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断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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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去，肥硕的老鼠来回在窗台上进出，几乎没有脖子的脑袋不断朝外摆动，好像在说“来，来啊。跟我来，跟我来啊”的样子。
“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姜秋月问道。
金乐看了一眼，姜妈妈睡得很沉，呼吸平稳，巨熊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空气，不知什么时候，房间里的红雾又恢复了，似乎比最初进来的时候更加浓密。
金乐又看向硕鼠，它焦躁不安，可惜这只硕鼠跟金乐之间的精神联系，似乎总隔着一层膜，很不清晰，只能隐隐感觉到一点情绪。
“它好像发现了什么。”
视线越过硕鼠的身体，从窗户看出去，能看见外面是一个暗红色的世界。
“是怪物吗？”
姜秋月问道。
金乐仔细沟通半天，没有准确的信息，但能确定：“不是怪物。”
“要不出去看看吧。”
姜秋月建议道。
金乐点头：“嗯。”
推门而出，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层红色之下，原来是月亮已经升至中天，月光透过红雾照射下来，沾染了红雾的红，于是给整个村庄都披上了一层诡异的暗红色。透过红雾看到的月亮，如同天空中睁开的一只血红色的眼球。
看着血红的‘眼球’，置身诡异的暗红世界，不由觉得渗人。
“金乐，我怎么有一种村子被红雾包围了的感觉？”
“我也感觉到了。好像村子里的红雾格外浓密。”
两人站在门外，四面观察，确实没有发现怪物，却看到远比白天更加浓密的红色。除了月光之外，还有聚集的红雾，或者说正是因为红雾聚集在村庄四周，才让月光变得更红。
硕鼠跳下了窗台，往一个方向跑去。
“过去看看。”
金乐立刻追上了硕鼠，姜秋月关好了门，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硕鼠一会儿跳上残垣，一会儿跃下断壁，在满是废墟的村庄里带着两人前行。不久在一处不大的废墟残骸前停下，在废墟中来回跳跃，仿佛在暗示废墟下有什么东西一样。
“这下面有东西？”
姜秋月看向金乐。
金乐点头：“我想到了一件事。上次我们来这里实习，救了一个被红雾猎人绑在红雾里的女孩，女孩后来告诉我一个秘密，村里隐藏着什么东西，一旦惊醒很危险。”
姜秋月神色凝重，在月光下她仿佛涂抹了腮红，多了几分成熟妩媚。
“你的意思是，那东西就在这下面？”
金乐点头：“所以，我们最好不要乱动。”
“下面是怪物吗？”
“有可能。”
“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怪物，那会不会是宝物呢？心里的贪婪瞬间被点燃。
“那就扒开看看？”
“扒！”
姜秋月态度坚定。
说着就要动手。
“我来吧。”
金乐立刻召唤出狗子。
在卡牌空间中待了一阵后，狗子恢复了清醒，在金乐面前摇着尾巴。
“扒开它。”
金乐给它下了个命令。
狗子立刻扑向废墟，它似乎也被地下的东西吸引，两只前爪子扒的飞快。硕鼠也现在里面帮忙，肥硕的小爪子很快就拔出了一个小土堆。
不久之后，在狗子和硕鼠的努力下，不算大的废墟被清理出来，露出下面的情形。
废墟下整体是四方形，四角各有一根圆形石座，中间有半截断碑。
“这里以前应该是一座碑亭！”
金乐分析着，亭子倒塌，将石碑掩盖，四角的石座应该是亭柱的基座。
断碑立在一个圆形莲花石座上。
“这是什么人立的碑？”
姜秋月凑近看着断碑，上面的碑文看不清楚。
“不知道。或许是以前这里住的村民立的。或许——我们会长说，以前红雾深处有一个诡异建立的国家，统治着这一片区域？”
“你是说这是诡异立的碑？上面写着什么？”
金乐凑近摸了一下，砂砾嗖嗖落下。
“风化的太严重了，上面的文字看不清了。”
“你说东西会不会藏在石碑下面？”
姜秋月询问道，一听有可能是诡异立的碑，她更感兴趣了。
金乐沉默起来，有什么东西需要用一座碑亭镇压，肯定不是普通玩意。如果是怪物，肯定是很厉害的怪物。如果不是怪物，那就是很珍贵的宝物。
“你的意思是挖下去？”
金乐看向姜秋月。
姜秋月神色坚定，眼睛里流露出贪婪的目光：“不过先说好，如果是宝物，见者有份，一人一半。”
金乐更加贪婪：“哼。你想得美。地方是我的召唤物找到的，干活的也一直是我。而且来这里是给你妈妈治病。你还好意思跟我分享宝物？”
姜秋月冷哼一声：“你也知道是给我妈妈治病才会来这里，如果不是我坚持，我们现在肯定已经回去了。所以是因为我，你才能发现这里。”
