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假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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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陆地上，月河边的异怪几乎清理干净了，监管局那边在整顿，特遣队的人都聚集到了东局。
事情解决的很突然，本来月河边上被牧彦鸩搓起来的几个巨大圆球的异怪，一瞬间都消失了。游等带着其他人赶到月河岸边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一堆异怪在慢慢化成泡沫消散，周围异磁场的数值也在下降，原本留守在岸边的监管局成员也都看傻了。
对岸的文信也是刚落地才知道外面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又被一道命令喊回东局那边。
飞来飞去也不是那么好玩。
现在特遣队的人除了牧彦鸩都回来了，只不过气氛似乎不太对，文信感觉到有异样的目光正紧盯着自己，转过头去看他们又各自拧开头什么也不说。刚才回来的时候文信还打了招呼，可他们都不是很理会，之后又是不怎么说话，对任务的进度也是只字不提。
沈蛰轻跟着回来的，也能感觉到其他人看文信的眼光变了，最后目标锁定到了席廿身上。拍了拍文信的背，转身去找席廿。
“单独聊聊？”
席廿想到过会被叫出去谈话，也做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被喊的时候居然有一丝丝想跑，下意识害怕沈蛰轻。不过也知道人要被喊过去，怕也没有，点点头跟了过去。
“你看到了什么？还是说你们都看到了什么？”沈蛰轻很开门见山，刚走到门后还没转身就开口问。
席廿跟在后面有些不知所措，掐了一把自己的手，懦懦的说：“研究所里出现了关于文信的资料，他们看见了……还找到了阿鸩的，但是他们没看到，被姓魏的拿走了。”
沈蛰轻眉头一紧，不是很敢相信的再次确认：“谁拿走了牧彦鸩的？”
席廿听到这语气，又想起魏曦凛当时脸色多难看，就知道自己肯定做错事了，说话更没气了，“就是……那个布偶，魏局长。”
沈蛰轻长舒一口气，又问：“那些资料上都写了什么，说清楚。”
自己得是多蠢，明知道那个研究所不是普通的地方，里面的资料肯定也是不方便让人类知道的，结果当时疏忽了这点让其他人去找资料，完全就是主动暴露。席廿扣了扣手，说：“阿鸩的资料并不全，有照片，标注了‘培育员’的字样，就没别的了……”
后半段席廿停了一下，不敢往下说。可能是知道文信和沈蛰轻的关系以后，又得知他是异怪和人类的混血，想到这个层面就觉得这个人肯定不能惹。
沈蛰轻看他支支吾吾半天，催促着问：“另外的呢？”
说了死不说也是死。席廿只好接着往下说：“文信的资料也不是很全面的，只是出现了名字，没有照片。”
沈蛰轻似乎松了一口气。
见状，席廿又补充上：“上面写着‘失踪目标名单：707文信’的字样，后面就没有了，资料在游等手上……”
话音刚落，能够明显注意到沈蛰轻握紧了拳头。
是不是要完了？席廿给自己捏了一把汗，默默下定以后一定留心眼做事才行。突然门被人打开了，席廿愣是给吓得跳到一边。
文信在里面感觉到了氛围不对，转头看到游等似乎要过来说什么，当即起身出门找沈蛰轻。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虽然跟游等关系很好，可刚才他看过来的眼神让自己并不想跟他单独相对。文信开门那一下看到席廿蹦了一下，自己也是被吓得一愣。
“你们干嘛？”文信有些疑惑。
沈蛰轻看到开门的是文信，脸色一下子就变好了，微笑着问：“怎么突然出来了？”
变脸大师啊。席廿感叹，看到这两个人是有话要说，也就很自觉的报上一句：“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见沈蛰轻点了点头席廿直接一溜烟跑了。
“问了些关于任务的事情，不要紧。”沈蛰轻注意到文信脸色也不是很好，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怎么突然出来了？”
文信伸手握住沈蛰轻的手臂，用脸蹭了蹭他的手，感觉心情好了些，才说：“里面很闷，不想在里面。”
沈蛰轻听完席廿说的，大概也能猜到其他人为什么突然对文信态度转变。文信向来对别人的注视敏感，他们都那样看着文信，他当然不舒服。
遇到这种事情，带他出去走走就好了，沈蛰轻想着便问：“要不要带你逛一遍这边的监管局？我对这挺熟的。”
也是烂透的办法，监管局这种自己卖命了几年的地方，换个地方也没什么好逛的吧？文信把他的手掰开，没好气的说：“不要。你一个西海的副局长，对东海的监管局熟悉，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没跟我说明白？”
