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 1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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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婚契纹身随着傅雪舟的动作,温度达到了顶峰。
楼延本就被鬼婚契影响到的大脑更加不甚清明,他甚至没想到从傅雪舟身上及时逃走,就这么呆滞地坐着。
傅雪舟每动一下都会遭受电流重击,这样的惩罚力度只是一次就会让人全身无力。但傅雪舟却不管不顾地,只一个劲地戏谑着楼延。
两三次后,哪怕是傅雪舟这样强悍的肉体也因为惩罚失去了动弹的力气。
银发男人静静躺在地上,苍白却完美的身躯像雕塑一般毫无生气。
青紫交加的脉络因为电击浮现在傅雪舟全身的皮肤上,可怕之余又透着几分诡异的美感,就像是一具在艺术家手里诞生的尸体。
楼延回过神,踉跄着从傅雪舟的身上逃了下去,匆匆转身再看去时,傅雪舟全身软着,偏偏不该硬的地方还在硬着,竖起的模样就像是在大声嘲笑楼延一样。
操!
楼延青白着俊脸,“你……”
傅雪舟微微动了动手指尖,侧头看向楼延。这是他现在能做的最大姿势,他却很从容,一点儿也不着急。
神色看似平淡,眼底笑意却若有若无。
这笑让楼延面上覆上一层冰霜。
刚刚那几下其实没有真的进去,至多只是隔着最后一层衣服在入口处浅浅操了几下而已。
但这么几下已经给楼延带来了巨大的冲击,面具盖住了楼延的表情,遮不住楼延手背上的青筋。
暴怒到了极致,楼延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的手指僵硬着、努力装作不着痕迹的样子抚平被塞进去一点儿的内裤,随后不发一言地伸手从后脖颈抽出了脊髓鞭。
破空声响起,脊髓鞭重重抽在了傅雪舟的身上。皮肉绽开,白烟冒起,傅雪舟的身上顿时多了一条黑漆漆的鞭痕。
傅雪舟呼吸一沉,随后竟然闷笑了一声。
楼延死死握紧脊髓鞭,骨节咯吱做响,他不想说也懒得说一句话,再次抽下去了一鞭子。
……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鞭子声才停了下来。
傅雪舟已经变得血肉模糊,全身上下没有一寸好肉。银发糊着身体,沾着汗水和鲜血,整个鞭打过程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呼吸低不可闻,比之前更像是个尸体。
“不能杀人……傅雪舟死了会变成了鬼新郎……”
楼延在心里反复提醒自己这一句话,才给傅雪舟留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踢了傅雪舟一脚,转身走到狱警服前,将傅雪舟的狱警服拿起来穿在自己身上。
傅雪舟的衣服比楼延的身形稍微大一点,但并不影响多少。楼延扣好纽扣,“啪嗒”一声干脆利落地扣好金属腰带,整个人摇身一变,从狼狈的囚犯变成了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猎人。
狱警服外套的口袋里还有一副黑色手套,楼延将手套拿出来戴上,抚平指间门的细微褶皱,将精神力恢复针放在了口袋里。
踩着军靴,楼延走到了傅雪舟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傅雪舟。
傅雪舟闭着眼睛,躺在冰冷的地上一动也不动。哪怕感觉到楼延的靠近,他也没有睁开眼,像个死人一样。
楼延很少见到傅雪舟这副狼狈的模样。但一想到傅雪舟变得这么狼狈全是因为他自己不顾惩罚地来冒犯他,楼延心里只觉得憋屈,没有一丝半点报复了傅雪舟的爽感。
楼延的心情很复杂,都说万事开头难,如今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以后就算和傅雪舟真的上床,好像也变得可以接受了。
楼延哂笑一声。
啊,上床。
他和傅雪舟上床……这真是过去三辈子里开玩笑都不会乱开的事。
想杀死傅雪舟,怎么就这么难呢?
