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真实与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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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毛团上,手已经伸出一半了,但是被魏曦凛看了一眼之后又诺诺的收了回去。
“这个状态下的他是不是要好一段日子才能恢复,那去地界外的事情是不是得延后?”
在场的人只有赖秋齐关心这个问题,因为这次训练真的很让他看清自己跟大家的差距,只想追上大家的进度。
“怎么会呢?他说能在这么多天内准备够,就一定会按时出发的。”班赫感觉自己再往那边看魏曦凛就要起来给他来一拳了,既然没人说这事那就他来说,“其实这个状态下的异怪属于省电模式,他这样子其实就是睡一会儿就好了。”
牧彦鸩的计划一定下来,就算出现自己无法预测的意外他也不会做计划以外的事,除非真的是他解决不了的事情,目前为止还没有那种事情出现。
文信倒是不关心这个,他想起来班赫到这里找魏曦凛是因为他闯祸了,在模拟仓里出现的人类好像就是班赫的疏忽才被卷进去的。后面是牧彦鸩让无序解决了,但是他们并不清楚是怎么个解决法,那些人类有没有安全出来还不知道。
这边说着,魏曦凛怀里的毛团又翻动了几次,感觉是因为怎么躺都不舒服才一直翻身。
“是不是要醒啊 ?”沈蛰轻探头过去问。
这才歇了多久就醒?不过这人说的是牧彦鸩的话好像又不是不可能。
魏曦凛抬头瞪了一眼过去,说:“他觉得你吵。”
沈蛰轻都无语了。这边在谈话,他自己带着毛团跑下来,结果现在怪他,不让看就直说呗。
文信倒是信服班赫的说法。在模拟仓的时候,牧彦鸩跟牧医生的对话,他们很快就要见面了。牧医生跟无序本来该是地界外的人,距离出发地界外就剩七天,这么一看确实得快见面了。
从模拟仓的状态上来看,无序跟牧医生并不是本体在地界内,他们是怎么做到在地界外联系到地界内的牧彦鸩?是他们可以随意跨越那道对保护屏障还是那道屏障根本做不到拦住他们?牧彦鸩在地界外也有那么百来年了,为什么偏偏在他快回地界外的时候来找他?
这是文信目前的疑点,本来还想着出来之后跟牧彦鸩讨论讨论清楚,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好像很难讲通……
魏曦凛是注意到了文信的眼神是盯着毛团的,便问他:“你是有什么问题吗?”
文信摇了摇头,并不打算把自己的想法提供出去,说道:“没有,我去一趟监管局。”
赖秋齐踊跃跟上,席廿在后面也道上一句。
文信只是想去看看那边有没有出现伤亡,牧彦鸩要是醒着应该是可以直接问,现在的情况问不了就只能自己去看,他们要跟着也无所谓。
不过沈蛰轻怎么这么安静?居然没有说要跟着去。
转头间看到沈蛰轻的视线是跟着班赫的方向,两人似乎有话要说,就等着人散了。
文信也不多想了,沈蛰轻不跟着也方便他做其他事情,带着席廿跟赖秋齐就离开了。
三人走后一旁的佘山妄卸了口气。他其实看得出来在坐的人都是各怀心事,就是不愿意说,还说是一个团队要什么开诚布公的,结果不还是面对着面还要私下搞暗戳戳的。
“没有事我就走了,得把裴岩放回来。”
魏曦凛在那边点了点头,转眼对游等说:“你也去跟兰絮莹谈谈吧。”
游等拒绝的话到嘴边,注意到沈蛰轻赶人的眼神,收回原本要说的话,应声下来带着兰絮莹离开了。
剩下的就是熟人局了。
游故离终于是憋不住那口气,有些急切的问道:“不是你们什么时候商量上的?”
