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验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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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笙心一横,脱下外衣,闭着眼睛。黑暗中触觉尤为灵敏。
那老嬷嬷摸来摸去,她极为不舒服地轻巧躲避着。终于弄完了,她强忍着不适推开门走了出去。
所有人关切地看着她,问道:“里面是做什么的?”
苏秋笙看着刚刚推自己出来的那个紫衣女子,说道:“不知道。”
其余人扭头看向她,顿时了然,也不再问,悻悻地走开了。
丰腴女子不理会,走到苏秋笙身旁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秋笙惊讶地说:“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还执着这个问题?”
“诶呀,你到底叫什么?”丰腴女子语气中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苏秋笙无奈道:“我叫穆筱。”
丰腴女子喜笑颜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说道:“我叫赵贞婉。”
“好,记住啦!”苏秋笙说完让赵贞婉附耳过来,小声说道:“里面是验身。”
赵贞婉大吃一惊:“验身?我们都是未出阁女子,怎需要验身?”
苏秋笙道:“我也在想,又不是要嫁给陛下,为何要验身?”占卜和验身有何关系?
赵贞婉张大了嘴巴,手不自觉地扶着苏秋笙胳膊,仿佛要晕过去了。
“我们入宫,不是要嫁给圣上?”
苏秋笙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原来你们都不知道!”
她又想到了叶济川。
将思绪拉回来,她继续说道:“陛下如果要我们嫁,定然不会让我们这么多人留下来。祖制是每年只有三名女子可嫁与圣上。”
“那一会儿怎么办?只能由着她们验吗?”
苏秋笙无奈地撇撇嘴。
这时,屋内传来女子的尖叫声,那些未进去的女子全都惊惧地看着那扇关住的门。
这时,一个头发散乱,衣服不整的女子狼狈地跑了出来,大喊道:“来人呐!来人呐!”
崔嬷嬷疾步走上前去,抬起手扇了她一巴掌。所有人都惊愣在了原地。
苏秋笙除外。
刚刚众人问她时,崔嬷嬷阴踹踹地看着,很明显的眼神警告。
验身之事不能说,一定有问题。验身于闺阁女子来说,本就是羞辱,如今还要悄悄进行。
千万别让我知道,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刚刚难受的感觉我可还记得。苏秋笙暗自道。
那个疯癫女子被打了一巴掌后,安安静静地杵在那里,像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崔嬷嬷问:“下一个谁?”
赵贞婉指着刚刚推苏秋笙的人,道:“崔嬷嬷,她去!”
紫衣服女子一跺脚,竟想故技重施。苏秋笙直接走到她后面,左手用力一推。
她一踉跄,摔了出去。狠狠地回头看了苏秋笙和赵贞婉二人,然后硬着头皮往台阶上走。
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进去了。
谁知她出来时也是一副疯癫的模样,比刚刚那个更为严重。不仅乱叫,还满院子地跑,那些个嬷嬷抓不到她。
好不容易将她逼入了墙角,谁知她抄起旁边的棍子左右前后地乱挥,没人敢上前。
这边崔嬷嬷又在催促:“下一个,赶快!”
这回真的没人敢进去了。
赵贞婉咬着牙,用腹语说:“进去了三个,疯了两个,你还蛮幸运的。不过里面真的只有验身?”
苏秋笙也在疑惑,同样用腹语说:“我进去的时候也只有验身呀!为什么她们会变成这样?难道她们进去不只是验身?”
赵贞婉也不清楚了。看着苏秋笙的表情,应该不是在骗人。
自己千万不能进去。她暗自想道。
崔嬷嬷看见没人进了,便自己走下台阶,随便抓着一个黄衣女子往上拖拽。
黄衣女子立马慌张地大叫、挣扎,最终也没能挣扎过去,被迫推到了屋子里。
赵贞婉静静地等着,结果又听到哭声。
她扭头看向苏秋笙,表情凝重地说道:“不是吧!”
苏秋笙也惊住了。
“你走了什么狗屎运?这就是所谓的因祸得福?”赵贞婉有些酸酸地说道。
黄衣女子走出来仍然是哭着的,但是衣冠整洁,应该是正常的。
苏秋笙松了口气,看向那边的紫衣女子。她仍然在挥舞着棍子,但衣服下摆却露出了一段白皙的小腿。
赵贞婉顺着苏秋笙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那景象。她同情地看着疯癫惊恐的紫衣女子,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
想来这两个人都拒绝了自己脱衣,被那两个身强体壮的女婢给强行实施了。定是被吓成这样的。
想完,苏秋笙看向了高台上站着的崔嬷嬷,心中冒火。
同样都是女子,却不给其他女子活路,反而往火坑里推。
苏秋笙环顾四周,这个院子里有很多武婢,要想当面起冲突,吃亏的只能是她们。
到赵贞婉了,她害怕的嘴唇都有些发白。
苏秋笙说道:“选自己来。”
赵贞婉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赵贞婉出来时,脸色比刚进去时更为苍白,甚至嘴唇都在颤抖。看到苏秋笙,她的泪掉了出来。
苏秋笙安慰地抱住她,轻拍她的背。
赵贞婉很是绝望,她想到:自己是现代人,穿越到这未曾听过的朝代便罢了,竟然还要受到这样的屈辱。
心中又难受,又委屈。想家让她泪如泉涌。
那两个疯了的人最终被武婢带走了,不知去了哪里。
苏秋笙帮她擦着泪,看着冷漠的崔嬷嬷,眸光也淡了下去。
夜晚,赵贞婉和苏秋笙坐在屋子里面。
“明日不知是什么。”赵贞婉害怕自己也会像那两个女子一样成为疯子。
……
安隅在观星台上站着,对着旁边的沈樾说道:“今日我听说,那个院子里又疯了两个。”
沈樾皱了皱眉,说道:“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师父都知道了?”
安隅锤了他一拳,骂道:“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又不尊敬你师父了?”
沈樾捂着胳膊,笑道:“没有师父,我绝对没有不尊敬您的意思,开个玩笑嘛!”
安隅瞅他一眼,“哼”了一声:“你瞅你这不值钱的样子。你若是这样对你那关心的穆姑娘笑,人家保准得被你吓跑了。”
沈樾说:“师父,你这话让人听了怪让人误会的。我不是关心她,我是在感谢。咱和人家父亲是一条战线的,人家又救了太平县,不得感谢人家?”
安隅说:“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本来让人家入宫当妃子,你说了句做错了,便和圣上说什么天象,什么今年不宜选秀,让人家成了选天女的人。”
“然后你又说感谢,给人家传信儿透露了和占卜有关。那刚刚呢?是打听那两个疯了的人中有没有她?还是打点那些人,让对她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