楼延漫无目的地乱想,背后的鬼婚契纹身随着他和傅雪舟不再接触,温度也慢慢开始降低。
如果没有鬼婚契纹身的限制在,他是不是可以杀死傅雪舟了?
楼延又一想,如果没有鬼婚契纹身在,傅雪舟何必这么对他,他又哪里有机会抽上傅雪舟一顿?
楼延闭了闭眼,忽然抬起脚踩住了傅雪舟的下身。
他用的力气很重,几乎要踩断那里一样。傅雪舟终于睁开了眼睛,抬眸看着楼延。
看清傅雪舟眼中的神色之后,楼延都要气笑了。
傅雪舟的眼底隐隐深沉的猩红还未褪去,欲念若隐若现地在其中浮现。
那欲非但没有因为痛苦褪去,反而在傅雪舟眼底沉淀得更深更为骇人。
仅仅只是一眼,楼延的身体就有种被侵犯到的战栗感。
哈,都这个时候了,他眼里竟然还能残留欲望?
就这么爽吗?
楼延憋的那股气更加难受,他脚下用了狠劲碾了傅雪舟几下,气不过,又狠狠踢了傅雪舟几下。
傅雪舟被他踢得侧过了身。
楼延呼出一口浊气,冷声警告道。
“傅雪舟,我希望你记住刚刚那一顿鞭子。你会变成这样,都是你自作自受的结果。”
他并不需要傅雪舟回答他任何话,也不想知道傅雪舟是个什么心情心里又在想什么,楼延自顾自地说道:“下一次……如果有下一次,必须由我主导。时间门、地点、过程,哪里做,做几下,只有我定夺过的才能执行。如果你想活着,那就把我的话记住你的脑子里。”
这句话说完,楼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倏地转身就往外走去,嘴唇紧抿,眉头紧蹙,不想再多看傅雪舟一眼。
傅雪舟翻过身,侧头看着楼延的背影。楼延穿着他的衣服,除了那一头发型不一样,乍然看起来和傅雪舟没什么区别了。
傅雪舟缓缓眨了下眼。
很快,楼延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他的眼中。
一出浴室,楼延就来到了电闸门前。电闸门前果然没有了温一安的身影,但银白色铁质的电闸门侧面有人用鲜血写了三个字:“对不起。”
呵呵。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楼延的表情和心情没有一丝波动,转身往之前和李三新约定好的地方走去。
他到的时候,李三新三人早已等了不知道多久,李三新靠着墙站着,低着头闭着眼在睡觉。林游和叶不言一左一右站在李三新两侧,警惕十足地看着周围,神态却有些放松。
楼延走近之后,林游和叶不言同时转头朝他看来。看似睡着的李三新也睁开了双眼,满含疲惫却仍旧锐利地看了过来。
看到楼延这个“猎人”后,三个人脸色一变。
楼延摘下了空白面具,酷酷地道:“是我。”
“延子!”李三新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大步走上前,“你速度好慢,怎么现在就换上狱警衣服了?”
楼延说了两句话敷衍了过去,李三新看只有他一个人过来,又问了温一安。
楼延挑眉问:“温一安一直没有过来找你们?”
李三新皱眉:“没有,我们一直都待在这里,但没有见到她。”
楼延“呵呵”假笑了两声,略带嘲讽地道:“没想到温一安还存了一点良心。”
林游察觉出他语气的不对,直接问道:“什么意思?”
“温一安背叛了我们,”楼延淡淡地用戴着手套的大拇指擦过面具上的一滴血迹,“在我对付傅雪舟的时候她临阵脱逃,差点把我玩死。我本来以为按她的性格,背叛了我之后会特意过来找你们,在你们知道真相之前从你们手里骗走一套猎人衣服和面具后再离开,没想到她还没狠到这一步。对了,你们拿到其他猎人的面具和衣服了吗?”
