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卡牌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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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先去了食堂吃饭，食堂周末继续供应，对于培养卡师来说，免费伙食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成本。
回宿舍等到晚上八点，黄元才神秘兮兮的招呼金乐一起出去。
一直走到学校大门口，学校正门向北，正对一处巨大的宏伟建筑。这是一栋半球形巨型堡垒，像一个倒扣的碗，不过碗口直径有五百多米。外壁在夜色下反射着淡淡的白光，真的像一个白瓷碗一样。
“乐哥。你说建造这城堡得用多少银子啊！”
看着夜色下的堡垒，黄元目光灼灼。
这座堡垒名叫银城堡，外面包裹着一层纯银。这是银光城最早的据点，银光城也因这座城堡得名。
“别惦记了，都知道那里有银子，谁敢动？”
金乐说道。
银城堡是银光城的核心，没有之一。
黄元又道：“乐哥。我听说卡牌工场就在那里面。”
黄元目光灼灼的看着对面说道。
“真的假的？”
卡牌是加工出来的，是对抗红雾世界最有用的武器。没想到卡牌工场在银城堡里，看来这座堡垒还是一座兵工厂。
“我听人说，那里面除了有银光卫统帅部，还有卡牌工场，制卡师总部也在里面。”
黄元说着。
“你消息挺灵通啊。”
两人在校门口等着，一边闲聊。
以银城堡为中心，外边是一个环形道路，路宽超过百米，靠着银城堡一侧，有数十米高的金属栅栏将银城堡围了一圈，只开了四个大门，门口都有身穿银衣的银光卫站岗。能让地位尊崇的银光卫站岗，也就只有这座城堡了。
环形道路上偶尔有汽车驶过，此时才让人觉得这座城市有点现代大都市的味道，除此之外，大多数能看到的物品，很少有工业痕迹。
这个世界的技术水平，让金乐感觉有很多反常识的地方，说技术落后吧，他有着能达到物理极限的高精度加工水平，说技术先进吧，连一盏电灯都没有，一到晚上，城市里漆黑一片。但他知道这里是有电的，猜测大概是电力短缺，所以限制民用。
校门口停放着各式各样的汽车，银光城里的汽车不多，但样式倒是很多，各式各样，让人觉得可能不是大工业生产，而是作坊手工产品，个性化十足，但产量有限。
能开得起汽车的人非富即贵，卡师大学是一个特殊的学校，学校里的学生前途远大，这个学校门口停着这些汽车，不排除都是家长来接孩子的，但这个时间点已经晚了，因此这些汽车的目的就不由让人怀疑，有些暧昧因素。
果然不久就吃到了瓜。
一个十八九岁模样，带着眼镜的瘦弱男孩跟一个同龄漂亮女孩拉拉扯扯，男孩哀求着女孩不要跟他分手。
“小红，我不能没有你啊！”
但女孩多次甩开男孩，让男孩不要纠缠，接着决然钻进了一辆长度夸张，有六个轮子的加长轿车里。
男孩死死扒着车门试图劝女孩下车，车上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样式服装，三十多岁模样的男人一脚踹倒了男孩。
男孩还想要上去阻拦，旁边看热闹的一个同学喊了起来。
“兄弟，格局打开，这是田氏集团的二少爷，跟田少爷说几句好听的，你下半辈子就有靠山了，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喊话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穿着校服的高大男孩，年纪也差不多，十八九岁的样子。他身旁还有一个年纪十六七岁的女同学，长得娇小可爱，小鸟依人一般挽着他粗壮的胳膊。
这时候，一辆面包车样式的汽车缓缓停靠在学校门口，车上有人朝黄元招呼。
吃瓜只能结束，跟黄元一起走向面包车，开车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这个年纪，在学校的话，应该是高几个年级的同学。
