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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事件的延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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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席廿的事情又在南洲耽搁了十几天,完全解决了这边的事情之后才迟迟赶回了东河。

研究所那边的事情暂且不管,班赫那边答应了的时间早就过时了,也不知道这次回到东河他得怎么闹。

再见到班赫的时候他并没有像想中那么生气,而是很平常的样子,甚至问候自己有没有处理完事情,需不需要帮忙。

牧彦鸩有些心虚,毕竟是自己逾期了。

“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还在可控范围内。”

班赫点了点头,注意到了牧彦鸩肩膀上的布偶,是从没见过的东西。倒是没听说过牧彦鸩喜欢佩戴这种小玩意儿的人,怎么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东西?

班赫的注意力一直盯着布偶,一边又跟牧彦鸩说着:“那你是还要再离开一段时间的吧?”

牧彦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是事实确实就是要这样的,还得再去一趟研究所。

“嗯……”担心着班赫这么问是不是会不同意,也就有点小心的问,“等我解决了研究所,我可以在这里待很久,到时候也都是听你安排总行吧?”

班赫转眼盯着牧彦鸩,皱了皱眉,说:“你很虚弱,你去做什么了?”

悦白的那一件事之后,牧彦鸩一直都很虚弱,休息了十几天也依旧没有恢复状态,但至少没有刚结束的时候那么狼狈了。

异怪只有在异磁能缺失过多才会看起来虚弱,牧彦鸩一直没太在意自己的状态,无论异磁能掌握多少,在他看来都无所谓。

“就……累的。”牧彦鸩不太敢直接看着班赫说,慢慢的挪开了视线。

听这话的意思也就是不打算解释了,班赫没有往下问,只说:“这次你打算多少天?”

牧彦鸩说不准,因为从桑藻那里得到的信息来看,他所说的河下时间跟班赫所处在的时间是不一样的,现在的时间的混乱让他没办法给出任何保证。

还有班赫一直不解释的禁地,就是时间的错误节点,如果班赫是真的不知道,那必须得自己亲自去查看之后才能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禁地的事情吗?”牧彦鸩又问。

班赫一愣,失笑道:“你觉得我有隐瞒的必要?你自己也知道,如果是我纵容这件事情,那我告诉你的意义是什么?”

如果真的跟班赫无关,又不得已告诉牧彦鸩的话,那现在就说明这件事情威胁到了河底,但是班赫没办法解决,所以才告诉了牧彦鸩。毕竟制造混血种这种荒谬的研究不管是人类的领导者还是异怪的管理者都不会允许。

至少牧彦鸩不允许,班赫也不会允许。

但是班赫转念一想,看到牧彦鸩现在虚弱的样子,又有些后悔告诉他这件事了。既然现在牧彦鸩有了自己的打算,当然也以解决事情为优先,他自己也说了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兑现的,这种答应可以信一下。

“不过你需要帮忙的时候,还是得跟我说。”班赫看到现这么虚弱的牧彦鸩,想到前面也没离开多久就搞得这么狼狈,一定是很棘手的事情。

“嗯……应该没那么麻烦了。”牧彦鸩说。

悦白都解决掉了,这个研究所背后难道还有别的靠山吗?

跟班赫聊完,为了加快事情的进度,牧彦鸩又赶回研究所这边。

桑藻没在研究所里,其他异怪也不在,只有几个人类在。

那几个人类看到牧彦鸩回来并没有很大的反应,不过其中一个似乎很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很快就转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了。

牧彦鸩没有在意,自顾自的回到二楼的工位上,刚坐下就感觉到有人在靠近自己,抬头看过去又是一个不认识的异怪。

“你就是培育员?”他问。

牧彦鸩点了点头。

异怪打量了一眼,又说:“你跟我下河。”

这个异怪不是之前就在研究所的,是个新面孔,应该是桑藻新骗进来的。之前离开前确实说过回来之后就要下河,所以特意派了人来接。

牧彦鸩又是点了点头,然后说:“等我检查一下我的记录。”

回到研究所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气氛有些奇怪,特别是下面的人类。一楼看过没有问题,二楼也没有,但是总觉得三楼会有什么。

异怪没有答应牧彦鸩,只说:“不用看了,直接跟我走。”

