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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科举文里的恶婆婆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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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什么狗屁理论!你这是剥削,把禄山当成你私有物件了,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他有独立的人格,他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许涟漪说的铿锵有力!

方橙看着程禄山问他:“《东陈律疏仪》是个狗屁?”

程禄山走到许涟漪面前一脚踢向她的小腿,把她踢趴下!

然后站在她面前说道:“许妮子,你找死先回你许家找!我娘还在呢,什么东西是你的?你这不讲理泼妇!”

“你是我相公,为什么东西不给我?都在老太婆那儿,她偏心都给了别人家,咱们就什么都没有了!那我嫁你干什么?就成日的做饭,涮锅涮碗?成日的吃不好?”许涟漪豁出颜面,开始控诉程禄山。

“那你就别把我当相公!你口中的老太婆是我娘,那个别人家是我哥!那我娶你做什么?饭不会做,锅碗洗不干净,成日的就知道吃?”程禄山给了许涟漪两巴掌,让她骂人!

许涟漪脸疼的,不由的发狠道:“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老太婆早就应该听儿子的,不应该成天作妖!”

此话一出,又挨了响亮的耳光!

是方橙给的!这许涟漪还想着用魔法打败魔法啊!

“讲三从四德啊?那四德中的妇言,你骂我老太婆又怎么说?合着只找对你有益的啊!夫死从子在哪条律法里有,你找来去衙门告我!”方橙被这个穿越女闹腾的火大!

“去啊?”

“书上这么写的!你为什么不听?”许涟漪觉的,这是在一些古言文里都讲的话,压制婆婆金句!

“那你为什么不听呢?毕竟你的夫就在你身边啊!你不是还让他听你的不孝长辈吗?”方橙反问她!

许涟漪被问住了,这个要怎么解?

“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成天把持儿子的财产,你不要脸!”

方橙长叹了一口气,还没等说话,程禄山向前,一脚把许涟漪踢了出去!

“许妮子,你可以不识字但不能不闻律法!《东陈律疏仪》中写道:同居卑幼私辄用财!老三,你告诉她什么意思!”

方橙坐回炕头,真想把雪白的茶杯扔许涟漪头上!

许涟漪呆坐在地上,开始怀疑人生了,她拿的是女主穿越剧本吧?被老婆婆和丈夫混合双打不说,目不识丁的婆婆,竟然说了一句,她听都没听的文言文句子!

程禄山,走到许涟漪面前,蹲下对她说:“只要母亲在,那么儿子无权私自处理家产,否则视动用家产的多寡,判处打板子,以百棍为上限!许妮子,你这是要毁了我,你这个贱妇!我要休了你!”

许涟漪听了前几句,都懵了!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书上都写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这一定是个假古代!

方橙看她一副生无可恋的鬼样子,对程禄山讲:“你去自己屋里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到这儿,把她先关屋里,别留火折子给她!”

程禄山起身去了自已屋里,拿了自己的衣裳,被褥,文房四宝与书,又抬了自己的书桌椅子来。

许涟漪这时有些害怕了,赶紧爬起来,对着方橙磕头,嘴里说着:“娘,我错了,真的,我知道错了!”

方橙连看都不看她,回了一句:“你有什么错?错的是我啊,给老三找媳妇可能是闭着眼找的!”

等程禄山搬好东西,要把许涟漪带回屋里关着时候,许涟漪就大声说了一句,我不去!

方橙对要大声叫的许涟漪讲:“再叫一声,给你剪断舌头!”说罢一把剪刀被她狠狠的插进桌子里!

声狠加上方橙的眼神手段,吓的许涟漪连一声都不吭!

当被推进屋子里,漆黑一片,许涟漪浑身痛,两边脸颊肿的跟馒头一样,摸索着上炕,还好,炕是热的,被窝还在!她现在肋骨特别疼,一喘气就疼!她又在炕头里摸到藏的铜板,心里舒了一口气!

程碌山今晚睡在方橙的炕尾,晚上娘俩个隔着炕桌说着话。

程禄山讲道:“娘,我这心里真松快!今个晚上能睡的香!”

“嗯,后天把许家人叫来,把许妮子领走吧!早早撕撸干净了的好。你想想休书怎么写好!”

方橙也挺烦许涟漪的!每次有什么事儿,还要留小儿子看着她!

“每次安排人手干活,都要仔细斟酌,你两个嫂子人没她有见识,我怕她把你嫂子们忽悠的把孩子卖了。你两个哥哥,我更怕许妮子自污,赖在他俩头上,要是一辈子顶着调戏弟媳的名头…哎,只有你,她无可奈何啊!”

方橙说完这些话,最后一句是不认同:许涟漪有上万个方法给你戴绿帽子!