大家都是老熟人,一个眼神之间的对话就有足够多的信息了,从魏曦凛带着毛团下来那一刻就差不多说好几个人等一下要留下来谈话。
沈蛰轻不是不想跟着文信去,这不是被魏曦凛拖住了吗?“所以你让我们留下来什么事情?你最好有事情。”
魏曦凛的手抚上毛团,来回揉了几下才说:“你们认为目前我们看到的信息跟当初我们经历的有多少出入?”
先不说班赫吧。班赫只是知道地界外,但是并没有真的接触过,也不知道魏曦凛留下他是有什么用意。
要说起当初他们出到地界外的时候,跟现在牧彦鸩给他们模拟出来看到的……
“完全就是两个地方。”游故离回答道。
他们以前所去到的地界外真的就只是一片荒芜之地,也没有其他很突出的地方,实在是有的话就是那个荒原木屋了。
班赫并不清楚这些人类第一次到地界外到底经历过些什么,下意识就问:“所以是什么事?跟我有关系吗?”
魏曦凛说:“当然有。”
分层世界的说法在魏曦凛的观念中只是一个暂时的说法,但是在刚才说起这个可能的时候班赫却是很肯定的,说明班赫一定知道怎么回事。
问起这个问题,班赫便摆出了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知道的。”
东河跟河底城池之间的关系也属于分层,从这点就可以说明不止地界外出现了分层世界,地界内也是有的。牧彦鸩倒是提过一种可能,就是因为东河跟地界外接触最近,所以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因素。
班赫倒不这么觉得,他认为地界内除了河底城池这一个分层之外还有别的分层,牧彦鸩肯定发现了,就是不说而已。
要说地界外对河底城池最直接的影响应该是把他们分层的屏障打薄了,不然下面发生点什么事情就不会直接反应在月河上了。
“你还记得我们当初怎么到地界外的吗?”游故离突然问。
沈蛰轻刚点了点头,但是话到嘴边却回答不出来,停了一会儿说道:“我们是……从河道边过去的?”
魏曦凛摇头,说:“我们是从边界过去的,没有接触任何水域。”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认为你是在河道过去的吗?”班赫问的时候挑了挑眉,好像是知道原因的。
游故离已经想通了,就替他回答了:“从不同的地方进入地界外就是不同的地方,因为地界外的分层不分地段,月河出去就是一片海域吧?”
班赫回答:“没错。”
提到海域就想到沈蛰轻这次主要经历的模拟仓是海岛,会不会就跟这个海岛是有直接关系呢?
“废弃医院应该是在海底下,海域往下应该就是另一道分层。”魏曦凛想起来之前互通过的信息,想到这样一个可能。
沈蛰轻这边有问题。
海岛的海域里是石门,而相对应着有石门的地方是荒原,荒原是在海域的上方还是下方?海域下方是废弃医院的话那上方必须是荒原了。
“现在海域明显是中间层,只要搞清楚上一层跟下一层是哪边而已……”游故离一边想一边说,自己说完又觉得不对。
不对的点在哪呢?
他们怎么确定地界外就只有那一片海域呢?要明确的一点是地界外是一个分层状态,对接出去的不一定是要有相互联系的点的。
要是这么想的话,就目前得到的信息根本支撑不起他们后续的猜测跟计划。
……
文信带着两个人走到月河的下流处研究所的位置,这一路上赖秋齐没有说话,席廿也默认着一件事情,文信从一开始就只是找借口离开,根本不是真的要去查看情况。
到了研究所这边,文信转头让赖秋齐去找程棘,中间说的什么席廿没能听到,交代完事情之后赖秋齐什么都没说直接就离开了。
你是猜到了我要做什么所以跟了过来还是单纯想跟过来?”文信问。
怎么说呢?