倒是个霸道的异怪。

不上也没关系,后面再去看就好了。牧彦鸩叹了一口气,只能答应。

异怪带着牧彦鸩到一楼,在原本应该是房间的地方停下。

刚才进来看到的明明还是一个房间,怎么突然变成了一个圆柱?牧彦鸩看着异怪伸手扶着圆柱,还用了一点异能力,圆柱出现了一个铁门。

异怪很自然的拉开了门就走进去,还有些催促着牧彦鸩,“进来啊。”

牧彦鸩跟了上去,门就关上了。

周围是一个窄小的空间,最多可以容纳三个人,门关上以后能够感觉到自己所处的空间在一瞬间急剧下降,但自己就是能够平稳的接触着站的地方。

下降的速度很快,到的也很快,因为是突然停下的,旁边的异怪还踉跄了一步。

看见牧彦鸩稳稳当当的站着,异怪还觉得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很快收回眼神,一脸严肃的让牧彦鸩跟上。

牧彦鸩观察着周围,这里就是之前班赫带来过的禁地里面,前面就是和陆地上一模一样的三层楼。

之前想过偷溜进去,不过班赫在外面等他也就没有自己行动,没想到桑藻会让自己进。

进到河底的研究所,里面的样子跟陆地上完全不一样。

一楼全都是房间,正门对进去就只是一道长廊,房门面对着面,而且每个门上都布满了抓痕,似乎是经过一番挣扎留下的;长廊的尽头就是二楼的楼梯,异怪是直接带牧彦鸩到了二楼。二楼也和陆地的不一样,是摆满了培养舱的,每一个培养舱都有一个畸形的婴儿。

已经做了这么多实验体?

牧彦鸩强行压住自己内心的火气,跟着前面的异怪继续走。

“说起来,你是陌生面孔,我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牧彦鸩突然问向旁边的异怪。

那异怪似乎也很意外牧彦鸩会问他问题,但他并不敢回答,也就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就尴尬了起来。

见那个异怪没说话,牧彦鸩又接着问:“你是怎么进研究所的?”

异怪依旧没有回答。

二楼的培养舱也是摆出了一条道,直直走到尽头就是上三楼的路,但是异怪带着牧彦鸩在快尽头的地方转了个弯,桑藻就在那。

“你来了,过来看。”桑藻看到牧彦鸩,侧身让他看到自己身侧挡住的一个培养舱,“这是新的实验体,一个完整的人形,简直是奇迹。”

牧彦鸩一眼看过去,那是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被泡在培养舱里。

这个实验体相比其他培养舱的实验体来看,确实就是一个完整的人形状态。不过这个幼态的脸似乎有一些眼熟,自己是不是见过?

桑藻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在乎悦白还有没有活着,难道作为磁心石化身的悦白也会像其他异怪一样,只要死了就会彻底消失吗?他也没有问起自己逾期的事情。

牧彦鸩盯着实验体,又想到前面一路走过来看到的惨状,他笑不出来,只能冷着脸说:“确实很难得,可为什么在培养舱里?”

桑藻没在乎他的脸色,只是欣喜着上前拉住牧彦鸩,说道:“他很快就能醒来了,到时候你看看能不能跟他沟通,这是目前为止培养到现在唯一一个开了智的。”

牧彦鸩并不想答应,只想现在就毁掉这里所有的培养舱。

混血种本就不该允许存在的东西,沈蛰轻的悲剧他不想再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

牧彦鸩皮笑肉不笑的面对着桑藻说道:“好啊,那我还有其他什么事事情要做么?”

桑藻很是激动,转身拉着牧彦鸩跑上了三楼。

三楼更是让牧彦鸩震惊。

上面摆满了铁笼,都是人类女性,低至十岁的女童高至六十岁的老人,都有。

牧彦鸩真的要忍不住了,但是被桑藻一句话给安了下来。

“你肩膀上这个是什么东西?”

