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X奴案（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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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局，徐行的办公室。
许乾和秦阳两人坐在待客的沙发上，一筹莫展，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也没什么有什么东西和他被杀的案子联系起来。
秦阳拿出手机，看了眼信息部给的回复，叹了口气，对许乾道。
“许乾，刚才信息部回消息了，刘雄说的那个号码是不记名号码，查找不到使用人。
另外，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在这房间，连找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如何找到线索啊。
干脆，我们直接去问他家属，看他得罪过什么人吧，这样，也许还能推测出，谁出钱杀他。”
许乾摇摇头，摸着下巴，脑海中回忆起来这里的初衷。
当时，自己是回想起杜青的笔记本，所以选择过来徐行这里看看的。
而且是临时决定，所以也没有谁通风报信的可能性，碰到他被杀完全是凑巧，
杜青的笔记本上说，来参加教育局会议，却被教育局局长色眯眯的看着，还让她晚上去找他，能给她升职。
结合死者林璐，和徐行在金锣湾开房来看，这个徐行应该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手段了。
凶手为什么早不杀他，晚不杀他，非要选在现在？
是因为我们开始调查朝南公园的沉尸案吗？
那么，徐行和沉尸案有什么关系，沉尸案里有什么是和这个教育局局长有关的？
摸着下巴想了一会，许乾突然眼神一亮。
有了，有一个，杜青，杜青曾经来教育局开会，见过徐行，徐行贪念她的美色，所以他们两算有关系。
而杜青，也是朝南公园沉尸案的死者。
顺着这个思路下去。
张强在金锣湾捡到了她的身份证。
徐行常去金锣湾。
徐行和杨关南副局沟壑一气？
杨关南给公安部打招呼不要动金锣湾？
扫黄办的人在金锣湾门口发现有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
杜青尸体肚子里发现的笔筒？
秦阳看着许乾似乎在思考什么，摇摇头，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因为刚才在这个房间翻找过，所以显的比较乱，秦阳想了想，打算收拾一下，把东西归回原位。
看向办公桌，徐行的办公桌上面，笔记本，书本，档案袋，笔筒，也被翻的乱七八糟。
秦阳决定先收拾桌面，来到桌边拿起档案袋，他没发现，笔筒的一角压在桌上的档案袋上面，秦阳一拿档案袋。
“哐当”一声，笔筒里面的钢笔，圆珠笔，全部散落在了地上。
笔筒掉落的声音把许乾惊醒，摇了摇头，虽然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接近真相，可是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暂时没理出头绪，就算徐行去金锣湾玩，也是被玩的对方同意的情况下，比如说林璐，所以没必要为了这个杀人。
假设杜青是被绑架过去的，徐行发现杜青不愿意，也不会杀她，毕竟杀人和嫖娼，罪过可不一样。
看着秦阳在捡地上的笔，许乾也蹲了下来帮他一起捡。
很快，地上的笔全部捡完，重新放进笔筒，秦阳突然拿着一支钢笔对许乾说道。
“许乾，你看到这支钢笔的笔筒了吗？地上找了一圈，没找到。”
许乾看了眼钢笔，摇摇头，刚准备说没看到，突然眼睛猛的睁大，急忙从秦阳手里夺过钢笔，然后拿出手机，把早上在会议室，拍的杜青尸体肚子里的圆筒照片，和这支刚笔对照。
像，只看一眼，许乾就敢肯定，这支钢笔所缺失的笔筒，就是杜青尸体肚子里的笔筒。
秦阳挠挠头，疑惑道。
“许乾，一支钢笔有什么好看的，笔筒没找到就算了。”
许乾抬头，看向秦阳。
“我知道徐行为什么被杀了，因为，他就是逼死杜青的凶手。”
秦阳愣住了，不明白许乾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好奇道。
“你怎么突然就说他是逼死杜青的凶手？杜青不是被唐心绑架案的上线杀的吗？怎么又变成徐行逼死的了？
唉，许乾，你跟我详细说说，跟着你破案我感觉自己脑袋都不够用了。”
许乾把钢笔装进上次从吴错那拿的证物袋，然后摸着下巴，整理了一下思路后说道。
“现在我们来重新理一下。
金锣湾是两年前火起来的，因为杨关南副局的一句话，公安部的人把金锣湾排除在外，当然，也包括扫黄办。
