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再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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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有点尴尬的面面相觑，沈蛰轻倒了四杯水放在桌子上，但大家看上去都不是很想喝。
怎么是四个人呢？因为魏曦凛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放着出来掺和这件事。不过他并不认识文信，也不知道牧彦鸩跟着有什么纠葛，也就出来看热闹。
如果现在一直僵持着没人说话的话，估计能干等到明天。
“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文信终于忍不住，打断了这一场沉默的闹剧。
牧彦鸩跷着二郎腿，双手抱在胸前，整个人看着就是等着解释，自己不会再多说多问一句的态度。
沈蛰轻也为文信担心了一下。想着这人本来都可以走远了，怎么突然又跑回来了？总不能是因为落了件衣服在自己这里，然后回头发觉牧彦鸩已经回来了，也就只好出来了。
事实其实是牧彦鸩回来的早，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文信的存在，又刚好撞见回来的沈蛰轻，马上就能发现不对劲了。
“要我问才能说？有这个必要吗？”牧彦鸩保持着自己的态度。
文信没有回话。这确实不好说，因为自己答应过牧彦鸩的事情是给出了期限的，过期不候就是过时不候，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牧彦鸩看着就是很占理的。可能是因为自己为了躲牧彦鸩然后又为了偷看沈蛰轻偷偷跑回来，自己也有点心虚的原因吧。
虽然心虚，但是其实自己还是有理由的，他说道：“我之前不是说过了，期限摆在那里，我总不能在你逾期的情况下还告诉你吧？”
“我有逾期吗？”牧彦鸩问。
文信讪讪的笑了一下，说：“是的，逾期了。”
“你知道我从河底下才经过了多少天吗？”牧彦鸩接着问。
文信知道，但是这件事不好说，自己还是不要主动提的好。牧彦鸩这是在引导自己把实情说出来，当然不能直接说。
牧彦鸩早就料到他不会说，文信看着就鬼精。
魏曦凛在旁边看着就跟看谜语一样，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就用肩膀撞了一下旁边的沈蛰轻，小声问：“你知道他们什么瓜吗？”
沈蛰轻冷汗直流，被魏曦凛突然撞这一下差点吓了过去，但也只是摇了摇手说不知道。
当然不是真的不知道，沈蛰轻了解的可清楚了。
不管是关于魏曦凛的事情还是牧彦鸩的事情，文信多多少少都跟租金提起过，自己的记忆又是相当好的，稍微捋了捋来龙去脉就明了了。
牧彦鸩越是态度强硬，文信越是摆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气氛依旧僵持着，就硬说了两句话就没有继续说了。
魏曦凛看不下去了，拉着沈蛰轻问：“你觉得他们得这样摆多久谱才能结束这样的气氛？”
沈蛰轻说不好。文信这个人跟自己相处的这十几年里，自己还是没看透过这个人。
“我……坚持我的说法。”文信再次开口，双手摆上了桌子上，“我不能再说关于你想知道的任何事情，因为我时日不多了。”
沈蛰轻看到文信的手已经呈现成半透明的了，这样的状态只有一个情况可以说明，那就是受到了异磁能的影响。
如果不想变成异怪，文信只能去死。
所以文信是要死了，所以才找到沈蛰轻说这次离开真的就是很难再见了？
牧彦鸩皱起眉，什么都没说。
“对，不是异磁能影响。”文信又说。
沈蛰轻转过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文信。
如果不是异磁能的影响，那会是什么原因？
牧彦鸩看到的第一眼也以为是异磁能影响的，可再确认的时候又完全感觉不到异磁能的存在，也就说明了这不是异磁能造成的。
文信想来也是知道牧彦鸩看出来了，也就说出了实情。
