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X奴案（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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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内。
警车并没有打着火，秦阳双手握着方向盘，似乎在想什么心事，突然转头看向许乾，开口道。
“许乾，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把那两个黄毛给抓了，一个老婆婆在家，那两黄毛还堵在门口，简直该死。”
许乾正在思考黄力的事，闻言抬起头，看向秦阳，回道。
“抓他们没什么用，你要以什么罪名抓他们，扰民吗？有人报案吗？”
秦阳撇撇嘴，倔强道。
“他们既然守在黄力家门口，肯定和黄力的死有关系，你没听黄力的母亲说吗，黄力可能是被高利贷的给害死的。
抓到他们，正好可以问出他们老大是谁，有没有嫌疑。”
许乾再次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
“秦阳，我们是警员，不能知法犯法，你也清楚，抓他们是没用的。
他们，或者说他们的老大，不会是凶手。
你想啊，如果他们老大是凶手的话，明知道黄力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派他们过来守着呢，这不是做无用功吗？
我现在，怀疑是金锣湾里面的人，黄力的母亲刚才说，一个月前，黄力下班回家后突然性情大变，还说自己会得到很多钱。
钱从哪来，看来，我们还是要去金锣湾一趟。”
秦阳呼了一口气，刚才他只是看到老婆婆一个人在家，儿子又死了，还被儿子的债主堵到家里，心里不舒服。
现在缓和过来，心里也好受一点了，突然，秦阳拿出手机，对许乾问道。
“黄力的妈妈是不是说黄力以前是金锣湾的保安？”
许乾愣了一下，奇怪秦阳怎么突然说这个，点点头。
秦阳立马打开手机界面，找出小信，给小信里面一个女人的头像发了个消息，然后说道。
“还记得我们上次去金锣湾的时候吗，我不是加了那天前台小妹的小信，这两天晚上我一直在和她聊天。
如果黄力以前是金锣湾的保安，她肯定知道。”
许乾面色一喜，他现在并不想去金锣湾，手中的搜查令时限是24小时，如果现在就去搜查，因为知道的信息太少，查不出什么东西，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很快，秦阳的手机就“叮咚”一声，传来了回复。
秦阳则对许乾说道。
“我该怎么问？”
许乾摸了摸下巴，回道。
“你就问他，黄力是不是他们公司的保安，在里面做了多久，有没有和我谁闹过矛盾，最后，问他什么时候没来上班的。”
秦阳点点头，就用手机发起消息来，过了差不多十分钟。
秦阳关掉聊天界面，对许乾说道。
“问过了，黄力当保安的时间和她差不多，都是两年。
和谁闹过矛盾她倒是不知道，不过，她记得黄力自离的时候，是跑出去的，当时别的保安还追他呢。
自从他跑出去后，就再也没在酒店里见过他，他的保安同事都说他自离了。
时间的话，他说是一个月前。”
许乾眼神一动。
一个月前，又是一个月前，这么说黄力跑出金锣湾后直接回了家，然后在家里接了个电话，出去就遇害了。
突然，许乾想起张强，张强貌似也是金锣湾的保安，而且在里面做了两年，捡到杜青身份证的时间，同样是一个月前，这两个会不会有所关联。
而且，同样是保安，黄力这个人他肯定知道。
想了想，许乾说道。
“走，我们大悦公安部，张强应该还没开始上庭，现在还在拘留所里，我们去找他。”
“张强！”秦阳回想了一下，立马知道许乾的打算，便发动警车朝大悦公安部开去。
大悦公安部审讯室。
张强双手戴着手铐，双眼无神的被带进了审讯室。
许乾看了他一眼，对带他来的警员说了声谢谢，便让张强坐到审讯室的对面，并把他的手铐在桌子上。
待许乾坐到自己身边，秦阳拍了拍许乾，说道。
“许乾，张强这个样子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许乾认真的看向张强。
因为在拘留室里，张强的头发已经被剃掉了，整个人看上去还有点清秀。
不过两只眼睛一直处于无神状态，嘴角往上拉扯，样子似乎在笑。