金锣湾虽然有上面人罩着，可是它的档次在那里，无非就是里面装修好一点的宾馆，那它要怎么赚钱。
朝南工业园破产后，陈小军当时手上应该已经没什么钱了，很可能建这个金锣湾酒店，就消耗了他的全部财产。
可是，两年前，也就是破产之后，陈小军突然拿出一大笔钱用来装修金锣湾。
所以，他钱从哪来，我有两种猜测。
第一，他肯定有什么门路，知道了贩卖器官的生意。
所以他就拉上帮他杀了陆白的素阔，干上器官买卖，赚到了钱。
第二，陆白死了，以陆白曾经在玫瑰街摆满一街的玫瑰，还持续了一个月，陆白肯定很有钱，但是他名下却没有什么公司，资产之类的，也没有银行卡。
所以我怀疑，他的钱是现金，而且被陈小军给拿到了。
先按照第一种猜测，陈小军没想到第一笔生意做成，就出了状况，素阔的女儿被害了，素阔也不能再做这个生意。
所以，他就换了个办法。
用第一笔生意赚到的钱，把金锣湾重新装修了一遍，并且设了很多暗室。想出了另一个主意。
结合黄丽被绑架，然后根据杨菲说的话，我猜他想到的另一条路。
就是搞黄色生意，而且，我肯定刚开始他并没有选择绑架，而是去招募妓女，还记得杨菲说。
扫黄办的人曾在金锣湾门口看到以前抓过的卖淫女吗？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外面的女人终归是差了点，对那些高官，财主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吸引力。赚不到大钱。
这时候，素阔找上了他，素阔需要钱给素心看病。
陈小军灵机一动，根据绑架第一名受害者黄丽的办法，开始精心挑选，绑架上姿色的美女，而素阔因为要照顾女儿，加上唐心也回家了，为了赚钱，就让唐心去做下线，负责挑选。
就这样，因为在里面玩乐不会被抓，而且里面的女人个个都是唐心精挑细选的美女。
所以，金锣湾的生意越来越好。
不过，就是再美的女人，那些高官富家子弟也会厌倦。
所以很快，陈小军就想出了另一个对策。
从徐行第一天说贪念杜青的美色，第二天杜青就被唐心绑架。就能看的出来，他们还搞私人订制。
所以，因为这种私人订制的特色，金锣湾的生意越来越好，甚至到了供不应求，住一晚需要五万块的地步。
还记得我们看扫黄办的视频吗？三楼，四楼的暗室，很可能就是放着被绑架的女人的。
而且，还记得张强用来捂死林璐的毛巾吗，上面有乙醚，每个暗室里面应该都有一条，专门迷晕被绑的女人的。
至于毛巾为什么会出现在，五楼林璐的房间，应该是徐行带上去的。
他当时可能是怕林璐不同意，所以特意去四楼或者三楼拿了那条毛巾。
另外。。”
许乾突然止住话语，认真的看向秦阳，沉声说道。
“如果以我的推测，这个案子牵连的人恐怕会非常多。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金锣湾吗，那个王经理说监控坏了，在更换，当时我抬头看了，整个酒店根本没有装监控的线路。
所以，他的消防是怎么过关的？
金锣湾的里面为什么可以不装监控，为什么可以设暗室，一般这样的情况，消防，城建，还有卫生局，这些都能让金锣湾开不下去。
可他还是经营的好好的，公安部副局可没有管理其他部门的能力。
所以。。”
秦阳目瞪口呆的看着许乾，一时也被许乾的想法给惊呆了，忍不住说道。
“等等，虽然你说的和素阔的案子，唐心的绑架对得上，可是我总感觉有点牵强，杨关南副局为什么要特意照顾金锣湾。
为什么说杜青是被徐行逼死的，如果是绑架，迷晕，杜青根本不会苏醒啊。更不会被杀啊。
还有，你说的第二种猜测，陆白当时也破产了，虽然名下没有银行卡和产业，但也不代表他有很多现金啊。”
许乾摸了摸下巴，并没有说第二种猜测的事，而是继续说道。
“也许是一时疏忽吧，我回忆起被绑架的时候，当时我躲在墙角偷听，发现几名绑架犯当中，有一名绑匪看上了杜青的美色，本来准备侵犯她的，不过被他老大给阻止了。
很有可能，因为这，所以迷晕杜青的乙醚时间不够，或者别的什么，导致在金锣湾里面，杜青提前醒了过来，发现了自己的处境。
想逃已经不可能了，徐行的身材，杜青知道自己绝对逃不出去，又不想贞洁有失，所以一头撞死在金锣湾的密室里。
从她尸体上，头骨的伤痕就看的出来，头骨前额粉碎，应该撞的力度很大，身体没有什么伤痕，死前应该没有受过折磨。
这也是我为什么说是徐行逼死杜青的原因。
而且，她很聪明，她知道我是警员，如果知道她的死讯，一定会调查她死亡的秘密，所以，他提前吞下了徐行的钢笔笔筒。
就是让我根据这条线索，找到徐行，为她报仇。”
秦阳看着许乾，忍不住拍了拍许乾，说道。
“许乾，杜青好歹是你女朋友啊，就算失忆了，为什么你说这事，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啊，当时发现陆程尸体的时候也是。
你是不是被绑架一次了就没有感情了啊。”
许乾奇怪的看了秦阳一眼，摸了摸胸口，没有理他，现在破案要紧，继续分析道。
“以这种思路来推测，就说的通了，在朝南公园，一共发现十具尸体。
除去杜青，还剩九具尸体，再除掉黄力这个男人，就剩八具。