“我不说是出于保护他的安危，请你理解。”文信看向沈蛰轻说，“在我消失后他还会再轮回两次，我要保证这中间不出任何问题，所以还不能告诉你。”
告诉牧彦鸩会造成什么影响？沈蛰轻百思不得其解，在过去说过的事情里，沈蛰轻找不到合理的说法。自己的轮回期就是会在混沌之中飘忽不定，无法有精确的位置也不会有精神肉体，这是文信说的；而所谓轮回就是精神肉体转换到一个新生命身上。
那文信的意思是，现在的沈蛰轻还不安全，轮回时的强制要求是不能受到任何人为影响。如果现在把其中的一切告诉了牧彦鸩，有可能就会出现偏差，也就有可能造成沈蛰轻重新回到轮回期。
这不就相当于是天机不可泄露，一旦泄露就会有十分严重的偏差。
那文信消失会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他知道沈蛰轻的事情，也参与其中却完全没有问题？
“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执着于沈蛰轻。”牧彦鸩很会抓重点，现在文信什么都说不明白不就是因为沈蛰轻的原因。
“这也不能说？”魏曦凛问。
看着文信的表情就能知道，肯定是不能说的，当然也问不出什么。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文信是对沈蛰轻有着执着的爱意，只不过他一直没有越过那一条线。
“我现在唯一能说的……”文信斟酌了一会儿，再次开口。
听到他这么一说，沈蛰轻可比牧彦鸩急，起身就拉住了文信，“什么？！”
文信被沈蛰轻突然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愣住没出声，紧紧盯着沈蛰轻抓着自己的地方。
他的手已经完全透明化了，沈蛰轻下意识认为是抓不到他的手，所以现在抓着的是文信的大腿。
沈蛰轻还是一脸着急的，看着文信呆愣愣的不说话，还以为是不愿意提。结果回过神来才注意到两个人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连忙站直身子后退几步。
魏曦凛似乎看出来了什么，突然起身拉住了沈蛰轻到一边，转头去看文信说：“你能跟我单独聊聊吗？我跟你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牧彦鸩并不希望魏曦凛参与进来，看到他有动作的时候还着急了一下，转眼注意到了文信的表情，下意识的就松手了。
文信似乎同意魏曦凛的话。
虽然在里面听着对话是什么都没听懂的，但是出于直觉，魏曦凛觉得文信会有话跟他说，也就试着这么一问，结果还真就是了。
文信跟着魏曦凛出到外面，文信还特意跟沈蛰轻说一定要拦着牧彦鸩，别让他偷听，一点都不行。
不过沈蛰轻自己都想偷听。
算了，文信这么说一定是有原因的，沈蛰轻也只能照做了。
“你就这么听他的话？”
牧彦鸩想要跳过拦路的沈蛰轻是轻而易举的，但他很讲理的坐着。
沈蛰轻能怎么办？两边都是过命的交情，但是自己更愿意选择文信。
“你真的不好奇文信他们会说什么？”
沈蛰轻依旧不回话，不过自己确实被牧彦鸩说的心痒痒。
不行，不能被影响，文信这么做都是为了救自己，不能打乱他的计划。沈蛰轻摇了摇头，背过身不面对着牧彦鸩。
沈蛰轻刚转过身，牧彦鸩的表情一下子从游刃有余变得担心起来。
“这样真的好吗？能保证他不出来？”
文信在魏曦凛的手上缠了一条红色的布，说是可以暂时切断牧彦鸩跟魏曦凛之间的联系。
牧彦鸩哪有那么好说话，能答应魏曦凛跟自己独处一定也是偷偷耍聪明了，但是文信也是很聪明的，应对策略也是简单粗暴。
“当然，他只是听不到我们的对话了，还能感觉到你活着，他就不会出来。”
文信还细心的给他打了一个蝴蝶结。
这个蝴蝶结怎么有点眼熟？魏曦凛举起手看了两眼，又实在想不起来。“为什么就可以跟我说？”
文信则反问：“你为什么又敢跟我单独谈呢？”
魏曦凛顿时接不上话，不知道自己的想法该说不说。
文信所说的一些特定条件，其实很大程度上是指向活着的人类和异怪，但是从实质上去讲魏曦凛是个死人，早就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异怪，也就不符合文信的特定条件。
“你自己明白就行，不用告诉我。”看到魏曦凛欲言又止的，文信也就打住了他的想法，“牧彦鸩想知道的事情无非就是救活你的办法，但是你自己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但是到现在为止你真的还觉得不可能吗？”