上车后，车辆绕着环形大道出发，黄元介绍说这位同学是同乡会的学长。
竟然是同乡会的！
金乐颇为诧异，不由感慨一番，刚才看到梁柱又被同乡会的人揍了，结果黄元竟然能让同乡会的同学带他去黑市。这两人的性格，处事方式简直是两个极端，一个又臭又硬，一个八面玲珑。被同乡会霸凌之后，一个死磕到底，路上遇到都要打一架，一个却是打不过就加入，直接混到了一起。
“钱带了吗？”
同乡会学长问道。
“放心，带够了。”
金乐有点心虚，悄声问道：“卡牌贵不贵？”
这是一句废话。
“肯定不便宜，d级灵力卡价格稳定，一般100金币一张。其他类型的卡牌，管控的更加严格，所以价格更贵。”
“100！金币！”
金乐不由惊呼。
看来他没机会买到卡牌了，他不需要灵力卡，需要其他卡牌，可其他卡牌更贵。
100金是一笔巨款，金乐家祖上阔过，在城外有一栋二层住宅，为了送他进卡牌学校，姐姐将房子抵押给了银行，贷款50金币，也就是说他家的房子只值半张低级卡牌。
转念一想，金乐也能理解。卡牌是什么？不提所谓的意义，只谈价值，卡牌是武器，而且是对抗诡异的武器。这种武器在任何时代，都不是普通人能负担的起的，比如导弹，一枚战略导弹往往价值数百万，导弹还是一次性武器，卡牌却是可以重复利用的。
面包车转出大转盘，往北快速驶去。银光城的道路非常好，都是平整的铺装路边，但车子很颠，发动机呼啸着，像拖拉机一样。这辆面包车真不咋地，机械水平不值一提，连内饰也很一般，就是几张木头椅子钉在木制地板上，上面铺着棉质垫子，连安全带都没有。
金乐不由怀疑，这世界上的科技力量全都投向卡牌领域了，导致其他技术水平受到了制约，难以提高。
不过马力倒是很足，小面包开的飞快，二十分钟之后就来到了十公里之外的北门附近，转进了一条巷子，最后在一栋大楼前停下。
这是一栋近百米高的钢结构大楼，之所以很确定，是因为旁边的银光城城墙是百米高，而大楼几乎跟城墙高度平齐。
大楼没有照明，一片昏暗，下了车远远看见大楼门口有一群人聚集，几盏油灯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车子随便停在路边，三人下了车。
金乐问道：“我们要不要戴个面具，或者套个头套啊？”
同乡会学长问道：“为什么要戴面具？”
“防止被人认出来啊？”
“你，你该不会是想抢他们吧？”
“那倒不是。”
“行了，没人认识你。”
黄元说着，拉上金乐就往人群走去。
走进才看到，人还不少，大多数都隐在黑暗中，有灯光的几个地方，是有人在看货。
三三两两的人围在一起，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几张卡牌展示，大都只看不说。
这就是黑市，金乐会以为会有一个隐蔽的交易场所，然后有一个连银光城都不敢动的那种的黑老大罩着场子，没想到是这种露天野摊。
“你们随便看。看好了来找我，我帮你们讲价。”
同乡会学正交代一番，然后一个人站在外围，点起一根烟抽起来。
黄元跟金乐并肩一个一个小摊位走过去，不时低头交流几句。
黄元告诉金乐，这种黑市是不固定的，大都临时凑在城市边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因为这种事不能让银光城发现。
虽然是晚上交易，但货基本可以放心，因为干这一行的都是他们圈里人，很讲规矩，谁要是坏规矩，他们自己人先不会答应。他们要挣长钱，就不能砸了口碑。
“这人拿的都是灵力卡，你要不要看看？”
走过中间一个摊位，一个摊主手里各捏着五六张卡牌展示着，前面有几个客人看货。
“我想看看其他的，不知道有没有召唤系的卡牌？我想买一张战斗型人物卡。”
金乐说出了他的目的。
“据我了解，召唤系的卡牌不多，人物卡的话，恐怕很难找到。”
召唤系卡师太少，本就没多大市场，所以卡牌少也是正常的。
两人走过十几个摊贩之后，一个摊子前挤满了人，吸引了两人的注意，悄悄凑过去。竟然看到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跟在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身旁，那老人满头银发，梳理整整齐齐，身上穿着一身朴素的灰布工装，有一种退休老教授的气质。