这八具尸体，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虽然其中有几具被分尸，不过以尸骨来看，分尸的手法不是很熟练。
很可能是第一次装进行李箱的原因，因为不知道该装多少红砖才能让尸体不浮起来，所以为了多装红砖，所以分尸。
而且从骨骼上来看，那些女人没少经历殴打。
我想，应该是这些女人苏醒后知道了自己的遭遇，不愿意配合陈小军去卖淫，所以被陈小军的人折磨一番后杀了，而剩下的没被发现的，很可能是答应了陈小军的要求，被陈小军给藏了起来。
再有需要的时候，被陈小军拉出来接客。”
秦阳听着许乾的分析，脑海中跟着推测，觉得有几分道理，点点头，说道。
“很有可能，不过，许乾，第一具尸体呢，就是在素阔家找到的那具，你说她被素阔摘掉器官贩卖，那卖给谁了。
从头到尾，素阔也没说是和陈小军做交易，为什么你一开始就认定陈小军。”
许乾眼神动了动，叹了口气，一切都只是自己的猜测，之所以怀疑陈小军，也只是因为齐同让自己查陈小军，怀疑他杀了陆军。
一切都太牵强了。
不过，徐行，应该和杜青的死有很大的关系，从杜青尸体肚子里找到的这只笔筒，只要和这支钢笔严丝合缝。
那么，徐行的罪是跑不掉的了。
看向秦阳，许乾从怀里掏出昨天王局给自己的金锣湾搜查令，上面的有效期是24小时。
许乾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离结束只剩一个小时了。便对秦阳说道。
“走，我们去金锣湾，也许看到陈小军，我们就清楚了。”
。。。。。
金锣湾大酒店门口。
许乾和秦阳开着警车来到了门口，秦阳找到一个停车位把车停稳后对许乾说道。
“我们就这样走进去吗，还有，你要怎么找陈小军，我刚才问前台小妹了，他一般不在酒店。
好像平时都是在家里办公的，只有每个月的月底，才会来酒店一次。”
许乾刚才一直闭着眼睛，背靠在椅子上，思考着案件，听到秦阳的话，睁开眼睛，推开车门说道。
“走吧，我们下车，等下我拿出搜查令，陈小军自然会赶过来的。”
秦阳挠挠头，跟着一起下了车。
两人刚从车上下来，一名保安就跑了过来，先看了眼警车，然后对着秦阳和许乾看了一眼，满脸堆笑道。
“两位警官，什么风把你们吹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许乾看到这名保安，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件事。
第一个案子行李箱藏尸案，是金锣湾的保安张强，后面的美人标本连环凶杀案也是他。
后面朝南公园发现的黄力尸体，是金锣湾的保安。
刚才抓到的杀人犯，刘雄，也是金锣湾的保安。
这金锣湾的保安都这么强大吗，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摇摇头，打散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许乾也不想废话，直接拿出搜查令说道。
“警员办案，怀疑你们这里和一宗特大连环绑架案，组织妇女卖淫，以及连环杀人案有关，现在要对你们这里进行搜查。
限你们十分钟之内处理好里面的顾客，如果阻拦办案，一律以妨碍执法进行逮捕。”
保安一愣，看了许乾一眼，急忙拿出对讲机呼喊起来，身子更是转身朝酒店大堂跑了过去。
秦阳突然拍了拍许乾，疑惑道。
“许乾，你有搜查令，为什么不直接冲进去搜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还给他们十分钟处理现场，等下他们把现场处理干净了，我们还进去搜什么啊。”
许乾对着秦阳笑了笑，收好搜查令，说道。
“其实，我刚才在车上就一直在想，为什么徐行好巧不巧的，在我们调查金锣湾的时候就被人买凶杀了。
还记得金锣湾的搜查令是谁给我的吗？
王副局，王副局申请搜查令，怎么瞒得了杨关南副局，以杨关南副局曾在明面上说过公安部不要为难金锣湾来看。
杨副局肯定早已经把我们有搜查令的事告诉了陈小军，所以这几天，金锣湾会非常的正经，就等我们过来。”
秦阳点点头，恍然大悟，不过很快疑惑道。
“那我们还来搜什么啊。”
许乾笑笑，拿出手机开始计时，一屁股坐在警车的引擎盖上，嘴里回道。
“我说了，来找陈小军，肯定就是来找他的啊。”
说完，许乾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先坐一会吧，
他们该收拾的已经收拾了，不过有些东西，是没办法一时之间掩饰掉的，因为掩饰的越急，越容易露出马脚。
话说，陈小军也蛮厉害的，破产之后仅仅两年，结识高官，打造本市最豪华的酒店，身价直接翻倍的涨，是个人物啊。”
秦阳撇撇嘴，也屁股一翘，坐在引擎盖上，说道。
“按你刚才的推测，走的全是黑路，两年发展成这样也正常，毕竟，这是用多少人的血和泪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