李三新脸色一沉,面上闪过怒火。林游也皱起了眉,叶不言看着他们三个人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来不及对温一安的背叛发表什么感想,李三新先将他们把猎人面具和衣服藏在一间门卧房里的消息告诉了楼延。
楼延道:“带我去看看。”
三人带着楼延往房间门里走去。在路上,楼延也把面具才是伪装猎人身份的重要道具告诉了他们。
“虽然戴上猎人面具后我们就拥有了猎人身份,但这个结论我目前只在人类的身上实验过,诡异如果见到我们只戴面具不穿衣服可能不会承认我们的猎人身份。为了万一着想,我们最好连猎人的衣服也给换上。猎人一共有四个,我们现在就是四个人,数量正好合适。”
“其他的猎人衣服都差不多,但还有一个小女孩的衣服不好办,”李三新伸手搭着楼延的肩膀,苦恼,“那件衣服太小了,我们想穿也穿不下。”
叶不言抿了抿唇,突然开口道:“我可以穿。”
楼延、李三新和林游一起转头惊讶地看着他。林游略显好奇地问:“叶同志,你打算怎么穿?”
叶不言撸起了袖口,在几人的瞩目下,他的手臂转眼变成了薄薄的一张纸。
无论是纹理质地,还是手感,都和真正的纸张没有什么区别。
叶不言团了团自己的手臂,将长臂叠成了短臂,随后纸做的手臂又像是充气一样重新变回了人类手臂,只是这一次的人类手臂竟是被叶不言故意弄短后的手臂。
“我管我身体内的那只诡异叫‘纸人鬼’,”叶不言道,“它可以让我的身边变成纸一样单薄,还可以和纸一样叠起来随意变形,我就是用‘纸人鬼’的力量才能在上一层被关在病房里后从门缝中出来。这就是我的能力。”
林游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楼延比了一下叶不言改造过的手臂长度,比小女孩的手臂长度还要短一些。他也来了兴趣,“这个诡异能让你变形的身体保持多长时间门?”
“看变形的范围,”叶不言道,“变形的身体范围越大,能维持的时间门就越短。我必须要在变形后的身体部位彻底变成纸片之前把身体变回来,否则当我全身变成纸片的时候,我身体内的‘纸片鬼’就要复苏了。”
叶不言很坦荡地告诉了他们自己的秘密。这个聪明又敏感的高中生学霸似乎因为温一安的背叛想了很多,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一是他的能力确实适合穿小女孩的狱警服,一则是怕他们因为温一安对他也升起防备,所以为了获得楼延他们的信任,叶不言主动说了这话,也是在表明自己不是温一安那样会背叛他们的人。
楼延一眼就看出来了叶不言的想法,他心里不由啧了两声,同样都是高中生,同样都是一个班出来的,怎么路好修是一个心眼都没有,叶不言则像是浑身叮满心眼子呢?
很快,他们到了房间门。猎人衣服和面具没有被人动过,正好是三套面具三套衣服。
看到事情告一段落,楼延再也忍不住困意,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先回去睡觉吧,我就在这间门房睡了,你们自便。”
李三新也困得不行,被楼延传染着打了一个哈欠,抬手挥了挥,和林游、叶不言走了出去。
楼延关上门,将门锁扣上,迫不及待地往床上走去。往前一扑,整个人舒服地趴在了床上。
楼延蹭了蹭枕头,准备安心睡觉,但鼻尖却闻到了不属于他的味道。
他闭着眼睛到处嗅了嗅,最终低头闻着身上的衣服。
狱警衣服上沾着血,味道浓郁。但在血腥味之下,他还闻到了若有若无的冷冽气息。
这是属于傅雪舟的味道。
而这味道沾染到了衣服上,乃至穿着衣服的楼延都好似是被傅雪舟围在怀中一样。
楼延皱了皱眉,脱掉了上身的黑色外套扔在了桌子上,闭上了眼睛进入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