桑藻注意到牧彦鸩肩膀上的布偶,越看越觉得奇怪,也就多嘴一问。

魏曦凛现在是沉睡状态,所以一动不动的,也感知不到外面,就像一个普通的布偶。因为害怕被桑藻察觉,牧彦鸩没有特意去遮掩,就只是耸了耸肩说:“一个普通的装饰而已。”

因为桑藻一个不经意的问题,牧彦鸩就想到魏曦凛曾经告诉过自己,做任何事情都不要冲动,即使有些东西让你感到很愤怒想立刻就解决,能力纵使再强,但在没有完全保证解决的情况下就不要冲动。

现在这里关着那么多的人类,如果自己一时冲动无差别毁掉这里,一样也会害死很多人类,到时候自己做事的性质又跟这些丧心病狂的人有什么区别。

牧彦鸩都这么说了,一个玩具做装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桑藻也就没多问,继续指着三楼的一群人类。

“他们都是我们的实验对象,之前我们试过了一些中年的妇女,都没能培养出一个完整的实验体。”桑藻很激动的看向牧彦鸩,“你猜猜看,刚才那个完整的实验体是什么人生下来的?”

牧彦鸩平复心情,顺着他的意问:“是什么人?”

“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啊!”桑藻突然鼓起掌。

牧彦鸩蹙眉,没有接话。

桑藻没有感觉到牧彦鸩的情绪,凑上脸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牧彦鸩冷着脸,问:“那个少女呢?”

桑藻显得很无所谓,摆着手说:“死了啊,一个人类而已,被折腾成那样还能活着不成?”

看着这里满房的牢笼,关着多少人类根本数不过来,为什么东河从没有失踪人类的通告?牧彦鸩握紧拳头,不知怎么说下去。

在桑藻眼里,人类不过是实验材料,这里这么多材料,就只是死了一个也无足轻重吧。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心疼人类?”桑藻问。

牧彦鸩强行摆出一个笑脸,说:“我不关心这个,我想去看看实验体。”

桑藻挑了挑眉,伸手往前面请,“那走吧,我还以为你会有兴趣看其他人类的结果。”

人类的命来之轻去又了了,牧彦鸩暗自思考,自己为什么要坚持去做拯救人类的事情,却始终做不到救下所有人。

回到二楼,刚才给自己带路的那个异怪不见了,牧彦鸩想起来回头问桑藻:“刚才那个异怪我没见过,是叫什么名字?”

桑藻却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反问:“你不是自己找到方法下来的吗?谁带你下来了?”

刚才明明有一个异怪……等等。刚才那个真的是异怪吗?

“这个完整的实验体可以先保留,你可以看看其他的实验体有没有中意的,到时候一起放出来给你。”桑藻没在意这个问题,指着其他培养舱让牧彦鸩自己逛。

牧彦鸩没有拒绝,找了个理由跟桑藻拉开了距离。

刚才明明就是有一个异怪领着自己到这里的,为什么桑藻没看到?那个异怪没有告诉自己名字,来到这边之后就一直没有再说话,表现的很奇怪。

自己没有感觉错,那明明就是一个真实存在着的异怪,总不能是自己幻觉了。

又想到刚才楼下长廊的房间,那些布满抓痕的房门里面到底是什么。

牧彦鸩在二楼转了一圈,忍着脾气往一楼走去。

一楼房间很多,每一个房门都有狰狞的抓痕,牧彦鸩选了最靠近二楼的一个房间打开,被里面的一幕吓愣了。

里面是一个快腐烂的只剩白骨的人类尸体,能明显看出来是一个女性,周遭的墙壁上都是挣扎过的痕迹,她曾经也想过要跑的,死的时候都是朝着门口的方向。

牧彦鸩转身开对面的门,里面也是一个尸体,似乎是死了不久的。她的肚子是被剖开了,她痛的到处挣扎,却没有东西让她撑过那份疼痛,只能挠墙抓的满墙的血迹。

就只是看到了这两个尸体的结局就能想到前面更多房间会是什么样子,这个研究所的研究再继续下去那后面就会死更多的人类,更多的受害者。

虽说混血种不该存在,但那也是一条生命,他又不是异怪那样长命的,却因为自己是混血种就那样死去,他的人生没有开始就步入了结束。

这样的事情本就不该发生。

即便冲动了又怎样,这里真所做的一切真的令人作呕。

牧彦鸩转身就要冲上去找桑藻,结果人就突然出现在了自己背后,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我不是让你在上面看实验体吗?你怎么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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