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大小姐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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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皆一惊,赶紧朝着谢知声住的院子赶去。
扑面而来的血腥气将三人团团裹住。
杨若凡顾不上恶心,赶紧朝着谢知声的房间跑去。
入目是一大片的猩红血色,一路蔓延至脚下。
杨若凡抬眼看去,只见谢知声倒在一摊血泊中,颈间的血如泉水般汩汩地往外流。
见她爹娘来了,谢知声眼角滑落一滴泪。
“爹、娘,请原谅女儿,女儿不孝。”
“可女儿当真是活不下去了。”
杨若凡泪流不止,上前拼命捂住她流血的地方。
嘶声裂肺地喊道:“大夫呢?快喊大夫来啊!”
谢知声哆嗦着抬起手臂,试图拭去她娘脸上的眼泪。
“娘,没用的。”
“这辈子能做您的女儿我已经很知足了。”
“就让我走吧,下辈子再来做您的女儿。”
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她耳朵里,杨若凡泣不成声:
“傻孩子,娘不要下辈子,就这辈子,娘想要你这辈子好好的做娘的女儿,好不好?”
“是娘不好,是娘不好,是娘没有照顾好你。”
杨若凡抱着谢知声,身体忍不住颤抖。
谢承恩抱着谢知微随后赶来,见血流了一地,他很想进去。
可又怕怀里的谢知微看了会害怕,刚抬起的脚还是停住了。
【带我过去!】
谢知微指着地上躺着的大姐,看着抱着她的谢承恩。
谢承恩摇头:“你还太小了,不看!”
说罢,谢承恩伸手覆上她的眼睛。
谢知微恼了,一把拨开谢承恩的手。
【渣爹,带我过去!】
【再不救,大姐就没命了。】
谢承恩一愣,这才想起小女儿异于常人来,赶紧抱着谢知微过去。
谢知微伸手触碰了一下谢知声。
她现在灵力有限,只能念几道止血咒先替她止血了。
谢知声的血像是关了阀门的水流,突然止住了。
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谢知声更是转头看向谢知微,问道:“这是我五妹妹?”
杨若凡点头:“是啊,声儿,你要不要看看你妹妹?”
谢知声沉默,她害怕自己这个模样吓到她妹妹。
可谢知微却冲她笑。
【大姐姐,你长得真好看,真像娘亲。】
谢知声一愣,她听见小娃娃说话了?
但想想妹妹刚才小手轻轻一摸,她身上就不疼了,现在她能说话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或许,她这个妹妹有异于常人的天赋吧。
【唉,可惜了,曾经的天才少女,因为救自己的未婚夫婿,结果被人盯上,失了清白,从此被人用手指指着谩骂,从此意志消沉一心求死。】
【大姐姐,被人骂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可是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责怪自己的。】
“可惜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责怪自己的。”
这句话就好像是一块石头,突然撞向她心底尘封许久的冰面。
轻轻一敲,那厚厚的冰面突然裂了,透进一道光来。
谢知声泪流不止,她突然想起她十五岁以前的那些美好时光。
那时的她还没发生那件糟糕的事情,每天都过得无忧无虑的。
她可以扮作男子混入学堂考取第一名,也可以化作小女娘高坐宴席上一曲惊四方,还可以褪去华服赤足摸虾米。
那时的她只随着心意,肆意的活着。
她因此得了不少敌人,也交了不少朋友。
其中,秦川就是她最忠实的小跟班。
秦川是白鹭书院的学子,在她没去之前,次次得第一。
她原本只是觉得上学堂好玩,比呆在家中学那无聊的女则有趣得多,便日日扮作小书生,趴在窗户上听课。
后来老夫子发现她颇有天赋,便破格将她录取了,此后,书院第一便落在了她头上。
秦川好胜,次次都想争第一,可又争不过,只好红着脸低头向她请教。
她见秦川红着脸向她请教的模样十分可爱,便日日逗他。
“书呆子,你若是帮我捶捶腿,我便告诉你刚刚那题怎么做。”
“书呆子,去给我打壶水来,我便教你骑射。”
“呆子,方才的最后一题其实是……”
“……”
自此以后,她就得了一个小跟班。
秦家老祖母见孙儿日日跟在一个小书生屁股后头转悠,便让人去打探她是哪家的儿郎。
找人一打听,才知道她是个小女娘。
秦老夫人见她聪慧过人,又与自家孙儿亲近,便与她爹娘商议,给她与秦川定了亲。
她本来以为,自己只要等到及笄,就可以嫁给秦川。
可十五岁那年,秦川突然被人绑了,秦家找了三天三夜也没找到。
她某天听到院里的小书童说,秦川是遭人嫉妒,被院里的其他弟子搞恶作剧绑在山里了。
她心急如焚,一边派人去给秦家送信,一边跑去救秦川。
走着走着,她突然被人敲了一闷棍,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已经在一个破庙里,被一群地痞流氓围着说了一堆刺耳的污言秽语。
她麻木地接受着一遍又一遍的凌辱,全身上下满是不堪的红痕和淤青,心里却盼着秦川平安无事。
一夜过后,她被爹娘救了下来,爹娘抱着她痛哭了一天。
次日,全锦州城的人就都知道了她在破庙被人凌辱的事情。
往日的小伙伴突然离她远远的,说她脏。
书院的同窗笑她可以媲美青楼的头牌。
府里伺候的丫鬟连给她洗脚都要在脸上蒙一层布,说怕传染了花柳病。
她一夜之间,从人人夸赞的小才女,成了人人唾弃的过街老鼠。
再后来,她听人说秦川被找回来了。
她满心欢喜地跑去见他。
“小跟班,你知不知道,你不见了我都快担心死了。”
可秦川却退后一步,“谢大小姐,你我男女有别,还是注意距离较好。”
“小跟班,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也嫌我脏?”
秦川又退了一步,“是秦某配不上大小姐。”
后来,秦川再也不跟着她了。
她整日独来独往,连曾经夸她有天赋的夫子都离她远了几分。
她懂了,世人都嫌她脏。
她便再也没去过书院,整日整日地待在家里。
后来秦川考上了秀才,秦家退了她的亲事。
而她只是一个终日里见不得光的怪物,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昨天,她听说,秦家的少年郎娶亲了。
她哭了一整夜。
她知道,自此以后,她就再也没有小跟班了。
可如今听见小妹的这话,谢知声突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