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族神与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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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人先破冰入河，见了洛河水使（水脉），又拜访了大土地（土脉），再会见了附近主山神（青脉），这才徐徐落到县城神庙上空。
涂阳县县城，建筑自不如洛郡郡城华美，但坐拥五六十里规模，古朴有秩，算是一个平常的凡人县城。
从高空俯视，中央的神庙突兀高耸，比县衙还高许多，自有一股仙家气息在内。
在楚元和马齐马眼里，还有一丝昭昭光华，映照得四周黯然失色。
神庙建筑风格，已与周围的民宅完全不同，或许几万年前就有。
但天庭超越世俗存在，不管民间发展，就算凡人战争也不敢焚毁。
偶有火箭走水，也自有法力神力平息，是故保存的很好。
在其外侧一周，有一里左右的空地广场，场上碑文和雕像树立，真有几分端庄的意味。
此时虽是天明时分，但已站满了香客信徒，就等着庙祝开门，上第一柱清香。
楚元在天穹立了一会儿，感受到民众身上层层腾起的难明力量，立刻知道这就是所谓的信仰之力。
只是原先都在山中修行，且修士入道后，得了天道承认，便再无信仰之力产生，却从没真正见过。
如今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信仰之力，的确有点感到新奇。
不过这新奇的感觉还未停留多久，就被他强行压下，然后谓马齐马道：
“马师弟，且不要扰民，同我隐去身形，一起落入神庙中，去见见县域的主神。”
马齐马点头应是，于是两人各自掐诀，干扰了凡人的观感。
两人缓缓落下，却无一人发现，就如一阵清风徐来，扰动了树树杨柳，并无半分异样。
由于来的隐秘，县神也毫无察觉，等他们落到神庙大堂，两人才拱手行礼道：
“天云门弟子楚元（马齐马），奉天庭御旨，前来涂阳县替天代行，今日前来叨扰，还望县神赏脸一见。”
话音刚落，就见神像上一道光华闪过，片刻过后，一名中年文士模样的男子从像上脱离下来，只两步，就从空中落下：
“涂阳小神廖仲齐，见过两位仙友！”
水脉修士的气息做不得假，两人又言称得了天庭圣旨，他也不敢随意阻拦，再一拱手：
“不知两位仙友，可有天庭信物为凭证？”
马齐马当即将法球掏出，显摆似的在廖仲齐眼前一晃，道：
“凭证没有，倒是这玩意儿有一枚。你看，他虽然长得像仙丹，但功效可比仙丹还厉害。”
廖仲齐没听见马齐马关于仙丹的说法，因为他见着这法球，就为其上的附带的天庭气息所摄，赶紧再拜道：
“果是天使驾到！请恕小神无礼，不曾摆驾欢迎……”
他刚想唤来从神，为两位仙家弟子接风，就听楚元道：
“道友不必大张旗鼓，本来咱们俩过来，就是知会一声，免得行事时产生嫌隙，井水犯了河水。”
“那是，那是！”廖仲齐点点头，“不知两位仙友落驾小庙，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吩咐小神去做么？还请仙友直说，小神必然不会推辞。”
能在神位上坐这么久，多少风雨都见过，廖仲齐自然不认为两位天使来此地，就为见他一面。
而且这两位来了，要是真有什么事让他去做，他也不得不去做……
他敢对天使说不吗？
不如一开始就把态度摆端正。
马齐马想了想，道：
“你就说说，本县的基本情况吧，我和楚师兄刚来这里，还生的很，有你帮着料理料理，正好免了些麻烦，舍了细枝末节。”
廖仲齐眼珠一转，心道，我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些玩意儿岂不是手到擒来？
稍稍理了理思绪和逻辑，他便开始絮叨起来。
原来，他在千年前，尚且只是涂阳县正定乡廖氏的一位族神，也就是所谓的家神。
家神和族神虽然没有享受天禄，但也可帮着抵御幽魂之类的小邪祟，无疑也是一股力量，只要不干预凡人，天庭同样是听之任之。
后来涂阳县原神陨落，他才受天庭的敕封，从私祭族神，摇身一变，成了天庭正神。
介绍完身世，他又零零散散地讲了点涂阳县历史、地理和人文等等……
讲着讲着，时间已过了一个多时辰，有不少县民入内祭祀，焚香叩拜，寂静的大厅，逐渐变得喧哗起来。
不过凡人肉眼凡胎，自是看不见他们所祭拜的神只，正如导游一般，为两个修士讲解涂阳县风光人情，简直如同县官见了钦差大臣一样，低眉顺眼。
马齐马听着，渐渐没了兴趣，但瞧见楚元仍旧听着，且打断人说话很不礼貌，这才强打起性子听着。
等廖仲齐讲了个大概，他才开口道：
“我说，廖道友，你们涂阳县有没有什么山珍灵植，灵田野物？”
廖仲齐闻言就是一愣，他没想到，这天使一开口就索要礼物。
要就要吧，可他们神道修士又不依赖这些玩意儿，一时上哪里去找？
于是支支吾吾道：
“神庙里面打杂的都是凡人，一应吃穿用度都有香火钱支撑，但是如灵植这般的物件，庙里本就没有……
要是天使确实需要，年后应该会有一场拍卖会，天使可自去采买……”
说着，又觉得【让天使自己花钱】有点不妥，复又开口道：
“或者这样，县域内朝廷的两位供奉手上，应该有些存货，而且似乎也种了些灵草灵药，我且去与他们商讨商讨，让他们送与……”
马齐马就没听他讲完，只听见【灵草灵药】四字，就兀自开口道：
“好好好，小爷最近手痒的很，正需要炼一炉丹药过过手瘾，廖道友便帮我引荐一下，就说不白拿，炼成的丹药悉数奉还。”
他想了想，又对楚元道：
“楚师兄，你要跟我一起去吗？咱俩可以各自炼一炉，切磋切磋技艺……
唉，都怪师尊，丹炉没了，药草也一叶没留，许久不炼，手痒难耐啊……”
马齐马半是纠结半是期待，楚元见状自是摇头拒绝：
“没事，马师弟你自己一个人去就是了，我就在周边晃悠晃悠，看看县域风光如何。”
开玩笑，去和散修打交道对他没有丝毫好处，总不能专门去看马齐马用炒锅炼丹吧？
唔，好吧，其实还是有点想看的……但不能本末倒置……
廖仲齐闻言，才发现原来眼前的天使，居然是两位丹修，而马天使刚才所言，也不是为了收礼。
心头一松，赶忙笑着道：
“原来马天使需要草药啊？
没关系，本县年后的拍卖会，是附近飞舟仙市的驻点会场，两月一开。
到时候除了朝廷的供奉，其他散修也会到场，马天使也可同去采买一二。”
马齐马闻言两眼放光，本以为是凡间拍卖会，有一点灵物就算不错，没想到居然挂靠了飞舟仙市，那定然可以淘两件好物……
实在不行，炼两炉拿去卖了也是顶顶的好！
楚元则暗暗瞧了马齐马一眼，心中暗暗腹诽不已：
拍卖会，飞舟仙市，鱼龙混杂，马齐马这样的有钱愣头青……
这些条件都凑满了，散场后如果不发生【零元购】事件，那反倒奇了怪了。
不过，马齐马可是【明我老祖】，又有天庭信物在手，要真有眼瞎的动了杀念，嘿嘿，那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