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便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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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远城南大街上，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建筑，据说曾经是烽火台，建立年份已经无法考究了，算是本城最高最老的建筑单位，在五六十年代，每到晚上七点时，都会按时播放气势恢宏的乐曲，提醒着人们时间已晚，该回家做饭了。
李封爬到楼顶，看到谢天辰独自吹风，慢慢欣赏着落日，于是上千拿出了数码相机：“和萧芸见面那小子很狡猾，连着换了好几辆车，不知道是不是发现我们了，不过在汽车站的买票窗口，我们的人还是拍下了他的样子。”
谢天辰随手接过，笑着说道：“谢谢。”
李封轻咳一声道：“不要怪我多嘴哈，有什么事情你当面问她得了，干嘛绕一个这么大的圈子，话说你们不是自己人吗？”
谢天辰看着里面的照片，轻声道：“事情有一点点复杂，不过你要相信，我对她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她都和什么人接触而已。”
事实上，上次把陶渊派到萧芸身边，也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她走到哪，麻烦就跟到哪里，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他猜测萧芸或许提前收到了什么消息，于是在回来后就借用了李封的人对萧芸进行了跟踪监控，而在今天终于有了意外发现。
李封不想打听太多，于是说道：“我的人不敢离他们太近，所以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是很清楚的。”
谢天辰笑道：“没有关系，这些我以后会自己弄清楚，辛苦了，回头请你吃饭。”
“哈哈，那就不必了，都是为了工作嘛，我先走咯，这个地方景色很不错的，你慢慢欣赏。”李封微微一笑，告辞离开。
他不太理解谢天辰等人想相处方式，不露馅还好，万一被对方给知道了，那该有多尴尬啊，不过人有的时候也是需要把自己站的高一些，站得高，看得远，范围广，可能更加睿智吧，谢天辰的级别比自己高，想法自然就不同啦。
所谓风景也没什么好看的，谢天辰正打算离开，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萧芸也爬了上来。
“谢组长，你可真的是处心积虑啊，我还以为自己被坏分子给盯上了呢，没想到那些人是你找来的，你又何必遮掩，有什么事尽管来问我就好了，希望你不要打扰我的线人，你这么做会给他带来危险，别在打他的主意了。”
四下一片寂静无声，偶尔吹过的热风也难以消散逐渐降温的气氛。
谢天辰面色不变，微笑道：“警觉性还挺高的。”
“别跟我扯有的没的，你今天所做的已经越界了，还是那句话，你想知道什么大可以亲自问我，在背后玩把戏，只会让我看轻你这个人。”
“你还生气了，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犯了法律的红线，这种事情可以明着讲吗？我假装看不见，就是不想打破你我的平衡点，我暗中调查是为了你好，绝不会伤害到任何人，至于你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像他这种见不得光的人，一直在灰色地带徘徊，早晚会有出事的一天，如果我能介入，在特殊情况下还能爆他一命。”
“我多谢你的好意。”萧芸冷冷说道。
谢天辰没有继续说话，目光扫向远方，两个小孩不知道在玩什么，不知道怎么的，就互相吵了起来，一个小孩吵不过，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另一个小孩则爬上了石块，在上面躺了一会儿，估计是觉得无聊了，脱掉鞋子，在水上面蹦蹦跳跳。
孩子的快乐是如此简单，地上的一滩水都能玩出花来，但是成年之后却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烦恼，曾经的快乐或许就再也找不到了。
收回目光，谢天辰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很佩服你，你这人很讲义气，能力出众，眼光毒辣，性格坚毅顽强，但是姜酒有一个观点我也很认可，你的内心也充满了矛盾和挣扎，曾经你有当雇佣兵的经历，这方面的信息我们掌握的不是很多，曾经在一次任务中你失去了一个亲密的战友，你对此感到深深的自责和内疚，因此你在面对犯罪和暴力时，也常常感到内心的痛苦和矛盾，我相信你心里是有正义的，不过你心中的道德观太模糊了，这总会让你做出和善良相反的举动。”
