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与校服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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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即将在李宏毅手下做课题,白毅染紧张了好久。
这天,他请了下午的假,打算去实验室看看。
李宏毅前天就去美国出差了,此时,他手底下的人不是在测序公司忙活,就是去听报告了。就连帮他们实验室值班的都是其他实验室的一个博士生,叫余音。
白毅染到了研究所后是余音来接的他。
两人先是去办理了一张Ic卡,然后才进的实验大楼。
路上,余音顺便问道:“想在这边住下吗?会方便一点,宿舍离实验楼有一段距离,但也不是很远。”
白毅染:“我跟家里商量一下。”
他也想在这边有个宿舍,可不知道时柯羽让不让他住,他打算晚点跟时柯羽说。
余音:“行,你想好跟我说,我去联系宿舍那边的老师。”
实验大楼里是通体的透亮,走在洁白大理石上,发出脆响的声音。隔着玻璃能看到各个实验室里的景象,有不少穿着实验服的人在忙。
昨晚余音就得到指令,带着自家老板的弟弟体验不同实验室的工作。
余音先带他去了三楼做脑认知的实验室,然后让脑认知实验室的人仔细讲解。
为了更有参与感,脑认知实验室的梁行在电脑上调整好参数之后,让白毅染进去扫了个头部的核磁共振图。
扫描完之后,脑的核磁共振图就出现在电脑上了。
鼠标在电脑屏幕上移动,梁行讲解:“看,这就是你的脑子了。你看这一部分,是白质,你的白质还没有被损害。”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白毅染,继续介绍。
“之前我们的博士生毕业的时候测了一次,他们白质中间会出现几个黑色的洞,也就是他们的神经元连接受到了不可逆的损伤。”
最后讲述原因:“这是因为他们长期熬夜做实验造成的。”
看到白毅染受到了亿点点震惊,梁行笑了声。
“你要不信的话,你现在测一次,然后等博士毕业的时候再测一次。”
白毅染表情难看,问:“他们经常熬夜吗?”
“是,这附近有地铁,白天地铁运作的时候会影响地球磁场,所以有时候我们会等地铁停运之后开始做实验。”
白毅染:“哦哦。”
到了另一个实验室,梁行拿起一个电流线圈,开始下一轮介绍。
“这个产生的电流呢,可以刺激你的脑区。比如说刺激你的视皮层,可以让你产生视幻觉。”他拍拍枕叶道。
白毅染知道这个,用线圈干扰癫痫病人受损脑区神经元的放电可以治疗癫痫。
这一part结束后,梁行想带人去他们的下一个实验室,被余音拦住。
“咱们所还有好多课题组,一会儿时间不够了,我先带他去下一个。”
要是每个课题组都像梁行这样介绍加体验的,两天时间都不一定够。
“诶诶,等等,这事得问弟弟感不感兴趣。”梁行也急了。
昨天课题组boss下了命令,尽最大努力把白毅染拐到他们实验室去。
首先呢,人家本科有4篇一作的1区ScI在手,能力在这摆着。其次,要是董事长的弟弟在他们课题组,那经费自然不用愁了。
他使出杀手锏:“弟弟,我带你去看做脑机接口的,去不去?”