老人在看卡牌，小女孩举着一盏带玻璃罩的油灯照明，老人手里拿着一个便携显微镜观察卡纹。摊主和周围的人也都看着老人，不过摊主一脸紧张，周围的人则一脸期待。
这阵势让金乐有一种考古老教授逛古玩市场的既视感，古玩老板是既紧张又纠结，生怕老教授说句不好听的砸了生意，又期待着老教授说句好听的，立刻就能大赚一笔。
“这老头肯定是个高手！”
黄元小声说着。
金乐咦了一声，看清了举着油灯的小女孩的脸。
“怎么了？”
“我认识这女孩，是我在南门学校的同班同学。”
“那个双A天才？”
“就是她。”
在卡师大学并没有见到这个女孩，因为她被制卡系招走了，制卡系并不在大学里公开授课，大学课堂上那些知识，对于制卡系来说，过于粗浅，他们更重理论，而大学的课程，偏重实践。
金乐没有招呼女孩，而是猜测女孩旁边的老头应该是制卡系的某个老师，来带女孩见世面的，难怪黑市老板一脸紧张，果然是碰到老教授了。
老人看了一张卡牌许久才还给了老板，众人都仔细看着老人的神情，却看不出什么，老人很平静，一句话都没说，这让老板松了口气又有点遗憾。
“葛大师，我这里还有几张老卡，您老给掌掌眼。”
老板立刻从兜里又掏出几张卡牌。
老人匆匆扫了几眼，似乎没有接过来研究的兴趣。
老板不死心，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卡牌呈现黑色，瞬间就吸引了老人的注意。
“葛大师，这张卡不知道您见过没有？”
“咦，这东西现在少见了。”
老人接过卡牌，先转头给旁边的女孩解释：“这是一张早期召唤卡，工艺不算精密，纯手工雕琢，有些技巧还是值得我们现在学习学习的。”
召唤卡！
一听召唤卡，金乐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垫着脚透过人缝盯着老人手里的卡牌。
卡牌看不出什么材质，不像是现在的金属材质卡牌。
金乐的视线在卡牌上定格片刻，卡牌上慢慢浮现出扑克图案，是一张黑桃A。
竟然是A级卡牌。
金乐不由心动，仔细看去，却发现卡牌缺了一角，准确的说是黑桃A的牌面缺了一角，右上角的A不见了，只剩下一颗黑桃。
老人继续解释：“这是特殊的骨质材料，年代久了。当时的制卡师用的是轻金勾勒的卡纹，我们现在主要用秘银，更便于控制。很棒的工艺。”
“老板，这张卡多少钱？”
众人一阵骚动，不少人低声交流，“葛大师问价了。”
老板脸上不由激动，但开价却很不客气：“这是我几个兄弟在红雾里找到的，别人我都舍不得拿出来，既然是葛大师，您给一万拿走。”
老人笑了笑，将卡牌还给老板：“今天带徒弟来长长见识，没带那么多钱。”
老板心领神会收回卡牌，然后朝众人推销：“大家看到了，葛大师认定的纯手工特殊卡牌，平时我都舍不得拿出来，今天见了光，就不好收回去了，谁有兴趣，一万金拿走。”
或许因为葛大师刚才的话，确实吸引了很多人注意，不少人开始接话。
“召唤系的卡牌你敢要一万金！”
“就是。再说了，这种有年头的东西，还能不能用都两说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贬损着卡牌，眼睛却灼灼盯着卡牌。
黄元也很感兴趣：“乐哥，召唤系的卡牌啊，看着像古董。你有没有兴趣？”
兴趣是相对的，一万金的兴趣他没有，也有不起。
金乐看着卡牌，还有一个疑惑，黑桃A为什么会缺了一角呢？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这张卡牌可能是张废卡。”
“废卡？”
黄元不太相信，他似乎对黑市的口碑很迷信。
“应该是吧。”
金乐说着，他也不太确定，随口说的，声音也不大，没人注意到。
结果那个老人突然看了过来：“小伙子，你怎么看出这是张废卡的？”
老人的话所有人都关注，顿时没人说话了，老板立刻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