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人手火锅（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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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大厅，因为许乾刚才在后厨待了一会，大厅里的学生已经走的差不多了，除了警员，现在只剩几位阿姨坐在大厅的桌子上。
几位阿姨的嗓门很大，似乎在聊吃到人肉的事，其中一位阿姨一边啃着萝卜，嘴里一边还在说着什么，一副大姐大的气派，很是出众，许乾特意多看了几眼。
另外一边，两名警员正在把食堂里，所有的火锅集中在一起，往一个大的熟料桶里面倒去。
许乾伸头看了看，桶里面有个漏勺，会把火锅里面的蔬菜和肉类拦截住。
剩下的警员则是挑出里面的肉类，放在一个盘子里，然后摆在桌上。
在桌尾，一个穿着休闲装的女人，正仔细端详盘子里的肉块，似乎在鉴别。
在女子的后方，则站着刚才表演系的学生关南，和公安部队长赵成。
许乾正奇怪着为什么别的学生都走了，那个表演系的学生竟然还在，赵成就发现了许乾，对他招了招手。
“许队长，这里。”
许乾对赵成回应了下，便和许晓雨还有五名厨师向赵成这边走了过去。
赵成转头对身边的警员吩咐一句，让他们去后厨找找，有没有疑似人体组织的肉块，见听令的警员离开后，才转头对许乾开口道。
“赵队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正在检测的，是我们法医科的队长，卢欣，你别看她是个美女，法医知识那可是相当厉害，以前几个没有头绪的案子，全靠她给尸体尸检，找出了凶手。
今天她正好在学校，听到这里发现人体肉块，就赶过来了，目前已经找到了一只完整的手掌，经卢队长判断，是左手，另外还发现了一个食指，一个中指，其它的还正在寻找。”
许乾点点头，看向那名女法医，因为做法医的人中，女性很少，就是上一世没穿越的时候，也没见过几个女法医。
而且这个女法医如此年轻，就坐上了队长的职位，所以许乾很好奇。
年龄大概在二十七八岁，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很好，前凸后翘，皮肤很白，眼睛很大，不过眉毛很细，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
摸了摸下巴，许乾奇怪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女人会选择做法医这类的职业，实在是太不对口了。
察觉到许乾的眼神，卢欣冷冷的瞥了许乾一眼，没有说话。
许乾只好尴尬的笑笑，站在他旁边的许晓雨也发现了许乾的动作，不禁叹了口气，暗自想着。
“哥肯定是单身太久了，看到美女就挪不开眼了。”
介绍完卢欣，赵成接着指向关南，说道。
“这位是我们公安部的临时顾问，也是这所学校表演系的学生，叫关南，关南，你可能不认识，他老师你应该听说过，就是十五年前，曾经破获915特大连环绑架案的心理学大师，姜恒。”
许乾再次尴尬的点点头，姜恒是谁，他还真没听说过，毕竟穿越过来，满打满算还没两个月，不过为了不让赵成尴尬，假装表示自己听说过。
几人介绍的功夫，厨师们也渐渐围了过来，看着卢欣挑出来，放在身旁的肉块，啧啧称奇。
陈浩更是伸手，想拿起一块肉块看看，不料，正在检测的卢欣突然抬头，面色清冷，冷冷的对陈浩说道。
“你碰下试试。。”
语气很冷，直接吓了陈浩一抖，也不敢再伸手碰那些肉块了。
秃顶厨师仔细看了几眼，因为卢欣已经把挑出来的肉块摆放好了，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个人的手掌没错，不由惊讶道。
“还真是手啊，谁这么缺德，把人的手放火锅里煮啊。”
说完，秃顶厨师反应过来，看向陈浩，剩下的一男一女两位厨师，也转头看向他。
陈浩脸上一变，急忙摆手说道。
“不是我，不是我，你们别冤枉我，我就跟平常一样烧菜的，哪知道里面有人的手啊。
再说，我烧菜的时候你们都在旁边啊，择菜的阿姨也在，如果有手，你们都应该看到了啊。”
“好了”
突然，卢欣冷冰冰说了一句，众人急忙看向她，只见呼了一口气，看了眼旁边警员，确定已经没有火锅在端上来，便把手中的肉块拼接好后，对赵成说道。