程禄山也说道:“嗯,我看出来了!许妮子很邪性。说他无知,又有些许见识。这些见识又很奇怪,一开始听着都很有理,但仔细一考量,全是对她有利的。与她成亲这四五个月来,我好像成为了一个凡事利己为先,心中无父无母无兄妹,只有许涟漪一人!”

“许涟漪是谁?”方橙假装问。

…………

晚上,程银山把五钱又六十文交给了婆娘。

“哪儿来的?还有银角子!这儿是多少?”银山家的开心的问。

“银子是五钱,铜子你自己数呗!”

不一会儿,那在炕头搂小儿子睡的婆娘正一文一文的数钱。

数了两遍,才听婆娘惊喜的说:“五钱六十文呢!”

“嗯,娘说五钱银子是奖励这段时间,咱们忙里忙外辛苦了。那六十文应给你的,早上早起做饭,又伺候老娘洗漱。”程银山讲道。

他婆娘高兴又羞涩的说:“伺候婆婆是应该的。娘比上次多给了十文呢!”

“娘最是分明,咱们做好本份就是!对了,过年给娘做身衣裳做双鞋。”

“还用你说?以前日子过的难时,我都做的!”

程铜山没等孩子们睡就把钱给了婆娘,两个孩子第一次见这么钱,个个争着帮忙点数。

“嘘,都小声,这钱是贵物,声大了就掉了!”程铜山婆娘让两个孩子小点声。

二锤与小锣欢天喜地的在炕尾点钱,程铜山家的则收拾刚才吃饭的碗筷,等收拾好回屋,小锣开心的趴在她耳朵边上告诉她有好多钱,还有银角子!

她赶紧看向那堆铜子,果然有一小块银子!

“娘,爹刚才说那是五钱呢!”

一双饱受风霜的手,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块银子,眼泪啪啪的落在手中。

铜山家的这是开心的,每一次拥有银子。以前看见过,可从来没有过。两个妯娌是因为守孝,身上不带一点金银,而她是从来没有过,哪怕一枚银戒子。

“娘给的,收起来吧!”

“嗯,那,我给娘做身新衣过年。”

“行!”

…………

方橙屋的发生的事儿,要说程银山与二弟两家没听到一字半句那是假的。

两家都当做没听见,没看见,那是给程禄山夫妻俩留的脸面。

不过这老三家的真能闹腾,这才成亲不到半年,也没一儿半女的哪来的底气跟婆婆叫板?

东院的乔松与马六也听到些许。

自古婆媳是天敌啊!对了,那书生的婆娘不知长的咋样?

乔松心思活泛起来。此时他倒没想反杀程四海连坐他兄弟家!毕竟两家断亲了。

以前没想越一分界去西院偷东西,主要是那边三个儿子,大大小小十几口人,一人听见,全家上阵,即使能逃,也怕闹的动静太大,对他隐藏身份,蓄力报仇太不利了!

现在嘛,还是先不越界了,看看那书生娘子长的俊俏不?能看再说!

马六躺在炕尾,自然也听见许涟漪的叫声,面露惋惜:“你说说,都娶上婆娘了,还不珍惜!可怜小生俺还素着!大哥!大哥!快听啊!”

“有啥好听的,心烦着呢!”

…………

程家西院人都起的早,今儿是银山媳妇做饭。昨个当家的把银子一给,这干活更是心甘情愿的,双腿都觉的轻了不少。

当把洗脸水给婆婆端上时,发现小叔子昨个没回自己屋,也没多吃惊,而是在方橙用过水后,又给小叔子换了一盆。她嫁过来时,程禄山才五六岁,当半个儿子养了这么多年,都伺候习惯。

吃饭挺早,今儿也不知族里有什么事儿,早做准备。

程禄山把早饭剩的一碗稀粥和二块地瓜送屋里,发现顶着猪头脸的许妮子睡的那个香!而且那炕还是热乎的!

程禄山放下就锁门走了!

趁着饭后人齐,方橙说道:“今儿个再开祠堂,趁着这功夫,给大锤二锤,小锣小斗把大名记上族谱。老三,你把名字说给哥嫂听听,让他们选一个。”

程禄山拿出昨个写的纸:“程云笙,程云承,程云启,程云瑞,程云祥,程云凡……这此个是男名,大哥先给大锤挑个。”

程银山觉的哪个都好,都想要,可人只能选一个,想了想就说:“娘,我觉的这十几个名都好听,不如从头排着吧,我与两个弟弟争取给您生上十几个孙子,你看呢?”

方橙笑着点头应声。

这样大锤名叫程云笙,二锤叫程云承。

小锣小斗也排十个女名前两个取的。

程云贞是小锣,程云舒是小斗。而三锤也顺势叫上了程云启,今儿个一起添在族谱上。

程银山对女儿也排云字辈也开心,不过也怕族长不允女孩与兄弟从字云。

方橙让孩子们跟老大家的去烘长生果了,老二家的被当家的指使着去门口拿柴火去了。

屋里此时只有方橙娘四个!