金乐冷笑道：“那如果你死了呢？”
东西还没发现，两人几乎要内讧了。
姜秋月终于冷静了一些：“那我可以少分一点，你七我三。”
金乐哼道：“最多八二。”
“成交。”
此时两人已经毫不考虑地下可能是一只怪物，他们眼里现在只有宝物。
地面上铺着陈旧的青砖，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月。
“狗子，扒开！”
金乐继续下命令。
姜秋月和金乐也一起动手，徒手扒开断碑旁边的青砖，一共起开了三层青砖后，露出了下面的砂砾。两人合力将断碑搬到，下面竟然是一个一尺长的正方形浅坑，坑里放着一个漆皮剥落的黑色木盒。
金乐立刻将木盒取了出来，姜秋月凑到跟前，死死盯着木盒。
打开，里面两颗珠子，红褐色，有点像金刚菩提。
“一人一颗。”
姜秋月上手就要去拿。
“凭什么？”
金乐挡了她一下。
就在此时，菩提子上两股浓稠的红色雾气喷涌而出，强大的力量掀起旋风，将两人直接冲击的倒飞出去。
木盒在能量释放中炸成粉末，两颗珠子掉落在洁白的砂砾上。狗子红着眼瞬间就窜了上去，一口咬向两颗珠子，结果身体却僵在空中，接着摔倒了砂砾上，啃了一嘴砂。
金乐瞬间清醒，但为时已晚，此时被抛到了半空，身不由己，手脚乱舞无处着力，最终重重装在瓦砾之间。紧急时刻，身体之外出现层层叠叠的如同钻石切割面一般的切面，装在地上的时候，这些切面被挤压，竟然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最后像玻璃破裂一般炸散，卸掉了大多数力量。
金乐爬起来，正好看见狗子摔倒在砂砾上，它的尾巴被硕鼠抓住，接着一甩，狗子嗷呜一声直接飞了出去。
“老鼠？”
金乐诧异无比，这只硕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硕鼠扔掉狗子之后，竟然像人一样站立而起，拍了拍两只小爪子，不徐不疾的走向两颗珠子，轻松的捡了起来。
“姜秋月？”
金乐顾不得诧异老鼠的变化，转头看见在旁边的废墟中，姜秋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身后是一堵坍塌的矮墙，看样子刚才她应该是撞到了墙上。
“你没事吧？”
姜秋月依旧一动不动，没有说话。
金乐爬起来朝她奔过去，一摸脉搏还在跳动，是晕了过去。
“你还有时间关心别人？”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硕鼠一只手里捏着两只菩提子不停的转动，像一个盘核桃的老头。说它像老头，是因为人立而起的硕鼠此时须发正快速生长出来，很快长眉、长须垂下来，活似一个老头。
此情此景，金乐无论多么不能理解，都知道这只硕鼠已经不是他的卡灵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金乐颇有点惊悚的问道。
这只老鼠太诡异了，手里盘着的两颗珠子上带着惊人的气场，随着他的盘动，这气场甚至搅动了一片红雾。红雾最终竟然被珠子扯了下来，披在了老鼠身上，变成了一件暗红色的袍子，袍子上还有字迹显露出来，是一个‘寿’字。
现在这个披着‘寿’袍的老鼠一步一步走向金乐。
“我本来看中的是那个天赋出众的小姑娘，没想到你却撞了上来，看来只能拿你当个替代品了。”
天赋出众的小姑娘？钟毓！
金乐立刻反应过来，那次在村庄里，老鼠不断骚扰钟毓，原来目的是惹怒钟毓，让钟毓封印了它。
很显然，那只老鼠根本就是眼前这个老怪物的分身之类的东西，它像借此夺舍！
“小子，你还有什么遗言吗？老夫可以帮你完成。”
“我的遗言就是，草泥马！”
圆月弯刀瞬间出手，一道月轮飞出。
结果小老鼠单手直接捏碎了明晃晃的红色刀光。
金乐转身就跑，明显不是这老东西的对手。
“你跑的了吗？”
身后传出老东西苍老的声音，接着金乐感觉视线瞬间昏暗，浓密的红雾遮挡了他的视线，本命卡浮现了出来，本命卡一尺之内散发着洁白的微光，三尺之外是沸腾的红雾。
“这是我的意识空间？老东西闯进我的意识了！”
金乐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的，但知道对方已经开始夺舍他了。
意识空间只有一个视野，他可以同时‘看’到四面八方，看到周围的红雾汹涌，潮水一般奔涌而来，似乎要将他顷刻间吞噬。只有本命卡周边是他的领域，红雾入侵不进来。
红雾奔涌之间，一个身影显化出来，是那只老耗子。
“咦？”
对方惊疑了一下，看向金乐的本命卡，接着眼睛里露出狂喜。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个自己撞上来的臭小子，竟然还有王的潜质！”
王的潜质？它说的是大小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