“赵成，一共四十二块肉体组织，根据粗细，指骨，以及大小来看，是女人的双手。
至于详细的结果，我要回去用仪器才能知道。”
赵成对卢欣点点头，思索了一下，像是回忆起什么，看向许乾，说道。
“许队，你还记得周丽的报告吗？报告显示，她的双手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会不会是这个。”
许乾摸了摸下巴。
这被用来做火锅的手，是女人的双手，刚好周丽的双手也被凶手给切掉了，有很大可能，黄丽被切掉的双手，就是这个。
想了想，许乾对卢欣说道。
“这位卢法医，这双手，就算被煮熟了，应该也不会破坏她的dNA吧，应该还是能够找到她的主人，是吧。”
卢欣冷淡的看了许乾一眼，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这时，赵成身边的关南走到厨师陈浩身边，对他问道。
“我记得你们食堂的菜都是当天供应的吧，像肉类这些需要切割的，是切好了送过来还是没切之前就送过了的？”
陈浩看了眼关南，虽然他穿着校服，不过看到他和警员们站在一起，也不敢怠慢，急忙说道。
“都是完整送过来的，每天早上六点，屠夫老王就会把鸡鸭猪肉之类的给送过来，然后由切菜阿姨给我们切好。
我们只负责炒菜放佐料啊，对了，肯定是张阿姨，或者，是屠夫老王，肯定是他们把这双手放在鸡肉里面的。”
关南还没说话，一个大嗓门便在旁边阿姨堆里响了起来。
“好你个陈浩，阿姨平时也没怎么你啊，干嘛把脏水往我这泼。”
这位阿姨的声音很刺耳，一听就知道是那种比较难缠的类型，赵成眉头微微一皱，许乾则是摸了摸下巴，也没作声。
关南看了赵成和许乾两人一眼，叹了口气，对那个喊话的阿姨说道。
“张阿姨是吧，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叫张阿姨的是个五十多少的妇女，闻言立即说道。
“过来就过来。”
说着，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陈浩身边，气鼓鼓的看着陈浩。
陈浩顿时尴尬的往后退了退，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关南看向姓张的阿姨，问道。
“张阿姨，你今天早上在后厨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比如说遇到陌生人。”
姓张的阿姨摇摇头。
“没有，今天早上我和其她人一起过来的，在食堂没发现什么外人啊，除了送货过来的老王。
而且每次老王送肉过来，我们都复称了的，也检查过肉，根本没有你们说的人手。”
关南低头思索了一会，看向后厨的方向，对几位厨师说道。
“我记得，你们后厨那里好像有监控吧，可以去调下监控，应该就能知道，这个双手是怎么来的了。”
关南话刚说完，几位厨师顿时尴尬起来，包括陈浩。
几位厨房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流片刻，还是那个秃顶的厨师，站出来说道。
“不好意思，后厨的监控前段时间坏掉了，一直忘记报备修理，所以，可能查不了监控了。”
关南一时沉默起来，现场突然一下变得诡异的安静。
卢欣法医在给赵成汇报后便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看样子不想参与案情的讨论。
许晓雨从刚才过来一直没怎么说话，突然看到许乾一直在摸下巴，奇怪自己这个哥哥什么时候有这个毛病了，便拍了拍许乾，低声道。
“哥，你说监控怎么就坏了呢，还有，还有，你觉得，这肉是怎么来的啊，老王有阿姨作证，阿姨又有其她阿姨作证，厨师又有其她厨师作证，这无解啊！”
许乾瞥了许晓雨一眼，搁这玩绕口令呢，转头看了眼姓张的阿姨，刚才进来食堂大厅的时候，正在啃着胡萝卜的好像就是这个阿姨。
回头低声对许晓雨说道。
“监控的事，等下出去了哥在跟你说，现在先聊案情。”
想了想，许乾抬起头，看向那名姓张的阿姨，说道。
“那个，张阿姨，我是刑警队的队长，放心，我们不会乱冤枉人，我想问问，你今天是几点来食堂的。”
姓张的阿姨看向许乾，见许乾稍微有点礼貌，便把嗓门放小，说道。
“早上五点多吧。”
许乾点点头，接着问道。
“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吗？还是和其她阿姨一起。”
姓张的阿姨也没回忆，很快说道。
“就我一个，因为食堂的钥匙在我这，每天早上我要第一个过来开门。”