然后给余音使眼色,让她放放水。
余音和梁行的目光让白毅染为难。
最后他折了个中:“那看完脑机接口之后去下一个吧。”
然后梁行就带他去了做脑机接口的实验室。
通过梁行的介绍,大概就是通过神经元信号的转换,用意识去控制机械臂完成任务,比如打字、喝水等等。
余音给梁行的时间有限,所以没有让白毅染体验。
余音本来打算快速过完其他课题组,然后认真介绍自己所在的课题组的,哪儿想到第一个就花了这么长时间。
于是梁行这边结束就开始跟他介绍自己所在的课题组。
介绍完余音所在课题组做的工作后,她开始给白毅染介绍实验室里基本的情况。
“超净台,这儿,无菌操作室,这边是药品,门口有药品的编号,方便查找。”
又来到对面的实验室,余音介绍:“这儿是曲靖师姐她们的实验室,一般来这接去离子水……这个实验室呢,是灭菌用的。”
“咱们的研究都涉及机密,所以禁止使用研究院以外的设备接入公共网络,尤其是Apple 公司的。”
接着又带白毅染上了五楼。
介绍完办公区域后,余音接了一个电话。
是好消息。
李宏毅他们课题组马上要和烨大那边的实验室合作一个项目,也就是说他们实验室现在在做的课题得暂时放一放。
余音跟白毅染说了这个情况。
然后说:“你这学期不忙的话,平常可以过来跟我做实验,提前适应一下我们所的工作。”
然后给出诱饵:“给你挂名。”
白毅染没推,余音高兴坏了。
然后就跟着余音进了她们平常做实验的地方。
有些仪器设备是在学校使用过的,但有些是更专业性的精密仪器,得仔细地学。
余音提醒他:“毅染,那是硫酸盐还原菌,产硫化氢,有毒,抽屉里有口罩。”
“哦哦。”白毅染拿出口罩戴上。
等和余音忙完时,已经是晚上了。
洗完手擦干,白毅染这才碰上手机,一看,有几个未接电话。
一边回拨电话,一边向余音摆摆手:“师姐我走了,拜拜。”
余音:“拜拜,路上注意安全。”
白毅染:“好。”
然而,电话刚一接通,就看到电话里的人站在眼前。他垂下放在耳边的手机,锁了屏,看着时柯羽。
“你怎么过来了?”
时柯羽按下电梯,侧头问他:“不是说课题暂时得放一放嘛?怎么那么晚才结束?”
“我打算这学期先跟着师姐做实验。”
时柯羽:“余音她们课题组?做海洋腐蚀的?”
白毅染点点头:“嗯。”
下电梯后,两人刷了卡出去,江寅正在门口等着两人。
白毅染有些累了,上车就闭着眼休息,呼吸都有些重,要是这儿是床的话估计能睡过去。
时柯羽坐近了些,“累了?”
木质香钻进白毅染鼻腔里,他清醒了,支棱起来摇了摇头:“没有。”
车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一道声音突然划破空气:“手机还有电吗?”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无厘头,白毅染愣神半天,随后才按亮手机看了眼。
“还有,85%。”
说完那一瞬间,时柯羽脸色眼见地黑了。
时柯羽:“那怎么不回消息?”
白毅染心虚地看时柯羽一眼,又去打开微信,真的给他发了好多消息,可是他真的没看到。
“今天师兄师姐他们给我介绍课题组,完了我就一直跟着师姐做实验。”
最后说出重点:“……没看见消息。”
窗外,灯光映在浓浓的夜色中。车里静得只能听见白毅染解释的声音。
江寅也直了直身子,上次讨论回消息这个事的时候,吓得他方向盘歪了。想到这,他又紧了紧方向盘。
出乎意料的是,时柯羽没发脾气,而是说:“以后有空记得回消息。”
白毅染快速点头:“嗯。”
……
最近余音在疯狂补对照实验,周末也加班加点。
因此,周五晚上就给白毅染发了个消息,问他周六要不要过来。
白毅染没拒绝,跟时柯羽说明情况后没吃早餐就去研究所了。
到了研究所他直奔餐厅。餐厅的开放时间是规定好的,早上是七点到九点,早了或者晚了都没得吃。
进了餐厅,身着黑色工作服的服务员站成一排。
早餐种类齐全,他随便挑了点平常吃的。又注意到小菜旁有几个人在那儿等着,不知道在等什么。
他端着餐盘过去看,发现是有人在这儿泡咖啡。他也拿了包糖和一个奶,倒了热的咖啡回去坐着。
早餐还算不错,他吃着吃着慢了下来,去看对面的显示屏,上面正在播着新闻,新闻是重复播放的。
看完一遍新闻,白毅染又无聊地四处打量,嘴里有节律地嚼着一片吐司。
看到一处别样的风景,他目光一滞,歪着的脑袋像被卡住了一样,一动不动。对面有个脑门比灯泡还光滑的老外。
白毅染小声惊呼:“秃了……?”
