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忠犬小狗帝王和山村医女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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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只小兽 ，眼眶通红的的看着她，那眼神里，夹杂了太多复杂的情感。
“连皇位都没留给你 ，你也真是怪无用的。”她漫不经心的玩弄指甲，眼中满不在乎 。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呢，原来还是在乎皇位的，只可惜，这宫中除了我，好像也无人能承袭这个皇位。”
迟钰锐利的眼神直视着她，微微抬起了下巴，眼中似有寒芒闪过。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的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怒不可遏的看着他。
“你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迟钰并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太后看着他和玄安帝年轻时相似的脸庞，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先帝可没有留下遗嘱，按照惯例，该承袭皇位的，也不是你。”
迟钰现在心里对她已经是失望至极，父皇死了，她心里一心只有皇位，得到了皇位又怎样呢？能给谁？
难不成给那个，已经年近半百的武安侯来坐吗？
他忍住悲痛，去安排皇帝的后事，帝薨，万民悲戚，玄安帝是个明君，老百姓都很爱戴他。
丧龙钟敲了九下，百姓知道这是皇帝没了，挨家挨户都自发的穿起了素衣。
太后恨极了玄安帝，自然也恨，身上留着他血脉的迟钰。
她完全没有把迟钰放在眼里，在她看来，玄安帝连个遗诏都没留下，那让谁继位，还不是她说了算。
.......
“殿下，您还是执意要回去吗？”
迟钰盯着座下跪着的司徒夜，不发一言，司徒夜继续苦口婆心的劝解他：“殿下，您也知道，先帝是个多好的君主，您忍心，让他的天下落入外人，甚至是仇人手中吗？”
迟钰眼神一凛：“什么仇人？”
司徒夜像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心虚的躲闪他看过来的目光：“属下，属下一时说错了话，殿下恕罪。“
“我让你说你就说。”迟钰的声音拔高了几度，一个不好的念头在他脑子里浮现。
“是不是母后？”
司徒夜没说话，只是沉默的低下了头，不说话也就是默认了。
迟钰眼睫颤动，梗着嗓子，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被一种巨大的荒谬之感包围了，他还是不愿相信，有人能对自己的枕边人下手。
他想起那个偶尔流露出慈祥笑容的男人，想着他抚摸自己额头时掌心的温度，想着他爽朗的笑，想着他拿着新鲜玩意儿哄他的样子。
他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紧紧咬着牙关，泪水还是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脖子上青筋鼓起，憋着一口气，苍白的脸变得涨红 ，他终于忍不住大叫出声，疯了一样嘶吼着。
司徒夜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愈发兴奋，这才对，只要殿下的心里充满仇恨，何愁殿下坐不上高位？
迟钰发泄了一会，冷静下来，嗓音沙哑对着司徒夜道：“父皇的遗诏在哪里？”
司徒夜霎时瞪大了双眼，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殿下，您终于想通了，请跟属下来。”
他带着迟钰穿过层层密道，终于在一个暗格中找到了先帝的遗诏。
他摸着那个木质的盒子，两滴温凉的液体落在盒子的盖子上，他认出了，这是他第一次送给父皇的生辰礼，是在他六岁时，用小刀刻的。
上面还画刻着幼稚的图案，一刀深一刀浅，整个盒子，都是极为粗糙的做工。
可盒子这么多年来，不曾落灰，不曾有分毫的损坏，足以见得主人对它有多爱惜。
他依照记忆，打开了小时候设定的机关锁。
里面静静的放着一道圣旨，还有一封密函。
圣旨上的内容，自然是将皇位传给他，而信上的内容，更是让他流泪不止。
“钰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父皇估计已经不在了，但是，你不要难过，你要振作些，父皇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天姿卓绝的孩子，是个有大抱负的人。”
“从你三岁时展露天赋开始，父皇便是又惊喜又害怕，惊喜的是，上天竟然将这样一个天资聪颖的孩子赐给我，害怕的是，父皇虽然杀伐果决，但是对枕边人心软，父皇怕她伤害你。”
“我就想着，你能不能平庸一些，做个中庸的帝王也没什么不好，可是你实在太优秀了，我不得不折断你的双翼，孩子，你会怪我吗？”
“你太早慧了，你知道那碗汤药有问题，却还是喝了下去，你不知道你当时看向为父的眼神，那滋味比拿刀子割心，也不好受多少。”
“可是父皇没有办法，为了让你在这个宫里活下去，父皇只能这么做。”
“如今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你愿意来担这个责，父皇很欣慰，父皇相信你一定能成为一个贤明的君主，你在做事的方面，比父皇更缜密，也更细心，父皇相信你。”
“不过，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或许你是无意中看见了这封信，如果是这样，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父皇已经给你想好了退路，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到你分毫。”
“不要为父皇报仇，父皇知道，这是父皇该受的，父皇只希望，你娶一个心悦的，她也心悦于你的人，这便足够了，父皇从前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所以如今给你想好了退路，无论你选择走哪一条路，父皇都不会怪你，你是我的骨肉，你只要平安健康就好。”
滴滴答答的泪水落在薄薄的纸张上，纸张瞬间濡湿了大片，他嘴唇苍白，眼尾和脸颊却泛着不正常的红。
他紧紧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像是要把这辈子的泪都流尽。
他捏着盒子底部的解毒丸，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整整七年，他才明白了玄安帝的苦心。
原来他不是不疼爱他，只是太疼爱他了，但同时也太爱他的母后，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只能这般做。
迟钰无法再对他有怨恨，因为如果换做是他，可能他的做法还不如玄安帝，唐婉是他余生最重要的人，他没办法为了任何人去伤害她一丝一毫。
即便是他亲生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