许乾再次点点头，看向姓张的阿姨。
“张阿姨，如果我推测的不错，这个双手应该是你带过来的吧。
我想想，你今天出门，或者来食堂门口的时候，是不是捡到了一袋肉了，因为这代肉和鸡爪很像，你就以为是谁买的鸡爪掉了。
所以你就把它带到了食堂，可能你觉得捡来的，你不放心，然后和老王送过来的肉调换了一下，我说的对吧。”
张阿姨面色一变，惊恐的看向许乾，虽然满脸怒气，刚准备大吼。
许乾则摆摆手。
“张阿姨，你不用狡辩，现在还没到下班的点，你偷换的鸡爪，应该还在后厨的储物柜里面吧，去搜下就知道了。
不过我们现在不是查你偷肉的事，而是在寻找你捡的肉，它的来历，所以张阿姨还是实话实说吧。”
姓张的阿姨脸色变换了几次，一时没有张嘴。
赵成惊讶的看了许乾一眼，转头对姓张的阿姨说道。
“这位阿姨，你最好配合许队长，否则妨碍执法，包庇罪，可比偷东西的嘴罪大多了。”
姓张的阿姨四处看了看，见众人都盯着自己，也怕真的去搜她的储物柜，最后无奈叹息道。
“你这后生，咋知道的那个清楚呢，不错，我早上是在学校外面，捡到一袋鸡爪，我看这鸡爪挺新鲜的，就带到食堂了。”
姓张的阿姨说完，赵成眼神激动，而关南，则深深的看了许乾一眼，不知道许乾是怎么推测出来的。
就是一直在收拾东西，冷若冰霜的卢欣，也看了许乾一眼。
关南迫不及待的开口道。
“在什么位置捡到的？”
姓张的阿姨看了关南一眼，点点头，说道。
“就在长乐社区的门口。”
赵成这时插话道。
“说下具体发现这袋肉的过程。”
姓张的阿姨看到周围的人都盯着自己，咽了口口水，想撒泼，可是一时找不到撒泼的理由，只能老实回答道。
“今天早上五点多出门，本来赶着来给食堂开门的，谁知道出了小区之后，两只狗在小区门口狂叫。
我就好奇的走过去看，就见两只狗在争一个塑料袋，袋子还封的很完整。
我就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然后赶走了两只野狗，打开袋子一看，是切好的鸡爪。
各位警官，我当时真不知道这是人手，我一直以为是鸡爪来着。
刚好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孙儿吵着要吃鸡爪，看到这方便袋封的很完整，袋子也没破损，以为是别人买回家的时候在路上掉了的。
本想直接拿回家，不过怕食堂开门晚了领导扣我工资，就想着先带到食堂，晚上带回家炖给孙儿吃。
然后就带到食堂了。”
关南听完姓张的阿姨的话，便低头思索起来，赵成见了，想了想，对姓张的阿姨问道。
“你本来准备带回家的，为什么会出现在食堂的火锅里。”
姓张的阿姨看了赵成一眼，决定豁出去了，说道。
“本来是这样的，不过今天老王也送了一袋鸡爪过来，我一看，老王送的鸡爪个头又大，还干净。
自己捡的那袋，也怕有问题，要是孙儿吃出毛病怎么办，所以一时鬼迷心窍，偷偷给换了。
警官，我真不知道那个是人手啊，我要知道，绝对不会换的。”
“唉～”在场众人都叹了口气，赵成似乎想对姓张的阿姨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转头对身边的警员说道。
“你等下跟我一起，在张阿姨指认完现场后，就把这位张阿姨带到队里，给她录个详细点的笔录。”
身旁的警员给赵成敬了个礼。
这是，卢欣法医已经收拾好的桌上的物品，并把双手也打包好了，对赵成说道。
“赵队长，下午三点，过来取报告。”
说完，不等赵成回答，已经转身走出食堂。
许晓雨看着酷酷转身的卢欣，对许乾说道。
“哥，那女人真帅，我要是做警员，是不是跟她一样帅。”
许乾笑了笑，揉了揉许晓雨的头说道。
“不是跟你说过很多遍了，你不许做警员，好好读书，找个好工作，最好安全一点的。”
赵成看向许乾，对许乾说道。
“许队长，我们现在要去发现这只手的地方，你一起跟来吗？”
许乾本想点头，不过看到旁边许晓雨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想了想，摇摇头说道。
“我就不去了，等下我和妹妹还有点事，等我回去看报告就行。”
赵成点点头，既然许乾拒绝，也就没在邀请，站在他旁边的关南看着许乾，突然好奇的问道。
“这位，嗯，许队长，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那位张阿姨偷偷换了肉的？
我想，如果不是你当众拆穿了她，还指出了她藏肉的地点，她今天应该会一直隐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