意识到失态,他赶紧转回来,一本正经地吃早餐,但依然没有从惊吓中缓过来。
那老外秃了,秃得只剩下了周围一圈毛,他眉头越皱越紧。
早餐不香了。
这难道就是研究人员的最终出路吗?
聪明,绝顶。
用完早餐他就去实验室给余音打下手。
要做的工作很多,除了吃饭时间,两人几乎没歇过。但下午余音还是抽了个空应白毅染的要求帮他申请了这边的宿舍。
晚上十一点,白毅染接到时柯羽的第五个电话。
余音瞥他一眼,示意他可以去那边的空地接。
白毅染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出去了。
“喂,哥。”
那边声音冷:“嗯,我在512,你忙完上来。”
时柯羽又来接他了,他感觉自己像回到了中学那会儿。时柯羽送他上学,接他放学,整天兜兜转转都是这个人。
“那我忙完找你。”
白毅染不敢提宿舍的事,如果现在告诉时柯羽,又得说上好半天,今天的实验就更没法完成了。
他挂了电话回到实验室。
凌晨一点。
时柯羽从座椅上站起,吩咐:“江寅,明天给我准备一套实验服。”
时柯羽突然有些后悔了,还没读研就熬成这样,不知道以后白毅染能不能吃得消。
实验室里,白毅染还在抽滤。
余音走到白毅染旁边道:“是不是很辛苦?”
白毅染笑笑:“你们确实挺辛苦的。”
余音本来想说,你要是觉得辛苦,回去记得问老板能不能再加点工资。
可到底这边给的工资已经是行内最高的了。再者吧,她觉得白毅染刚来,也没跟他熟到这种地步,始终是不太好开这种玩笑。
实验室里的人差不多都走了,但也不是只剩余音和白毅染,别的实验室里也还有人。
抽滤之后,白毅染收拾好明天要用的各种实验器材,提着篮子去隔壁,完成今天最后一个工作——灭菌。
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
和余音告别后,白毅染拖着疲惫的身子上了五楼。
虽然很累了,但是白毅染觉得自己这个状态刚刚好 ,可以跟时柯羽提住宿的要求了。
他故意在开门那一瞬间把眉头皱到最紧,眯起眼睛,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连声音都疲惫:“哥。”
时柯羽走上前,看见人困成这样,心疼得不行。
“困了吧,我们马上回家。”
白毅染在走廊停住脚步,看着时柯羽。
“哥,我能不能住这边的宿舍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毅染现在看他的眼神,像高中那会儿,跟他撒娇的眼神。
时柯羽揉揉他脑袋,并且回避问题:“乖,去车上可以睡,一会儿就到家了。”
接着白毅染被半搂着进了电梯。
白毅染还是不死心,又提了一次:“车里睡觉不舒服,住这边的话,做完实验就可以回宿舍睡觉了。”
出了电梯,一阵凉风忽地拂过,白毅染拢了拢衣服。
看见时柯羽在脱外套,白毅染下意识拒绝:“我不冷。”
但是拦不住时柯羽一下就用西装外套把他裹住了。
包住他的西装是热的,还带着香。
冷风里,时柯羽说话的声音依旧很淡。
“这边的宿舍楼离这儿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中途要路过好几个岔路口和红绿灯,晚上走在路上也不安全。”
白毅染皱眉:“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不安全了?”
他本来想厚着脸皮说:不能来个司机接送吗?
时柯羽把人搂着,怕外套没把人裹紧,担心风把人吹到。
“那万一遇到变态怎么办?”
白毅染:“变态?这都凌晨一点了!”
被紧搂着,他声线有些颠簸。
时柯羽低头看着人紧锁的眉,嘴角带了些笑意:“对啊,这么晚就更不安全了。”
“一点人家变态早就睡觉了好吗?”白毅染语气带着点埋怨和无奈,但声音很软,“人家变态也要睡觉啊。”
时柯羽笑得更深了些:“你是想说我们连变态都不如吗?”
很好笑,但白毅染笑不出来。
打趣之后,气氛莫名和谐,白毅染小嘴开始巴巴今天的琐事。
“我今天看见有个人秃了,秃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