摸了摸下巴，许乾想起，上次审问他的时候，他的精神好像出现了问题。
现在来看，问题比较严重啊。
为了不空手而归，许乾直接沉声说道。
“张强，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
张强听到声音，抬头看了许乾一眼，突然眼神一凝，直接伸手向许乾抓去，大声道。
“杜青，杜青，还给我，把我的爱人还给我。”
因为张强的双手被手铐铐在桌子上，所以伸出的手并不能够到许乾。
不过这也把秦阳吓了一跳，急忙护在许乾身边，说道。
“许乾，我看张强是真疯了。”
许乾盯着张强的眼睛，良久，叹了口气。
张强的眼神浑浊，没有焦距，确实和疯了没有两样，看来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站起身，拍了拍秦阳。
“走吧。”
秦阳点点头，两人来到审讯室外，对外面的守岗的警员说了一声，一起出了公安部大门。
刚出门口，许乾的手机响了起来，许乾看了眼来电号码，急忙按了接听。
“喂，程峰，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程峰的语气很疲惫，在电话里回道。
“我和信息部的天网人员找了一晚上，总算找到点头绪，那天我和他吃完饭后，他就消失在监控里。
我们排查了一路上所以门店，马路上曾出现过的车，总算在一辆行车记录仪上面发现了他的踪影。
他似乎在跟踪什么人，动作很隐蔽，而且一路躲着探头，他前面的人太多，又都是背影，暂时不知道跟踪的谁，最后消失的地方，在玫瑰街。”
因为开的扩音，秦阳也听到了，忍不住说道。
“玫瑰街？难道他真的发现了杜青失踪的线索，找到了唐心的上线？”
“唐心的上线？”程峰的语气有点惊讶。
许乾见了，急忙跟他解释了一下最近调查的案子，发现唐心和杜青的绑架案有关，而她的上线，就是专门负责运输被绑架的人。
程峰想了想，说道。
“我和信息部的天网人员正在玫瑰街排查所以店面的监控，看能不能找到陆程是在跟踪谁，又是怎么消失的。
有情况再联络吧。”
许乾“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秦阳挠挠头，说道。
“许乾，现在这案子越来越复杂了，但又感觉我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你说，我们现在该往哪查起。”
许乾回头看了眼大悦公安部，想起刚才张强疯一般的喊话，心中总感觉自己漏了什么。
杜青，杜青，爱人。
许乾突然心中一动，当时看杜青的笔记本，在她出事的前一天，好像去参加过什么会议。
日记本里记载，她的上司似乎想潜规则她，被她给拒绝了。
自己当时做的梦里，那两名男子说的话，貌似杜青是上面指定要抓的人。
那么谁会指定要抓她呢，她一个普通老师，唯一接触的有能量的人，好像就是教育局局长，徐行了。
想到这，许乾豁然抬起头，对秦阳说道。
“走，去教育局。”
秦阳点点头，也没多问，发动警车便朝教育局开去。
路上，秦阳对许乾问道。
“我们去教育局做什么，难道教育局里面，也有线索？”
许乾点点头，说道。
“我现在怀疑，徐行和杜青的死有关，先去找徐行问问吧”
因为现在是白天，秦阳开车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便到了教育局楼下。
找到车位停好车后，许乾看向眼前晴洲市教育局大楼，楼不高，六层的样子。
从窗户上分析，每层大概有七八个房间，看向楼顶，许乾突然一愣，急忙对身旁刚下车的秦阳说道。
“秦阳，那上面是不是站了一个人。”
秦阳疑惑的顺着许乾指的方向看过去，因为太阳正在正前方，所以秦阳要眯着眼睛，才能勉强看到楼顶有一个黑影，便说道。
“看不清楚啊，谁会站楼顶啊，可能是什么建筑或衣服之。。。。”
秦阳话没说完，楼上的黑影动了，直接从楼上摔了下来。
“碰！！”
很明显的肉体砸在地面上的声音，许乾也顾不得旁边发呆的秦阳，朝落下来的黑影跑了过去。
走近了，许乾看向面前掉下来的人，上次开会，因为他见过徐行的照片，所以只是看了一眼，就确定这人，正是徐行。
不过此刻的徐行后脑先着地，七孔已经流血了，后脑也碎裂了，白色和红色的渲染了一大片，已经没有叫救护车的必要了。
刚才的响声很大，很快，大楼内的窗户纷纷打开，看到了地上的尸体，惊叫声，呼喊声顿时响了起来。
“有人跳楼了。”
不知谁喊了一句，渐渐周围慢慢聚拢很多人，楼内的工作人员也纷纷从楼上跑了下来。
看着他们越走越近，许乾急忙大吼道。
