工作担起来。
邓老师曾经救我一命，我对她是有感恩之心的。加上听了她对音乐的重要性讲解，开启了我对音乐的新认识。在三青庙小学音乐老师教会了我识谱。但没讲音乐有这么大的作用和好处，今天才真正的受到这方面的启蒙教育。我点头同意了。
根据课程安排表，凡是上音乐课，我组织同学先到办公室去把脚踏风琴抬进教室，把大歌单挂在黑板上。复习前面的歌时我领头唱，教新歌时我到讲台示范练曲。邓老师用脚踏风琴伴奏，一首生歌大家很快就能顺畅唱出来了。邓老师说教全校音乐课你们班最省心。
下课后我们又把脚踏风琴抬回办公室，把歌单收好交回去。尽量让邓老师少操心。她总对我报以微笑。我感觉好像已被封尘的一切兴趣感，被新的生活方式激活了。
“六.一儿童节”之前，邓老师召集各班文体委员开会，要求每个班至少出两个节目。我与梁飞林，武俊杰商量。梁飞林说：我们班最好的节目是大合唱。我和武俊杰都点头同意。还差一个节目怎么办呢？我说你们两个了解全班同学，看哪个有特长的同学出一个节目好吗。他俩说，难！
中午我们到武俊杰家去做饭吃。看见武叔叔和另一个人挥着铁锤，轮翻的对打，火星乱溅。汗流夹背。另一个双手拉着风箱呼呼的在烧炉子。我忽然想起三青庙小学有个刘老师表演过哑剧《打铁》。我们何不也来个哑剧《打铁》呢。我把想法告诉他俩，他俩欣喜地望着我好一会道：谁来演呢？我们三个呀！他俩马上摇头往一边走。
“别走嘛，梁飞林你演拉风箱，武俊杰你演下手，我演师傅。从现在开始，我们都仔细看他们的动作。最后一起排练，请邓老师当指导。行不行。”
“节目倒是好，只是我们从来没演过戏，怕出洋相。”俊杰说。
“记得几年前，我第一次表演一个魔术时，手脚都发抖，在一截木棍一端钉上酒瓶塞拿在手心，不让观众看见，把没木塞一端让观众看，然后左手去拿酒瓶之时，用身体掩护右手迅速将木棍调头，口中念念有词，木塞对准瓶口一拍，木棍就把瓶子吸引起来了。正在大家张着觜巴惊讶之时，由于手发抖，拍塞子时用力歪了点，没将木塞拍进去需要的深度，加上手一抖，瓶子掉地甩碎了，木塞被大家看到了，有人大喊“假的！假的！”正在尴尬之时，教我魔术的邱老师跑到我身边，笑了笑对大家说：同学们，魔术都是假的，汪月明同学为了让大家看清假在哪里，故意露出破绽让你们看的。所以大家以后不要相信魔术表演是真的。大家满意的鼓起了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