魏曦凛表示沉默。
文信也不管他怎么回应，也就接着往下说：“你自己的考量，我就不说那么清楚了。因为你的存在跟我一样不合常理，有些事情我们是可以互相沟通的。”
魏曦凛想过文信会是一个异怪，会是一个人类。但是现在不管怎么看，他似乎两边都不是。从异怪出现开始，这个世界就该是无神论了，总不能是神吧？
他说他现在的存在跟自己有着同样的不合常理，这是为什么呢？魏曦凛是死过的人，非要说牧彦鸩保留下来的是魏曦凛本人，不如说是他过去的意识。那文信会是什么？
魏曦凛想不明白。
文信 并不指望他想明白，也就接着往后说……
……
过了一会儿，魏曦凛从外面回来了，他表情上看着很正常。
但是牧彦鸩不正常了，整个人都很窝火，在旁边自己生气。
沈蛰轻看见魏曦凛回来，起身想去找文信，结果被魏曦凛拉住了。他说：“他已经离开了，不用找了。”
就走了？沈蛰轻一开始有预感，刚才文信出去谈话前还牵了一下自己的手。他那个已经模糊的看不到状态的手居然还能有触碰的实感，让自己很意外。
可能是因为看不到他手的原因，牧彦鸩跟魏曦凛都没注意到，在文信牵手的时候，他的指尖在沈蛰轻的掌心摩挲了一下。
沈蛰轻并没有觉得痒，反而是安心。自己孩子婴儿时期的时候，因为意识恢复总是睡不着的，只要文信在自己掌心这么来回摩挲，自己才能安心睡下。所以文信前面突然牵住自己的手就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是在告诉自己他要走了，不要担心。
见沈蛰轻并没有很冲动的反应魏曦凛也没有再拉着，松开了他转身去找牧彦鸩。
牧彦鸩在跟魏曦凛闹脾气，因为刚才文信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牧彦鸩现在认为魏曦凛站在文信这边，不愿意面对魏曦凛了。
魏曦凛对这样情况的牧彦鸩没有办法，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
在联系恢复的时候，牧彦鸩已经感觉不到文信的存在了。
沈蛰轻看着那边两个人面对面要说不说的，也就没有再待下去，先离开了。
牧彦鸩见沈蛰轻一走立马就泄了口气，没有再摆脸色，而是突然正经的看着魏曦凛，说道：“他要我做什么？”
魏曦凛：“……”
魏曦凛：“你真的不会再回监管局了吗？”
牧彦鸩沉默了几秒才开口，说：“我知道了。”
在魏曦凛出事以后，牧彦鸩发誓不会再回监管局做事，但是魏曦昭还是保留了他的权限，只要牧彦鸩愿意随时可以回去。
文信留下的信件还没拆开过的并不多了，其中有三封是给牧彦鸩的，牧彦鸩也有按照沈蛰轻说的要求在规定时间中打开。
第一封信的内容是告诉了牧彦鸩，要退出沈蛰轻的生活，做好下一步的计划。
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意思？牧彦鸩没有去考虑。
离开前一天，沈蛰轻告诉了牧彦鸩，游故离在西海驻居，未来可能也会回到监管局。
在南洲的路上，刚好到了第二封信打开的时间，牧彦鸩边赶路边看。
第二封信是一个地图，上面标注了四个地界未来几十年会出现的磁心石地点，清晰的标注出了时间和位置，跟之前沈蛰轻给的那个一样，其中最近的一个时间和地点刚好就在自己要途经的路上。
倒是细心。牧彦鸩收起信件，继续赶路。
解决了大部分的磁心石之后，差不多过去了十几年，终于到了第三封信打开的日子。
第三封信的内容是：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沈先生应该已经进入第一次轮回了，不过还不是再见面的时候，希望你不要贸然找他。未来还有很长一段日子，你们再重逢的时候应该是他第二次轮回之后，在这期间还是专注你的计划吧。”
结尾的很仓促，三封信的内容都很简单，但是牧彦鸩也早就明白过来了。
看着多年没有回来过的庭院，牧彦鸩上前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普通的佣人，问起了牧彦鸩的来意。
牧彦鸩抱着手里的布偶，说道：“我来应聘家教。”
佣人立即瞪大眼睛，转头十分冲动的喊着：
“老爷！少爷！有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