“散开，警员办案，不要毁坏案发现场。”
秦阳也后知后觉，急忙跑到许乾身边，阻拦一些聚过来的人。
“啊～”
一个女人看到地上的惨状，忍不住尖叫一声。
有秦阳配合，很快就稳定了现场，没有人再往这里挤，许乾摸了摸下巴，感到奇怪，为什么徐行从楼下掉下来，全程都没有喊一声。
一般人跳楼，因为恐惧或者风灌倒鼻腔，会情不自禁的大喊。
抬头往楼上看去，突然一愣，许乾看到楼顶上，徐行掉下来的位置，似乎有个黑影闪过，心中一凝，急忙对秦阳说道。
“秦阳，你守在这，别让人碰尸体，还有，别让人离开教育局大门，我去上面看看，凶手应该还在上面。”
秦阳点点头，拿出手机给最近的公安部打电话。
许乾小跑着冲进楼内，因为是矮楼，所以楼内没装电梯，唯一能上下楼的，也就是大楼旁边的楼梯了。
不过因为是办公大楼，楼梯有两处，分别立于大楼的左边和右边。
许乾一时犯了难，不知道该往那边往上搜索，万一从左边搜上去，凶手从右边楼梯下来，那就白跑了。
想了想，实在没什么办法，许乾来到外面，正好看到去围观尸体的保安，顿时拦住了他。
“你好，我是警员，我现在怀疑凶手还在楼上，需要你的配合。”
说完，许乾亮出证件。
保安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应该是被尸体的样子给吓到了，脸色有些惨白，听到许乾的话，还是努力的点点头。
“警官，你说，需要我怎么配合。”
许乾想了想，就对他说道。
“你守在左边的楼梯口，同时看着右边的楼梯，不管谁下来，一律不让他们走出这栋大楼，不管是你的上级还是保洁，通通拦住，能不能做到。”
保安看着面色严肃的许乾，狠狠的点了一下头。
“保证完成任务。”
许乾拍了拍保安的肩膀，便从右边的楼梯往上跑去。
一边跑一边注意四周的动静。
同时，心中也有个疑惑。
为什么自己刚过来，徐行就跳楼了，刚才的黑影，很明显徐行是被杀的，为什么要杀他呢，一个教育局局长，手中的权力不小，而且还是公职人员，谁有胆量敢杀他。
因为刚才楼下的响声，大部分人都已经跑到楼下了。
所以许乾在尸体旁看到黑影后，才让那名保安守住楼梯口，不管是谁都不要放行。
该下去的，都已经下去了，现在这栋楼内的人，没下去的人当中，肯定有一个是凶手。
而且，凶手应该不是楼内的人，如果是楼内的，刚才的这段时间，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到楼下，没必要还在天台上观望。
因为自己阻挡围观者的时间，差不多有五六分钟，这段时间，做什么都够了。
从一楼一直走到六楼，一直走到天台，许乾并没有发现疑似凶手的人，而且许乾还发现，楼梯间并没有监控，唯一有监控的地方反而是各个楼层的过道。
便打算从左边的楼梯下去，顺便搜一下楼内还有哪些人。
六楼，五楼，四楼。
一路走到一楼，许乾还是一无所获，除了带着胸牌，正常的工作人员，没看到任何外人。
看着满脸戒备，凝神守在楼梯口的保安。
许乾问道。
“刚才有没有人下楼。”
保安摇摇头，肯定道。
“警官，我刚才一直守在这里，没看到有人下来，你在上面找到凶手没有。”
许乾摇摇头，摸了摸下巴。
刚才自己应该没有看错，楼顶徐行坠楼的地方确实出现了一个黑影，那么，那个黑影跑哪去了呢。
自己从一楼一直搜到六楼，又从六楼搜到一楼，如果他还躲在楼梯里，刚才应该就能发现他了。
楼外过道都有监控，他没地方藏。
除非。。
想到这，许乾突然回头看向厕所，急忙转身朝楼梯口的厕所跑去。
他想起，刚才查看时，这栋老建筑，楼层高度并不高，而且厕所都设在楼梯口的拐角处。
而厕所里面的窗户，是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出的，一楼有保安守着，所以很有可能刚才那个凶手，从二楼卫生间翻窗逃跑。
自己刚才搜查，因为比较着急，卫生间都只是扫过一眼，并没有进去查看。
来到右边楼梯，看向一楼和二楼拐角处的卫生间，许乾发现，卫生间的窗户大开着。
越发证实心中的猜测是对的，凶手可能已经跳窗跑了。
来到窗户边上，许乾从窗户边上向下望去，突然眼神一凝，窗户的边上，一根凸起的铁丝上面，挂着一块毛巾。
而毛巾的样式，和在唐心出租屋里，发现的毛巾样式一模一样。
用外套把手隔着，许乾取下铁丝上的毛巾，放在鼻子边轻轻闻了一下。
那种熟悉的味道再次传入鼻腔，有点香又有点恶心的味道。
确定了，是乙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