“是啊,族长有可能不同意!那你就不能给孩子争取了?要是大锤不能从云字,你也担心族长不同意?你肯定不带怕的,硬刚也给儿子取上!这到自己的闺女了,就怕族长不同意了?”

“娘,我会争取的!”程银山被老娘训的连忙讲。

方橙和颜悦色对大儿子讲:“老大,你坐炕边,我跟你说。”

程银山立马上前坐在炕边,笑着说:“娘,您说我听着!”

方橙拿起没纳完的鞋底朝大儿子背呼过去!

“什么会争取?争取就够了吗?如果争取了还是没上去呢?是一定要填上!谁拦着我闺女上族谱,我就跟谁拼命!你没这个气势怎么能行?”

程禄山见老娘真动气了,赶紧上前拦着:“娘,娘,您歇一歇,我来打,我来打。”

程银山也知道说错话了,也改正:“娘放心,这儿子闺女在儿心中一样,虽不能让闺女上学识字,但她想学,我就让大锤教。今儿个我一定把程云贞,程云舒写上族谱!”

他的话音刚落,程铜山也表态:“娘,我和大哥一起的,别人拦着也没用!”

程禄山把鞋底子放下,赶紧哄着老娘:“娘放心,我先去找族长透一下风看看。再说了侄子侄女都从云字,别人只有羡慕的份,说明咱家看重女儿。兴旺之家,从来不搞什么重男轻女,而是重男贵女!”

“行,我在家等你们好消息了!如果没办成,你们三个两天别吃饭了,喝风得了!”方橙放狠话。

兄弟三人纷纷应承,一定办好。

等兄弟三人走后,老大家的让大锤带弟弟妹妹们,去自家屋里玩。她扯着妯娌,一起进了方橙的屋,见方橙正在纳鞋底,叫了一声娘,就和老二家,一起跪在地上,给方橙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方橙放下手中的针线,让二人起身说道:“小锣小斗,也是我孙女,不用特意谢我。我打老大,老大家的你可别生气。”

“不生气,不生气,是当家的不争气让您生气了!”银山媳妇赶紧表态。

“今儿个我对他三兄弟的话,一样也对你们,孩子自己疼,指望人一次,但不能次次都指望别人。老三念书多,他说啊,那兴旺的人家都是儿子闺女一样看重!所以,咱家从今往后,这闺女啊还更贵重些。”

两儿媳妇都有懵,方橙让她们忙去,让孩子们到她屋里来,这屋里更暖和些。

…………

程银山带着俩弟弟,出了街门,来到街上就碰到了,那马六扶着的程四海。只见他,穿了件黑皮衣吊着的羊皮袄。手里握着烟袋杆,迈着四方步,一副地主老爷的派头。

看到三人,冷哼一声戏精上身,说道:“马六啊把那闲杂人等赶的离俺远点,今儿个早上刚吃的包个,怕那穷鬼闻着味儿贴上来了。”

兄弟三人,本来想在路边让他先走,等他走远了,再走去祠堂的路,听他这么一说,三兄弟反而跟在了程四海的身后!

不近也不远,也就十步八步的距离,三兄弟就这样看着陈四海,鼓着劲儿迈四方步,越想迈好,就越变形了,最后变得差不多跟螃蟹似的。

到祠堂门口时,程十岭见到程四海怪异的步伐,不由得问:“四海哥,你这是痔疮发作了?”

自以为老爷款的程四海,咬牙切齿的说:“这是戏文里的那老爷迈的四方步,你懂啥?”

程十岭,呵呵了一声,叽笑道:“四方步都像你这样,那唱戏的都是些得了痔疮的。”

马六维持憨厚的面容,都快忍不住了!幸亏这时,程四海说让他先回去干活儿,一个时辰后再来接他。

马溜儿一溜儿的跑了,好吧,他想先找个地方去笑个够!

程银山带着两个弟弟,跟程石岭打招呼行礼。

“银山快带你弟弟进去,外边多冷啊?里边生上了炭,暖和着呢!”程十岭变了另一副嘴脸对几堂侄子。

倒把程四海气的!哼了一声往祠堂走。

这时程十岭又叫他了:“四海哥,嗯嗯,别忘了四方步!”

说罢还怪模怪样的学了一下刚才程四海的螃蟹走路!

“你,你个你个石头蛋子!”程四海骂出程十岭的绰号。

程十岭无所谓,还十分开心的回应道:“人无外号不发家,谢谢,谢谢啦!”

程四海气的忘了四方步,转身进了祠堂。

程十岭也学程四海:“哼!不修口德的老东西!”

显然昨晚上程四海骂小兔崽子的话,被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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