“那你等我犯罪的时候抓我就好了，我那个朋友也不喜欢喝警察打交道，他和官家几代有仇，当然如果真到了需要你们帮助的时候，我会让你们见面接触的。”萧芸不为所动的说道，“你对我持有怀疑，但是我对你没有什么意见，我不信任的是你们的内部系统，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注定是致命的，情况往往会往最坏的方向去发展。”
“行吧，相机交给你，这件事我暂时不会插手了。”对于有些事情谢天辰不想操之过急，现在又被萧芸抓个正着，以后还有用到对方的地方，只好暂退一步了。
萧芸眯着眼睛道：“相信我，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他给了我五个人的资料，等晚些时候我再传给你，这五人才是本案的核心所在，他们或许都是天网的成员，或许和天网有关，消息来源无法保证百分百准确，估计我是要真的要消停一阵了，有时间再联络，下次你换个聪明点儿在我身边。”
谢天辰说道：“陶渊这阵子会很忙，你就是想让他来也没时间了。”
萧芸点点头，挥了挥手：“那再见了，晚上会把那五个人信息传给你的。”
时间来到了九月，萧芸按照自己的想法给梁茶在居民区租了一家门脸很小的铺面房，雇两个伙计，开了一家便利店，虽然地方不大，但是销售的商品种类也不少，主要涉及食品、饮品、日用品及粮油等，基本上都是大家日常需要的东西。
一开始梁茶是拒绝的，用她自己的话讲，自己没上过学，大字不识几个，乘法口诀表都背不全，不管开什么店一定会亏钱的，她害怕辜负了萧芸的好意。
她不肯接受，她的母亲梁雪清却对此很感兴趣，尽管梁雪清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最起码是识数的，而且她还极其讨厌吃亏，永远都想占别人的便宜，油泼面能吃五碗就不吃四碗，这样的女人打理好一个便利店不成问题，更何况还有员工帮忙看店。
把便利店的事情安排好，萧芸便打算再四处走走，临走之前请母女俩吃了一顿饭。
三人在餐馆内坐下后，一名身穿翻领白衬衫的服务员亲切地为他们递上了菜单，梁雪清不知道是不是又犯病了，一手抚摸着桌上的雪白餐巾，另一只手挖着自己的鼻孔，幸好服务员受过专业的训练，一直都目不斜视，脸上保持微笑，而他不断蠕动的喉咙肌肉，则出卖了他的心理活动。
梁茶则和往常一般羞涩，眼睛盯着桌角，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芸将菜单推到了她的面前，笑着说道：“你看看想吃什么菜，自己随便点。”
梁茶小声回应道：“芸姐，你别为难我了。”
萧芸哦了一声：“我给忘了，你不识字的，梁大姐你喜欢吃啥？”
“我要吃鸡翅膀，要六碗，我还要吃大虾，吃鱼，吃豆腐。”梁雪清没看菜单，自顾自把自己想要吃的说了一遍。
萧芸点点头，对着服务员道：“刚才这位大姐说得都听到了吧，鸡翅、大虾、鱼、豆腐这几样菜，另外在来几道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再来一瓶匠心酒。”
服务员说道：“好的女士，你们请稍等。”
梁茶有些惊讶的说道：“姐，咱们今天还要喝酒啊，我记得你好像不怎么喝酒啊。”
萧芸呵呵笑道：“开心嘛，喝一点酒没问题的，之前神经崩的太紧了，唯有美酒才能让我放松下来。”
“哦，对了芸姐，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对你们坏一点儿？”
“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其实吧，一看到你我就想起了自己的姐姐，你整天叫我芸姐芸姐的，你的年纪好像比我还要大吧，我不是慈善家，对你们的帮助只是力所能及而已，以后你们要是把便利店干破产了，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就是说嘛，我真担心我们俩做不好。”
萧芸笑着说道：“最难得是如何把便利店开起来，现在它已经开始营业了，日常经营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难，最重要的还是多花心思，既做好商品的选择，把各式的商品摆列到位，这些也做好了规划，所以没什么难的，只要你愿意干下去，便利店就不会倒。”
梁茶点点头，说道：“就是太麻烦你了芸姐，帮了我们这么多们，谢谢你。”
萧芸摆手说道：“你今天已经说了太多谢字了，我耳朵都快听冒烟啦，以后不许再说这两个字，我不喜欢听。”
菜品很快上齐，扇贝炖鲍鱼汤散发着浓郁的鲜香，每一口都伴随着丰富的汤汁和嫩滑的扇贝，让人感受到满满的温暖，鲜嫩多汁的虾肉、口感酥脆的炸鸡翅，每一口都令人陶醉，豆腐则是麻辣豆腐，口干筋道，辣到起飞，而梁雪清最喜欢的就是辣了，她的舌头仿佛是铁打的，不管多辣的食物都难以撼动舌头。
就着匠心酒品尝着店里的招牌菜，萧芸和梁茶有说有笑，这不她们俩还没喝多少，梁雪清就差不多了，自己一个人喝了大半瓶，不过她喝得越醉，食量却丝毫没有减少。
“芸姐，你对我们太好了，我们回了啊。”
“路上小心，司机师傅，你开车慢点。”
萧芸将二人送上出租车，笑着挥了挥手，等到车子走远，笑容立马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