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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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情况如何？”朱杞打量了他一下，声音低沉的问道。
尽管眼前的朱杞只有五岁，但李监工并不敢有丝毫怠慢，毕恭毕敬回道：“回殿下，个别的情况不容乐观。”
他的声音阴柔，让朱杞听得有些不舒服。
这是阉割后，所有太监的特征。
但是，他的太阴柔了。
朱杞紧锁眉头，扫视了一圈，果然看到三个情况不怎么好的宫女。
而那些忙活的宫女太监，并没有做什么措施，只是拿着抹布在帮着他们擦拭吐出来的白沫。
这让他不忍直观。
“把人都抬出去，然后拿水给他们灌下。”眼见太医一时半会赶不过来，朱杞开始指挥。
闻言，李监工愣住。
其他宫女太监懵逼，不知他此言何意。
见他们傻愣，朱杞气不打一处来。
冷着脸，就开口呵斥：“愣着干嘛，赶紧的，他们要是出了事情，本王拿你们是问。”
“是，殿下。”
李监工诚恐，连连躬身，然后对着宫女太监喊道：“你们全都聋了，没听到殿下的话吗？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人给我抬出去。”
“是！”
众人惊恐，手忙脚乱的抬着中毒者出厢房。
李监工转身，对外面的人喊道：“还有你们，去拿水过来。”
看着指挥的中年太监，朱杞点头。
还算可以。
不过，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只有小小一监工？
那些总理、掌司、提督光禄太监、掌印他们呢？
旋即，他不解的问道：“你的上司呢？”
“殿…殿下……”
李监工神色骤变，恐慌的低着头，不敢言语。
朱杞拧眉，死死的盯着他。
“混账，殿下问你话，还不快快回答。”边上的侍卫怒斥。
中气十足的话语吓得李监工浑身哆嗦。
“殿…殿下，奴婢不知。”
李监工惶恐，颤声回应，那脑袋都快埋进胸里了。
“你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盯着眼前的中年太监，朱杞冷找道：“此事你有功，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噗通！
中年太监惊恐，噗通了一声，跪在地上，“殿…殿下，奴婢真的不知道啊，而且…而且奴婢已经派人去找了。”
心里却把上司咒骂了一顿。
尼玛的，每次打牌都换地方，可把咱家给害惨了，畜生。
“你…真不知道？”
见他如此，朱杞微拧着眉头，有些诧异的问。
姓“李”的太监点头如捣蒜，满脸哀哉，一咬牙，说道：“殿下，奴婢猜测，他…他们可能是在打牌赌博去了。”
朱杞闻言，愣了下。
紧接着，他脸上瞬间浮现怒气，冷声道：“好好好，好一个尚善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都打牌了。”
他这一怒，让周围众人恐慌。
全都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站在那，一动都不敢动，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去，把他们缉拿回来，等候母后发落。”
转身，怒不可遏的朱杞对带刀侍卫下了令。
“是，殿下。”
剩下一个侍卫，全都出动。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次尚善监要大地震了。
“你很不错。”
朱杞看向面色煞白的中年太监，欣慰的夸了一句。
中年太监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说道：“奴婢不敢。”
瞥了他一眼，朱杞走出厢房。
看着中毒者被灌下水后不断呕吐，他开口问道：“他们这些人中毒前，应该有头晕、呕吐、腹泻的情况，他们不去看太医吗？”
中年太监眼睛陡然瞪大，一脸骇然的看向朱杞。
惊叫道：“殿下，您怎么知道？”
朱杞瞥他一眼，吓得他猛然一颤，心慌的解释道：“回殿下，自从采购了这批盐进宫后，就有人出现头晕，呕吐，腹泻，全身无力的情况，当时也没在意，也舍不得花钱去看太医，以为过两天就好了，谁知道……”
说到最后，中年太监苦笑。
“谁知道中了毒，是吗？”朱杞抬眼，冷冷的看着他。
“是的，殿下。”
中年太监苦笑，点着头承认。
“愚蠢！”
朱杞怒喝，“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一点都拎不清。”
中年太监苦笑，随后，他解释道：“殿下，进宫来的，大多数都是苦命人，他们不舍得花钱，是想寄回家里。”
听到这里，朱杞动容。
“唉，就算如此，也要看病啊。”朱杞轻叹。
“而且，你们就没发现所用的盐有问题？”
“怀疑过。”中年太监点头。
“既然怀疑，为何还用？”朱杞稚嫩的声音充满了冰冷，让得不寒而栗。
“殿下……”
李监工张嘴，可又满脸苦涩的缓缓闭上，似乎有点难言之隐。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朱杞神情不悦的盯着他，冷冷而道：“说！”
“是，殿下。”
李监工咬了咬牙，说道：“殿下，我们只能食用的盐是最差的盐，又苦又涩，还带着一股异味。”
“去，把盐给我带……”
“不用了，本王亲自过去一趟吧，带路。”末了，朱杞还是觉得自己亲自走一趟比较好。
“殿下，您身份贵重，万万去不得御膳房啊。”中年太监惶恐。
朱杞瞪他一眼，冷笑道：“我娘尊为大明皇后，母仪天下，都亲自下厨做菜给我爹吃呢，我区区一个皇子，能尊贵过我娘？”
“这……”
霎时间，中年太监面露难色。
“行了，再扭扭捏捏的，小心本王让把你打入夜庭。”朱杞冷哼。
“殿下，奴婢该死！”
听到被打入夜庭，李监工哪敢怠慢，迅速给他带路。
刚走出院子，一群太医火急火燎的在侍卫带领下走来。
“殿下！？”
看到朱杞，为首的太医惊诧的叫了声。
在太医要行礼时，朱杞摆摆手，说道：“诸位太医不用多礼，赶紧进去，救人要紧。”
“是，殿下。”
太医们行礼之后，就匆匆向里面走了进去，而朱杞也在李监工太监的带路下，来到储盐的仓库。
仓库里面有一股异味，呛人口鼻。
朱杞微微皱眉，走过去，侍卫作迅速打开麻袋，盐的成色不错。
中年太监连忙解释道：“殿下，这些盐是皇室专供，不是奴婢们所食用的盐。”
“皇室专供？”
朱杞侧目，看了眼中年太监。
“回殿下，是的。”中年太监点头，如实回禀。
朱杞便伸手进麻袋，拨了下，然后拿了几粒放进嘴里尝了下，除了咸还是咸。
没有任何异味。
朱杞拍了拍手，说道：“李监工，你们吃的盐在哪？”
“殿下，那便是奴婢们所食用的盐。”中年太监指向不远处说道。
朱杞走了过去，打开麻袋的瞬间，映入他眼帘的盐灰白色中带着浅黄褐色。
朱杞眉头不由的微皱了起来。
随后他抓起一把浅尝了下，除了咸以外，还有各种怪味在嘴里充斥，那感觉，简直让他欲仙欲死。
于是乎，他小眉头都快拧巴成了一团。
“这种盐能吃吗？”
拍了拍手，朱杞盯着中年太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