一开始是单纯想看看文信想做什么,但看到来的方向是这边的时候,席廿大概也猜到了一些。文信是想重新调查研究所的事情,但是最后销毁研究所的人是自己,所以有必要让自己跟来一趟。
“如果我没有说要跟过来,你是不是也要找借口让我跟来?”席廿问。
文信摇了摇头,说:“你一定会跟来,因为你有要跟着我的理由。”
席廿总是因为文信的脸而误认为这个人是一个小白,平时接触又不多,印象也一直保留着,偏偏这人说话就是这么精准的点明来意。自己确实有着一定要跟着出来的理由,也有猜到赖秋齐跟出来一定会被支走。
一开始大家都在猜测赖秋齐为什么会跟着文信单独出去,席廿听到的第一反应是想到研究所的事情。大家明面上都瞒着,瞒的也太明显了,这分明就是牧彦鸩在给文信做提示,牧彦鸩这么做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想让文信自己去查这件事情。
至于文信说席廿一定有跟着过来的理由,大概大家都心照不宣了。
席廿也没有完全摧毁掉研究所,文信又正好要重新调查研究所。
“其实还有 一个问题,研究所不是连接着河底城池吗?现在河底城池已经没有了,那研究所还会在这边?”文信按照着之前魏曦凛领着他们走的路,找研究所的位置。
席廿对这个说法是很不认同的。
一开始在他们谈论起关于地界外分层的时候,席廿很快就考虑到了研究所跟河底城池的连接。河底城池下的通天管道跟研究所相连,会不会就相当于地界外的“门”?也就是说河底城池跟东河已经是一个分层了。
“你还记得牧彦鸩说过,河底城池已经不在月河下了吗?”
听席廿提到这种可能,文信脚步一顿,想起来现在东河底下已经没有河底城池了,原本应该连在东河上的研究所不一定还在。
席廿也是慢一拍反应过来。“可要是这么说的话,分层是可以移动的?”
只有分层移动了,相接的“门”才可能随着移动。不过这也只是一个猜测,还不是最终的结论。
这时候文信想起来牧彦鸩跟自己说过,有什么问题不如直接去问他,省时省力。当时自己还在追求真知呢,哪顾及的了这些细节。牧彦鸩当时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让自己不要查,直接问他就好了。
两人都是同步的停下,相看一眼便异口同声问出:“还是再过去看看再说吧。”
说着两人都笑出了声。
牧彦鸩向来是会混淆视听的,不如亲眼去确认之后再下定论。
很不巧,真碰壁了,研究所确实不在原地了。
“你当时没有下死手吧?”文信有些妄想。
席廿当时确实没有用到死手的地步,但是现实表示下没下死手结果都是一样的。
“倒也不是没用的信息,至少我们能确定,分层的移动确实会把门带走。”席廿安慰道。
现在研究所是没得查了,这次文信是真的只能问牧彦鸩了。席廿这边还想着前面文信跟赖秋齐交代的事情,他没听清全部,也就多问了一嘴:“你让那个小子干什么去了?”
文信知道他问的是赖秋齐,也就直接回答:“这边监管局的副局长跟别的地方的都不太一样,他接触到的信息跟大部分分局的副局长接触到的都不一样。”
席廿听他说完了刚想接下一个问题,结果文信马上又补充上一句:“只有他,只有程棘这个人。”
程棘是东河管理生活区的副局长,这次到这边牧彦鸩基本没有接触到的那一个。但是这个程棘对他们的了解好像很深,就比如现在在生活区里安排的一切。
文信考虑着这一点单独约见过程棘,结果约的当天,程棘还约了赖秋齐。
这件事情就连牧彦鸩都猜测是文信带着赖秋齐去调查,甚至没有怀疑过是程棘。
“不是你?!”席廿有些震惊。
文信很不理解,反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我?难道是赖秋齐说的?”
赖秋齐什么都没说,甚至守口如瓶,只是因为兰絮莹提了一嘴她看到的,大家就都这么认为了。加上赖秋齐自己也不解释,事情的发展就慢慢偏移了。
“完了,刚才都在说模拟仓的事情,完全没人去对峙这件事情。”席廿想着刚才在堂里根本没人问这件事,还有些恼,“那你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吗?”
“当然知道,又不是什么不能透露的事情,”文信回答的很轻松,听着确实不像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说着又觉得不对,“赖秋齐是不是跟你们表现出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说?”
看席廿的表情就知道,文信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