沈蛰轻一不小心给暴露了，连忙摆了摆手说：“我哪敢啊……”
“你有什么不敢？又不是第一次了。”文信挑了挑眉。
“哈哈……”沈蛰轻不敢顶嘴。
空气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两人对视两眼，再说不下其他什么。
“杵这干嘛？”
牧彦鸩回来了。
沈蛰轻回头去看，没看到魏曦凛，转眼就注意到趴在牧彦鸩头上的布偶。
“联络感情呢。”沈蛰轻边笑边说，看向布偶的方向“哟，怎么又变回去了？装可爱啊？”
魏曦凛：“……”
布偶很明显的表示出了他的无语。
牧彦鸩翻了个白眼，说道：“别扯了，我们可能需要谈谈，我们三个。”
沈蛰轻看着布偶，不动脑子都知道会谈什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文信转头说：“我觉得不能只有我们三个人谈，他们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牧彦鸩皱了皱眉，头上的布偶很得意的拍了拍他的脑门，看起来很嚣张。
看样子跟魏曦凛前面是说过了，只是没想到其他人也知道了。
“他们知道什么？你先跟我聊聊。”牧彦鸩把布偶从头上拿下来，脸色有点凝重。
布偶极力反对，挣扎着表示不同意。
牧彦鸩才不管他同不同意，反正把布偶递给文信转身把沈蛰轻拉到一边去。
文信想跟过去，手里的布偶也挣扎的想跟过去，但是被牧彦鸩眼神警告了，一下又没敢动。
“什么叫都知道了？”牧彦鸩环着手，十分严肃。
沈蛰轻也怕这些事情，毕竟自己跟着牧彦鸩在背后搞的事情可多了，这次被发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已经开始后怕后面更多要解释的事情了。
“研究所的事情没处理干净，你的身份还有文信的身份被他们知道了，只不过不全面。在研究所找到的信息里有你的照片，被魏曦凛拿走的，文信的在游等手上。”
牧彦鸩拧着眉。这事确实不好解释，虽然不是坏事，但是也不好让太多人知道。也难怪魏曦凛前面在直升机上突然生气了，原来是知道了这件事。
思考过后，牧彦鸩说：“告诉他们吧，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越到后面越麻烦。”
沈蛰轻不敢相信牧彦鸩居然会同意，反问：“你是不是改变想法了。”
牧彦鸩点了点头，说：“后面再说吧。文信的事情我还没查清楚，其他人先做心理建设，也别让他自己知道。”
沈蛰轻应声，大概也明白其中原因，也就没多说。可这又麻烦起来了，等一下跟特遣队的人解释，又怎么把文信撇出去？反应过来又看了两眼牧彦鸩。
牧彦鸩表示：“看我也没用，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头也不回的去找文信把布偶抱了回来。
这次东河的任务完成之后还剩下半天左右的休息时间，难度相比前面的是要难一些，只是没想到解决的那么轻易。
主要是牧彦鸩走关系了。
“各位，不用摆着脸色，有问题都可以提出。”牧彦鸩回到休息室，找了个位置坐下，“既然让你们看到，就说明你们有知道的权利，尽管问。”
虽然牧彦鸩这么说，但听这语气谁敢问啊。
沈蛰轻摆着笑脸，跟着表示：“是的，什么都可以问，放心吧，不灭口。”
你但凡不说最后一句都有人开口了。兰絮莹半张的嘴又闭上了。
赖秋齐和文信有点状况外，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游等思考了好一会儿，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为什么研究所里会有你的照片？那个研究所看样子就不是干好事的，你为什么会是里面的成员。”
看到是游等先问，沈蛰轻心里悬着一块大石，结果问的不是文信的，一下子又松了一口气。
席廿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明明没有给游等看过，他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自己递给魏曦凛的时候看到的？这事他不知道所以也没说，自己下意识注意到沈蛰轻，结果发现他好像比自己还紧张，心里一下子也松了一口气。
牧彦鸩看到游等先开口，心里准备好的一套说辞一下子不管用了。这事刚好也是魏曦凛想知道的，所以想忽悠过去不简单。
“如果没猜错，里面应该记录的是我作为培育员的信息。”牧彦鸩解释道。
那个研究所研究出来的混血种都是有专门的培育员培养，一般都是异怪作为培育员。当时牧彦鸩发现研究所的存在以后，就用尽办法挤进去了一个身份，相当于是卧底。
“毕竟他们做的研究惨无人道，我是要管的。”
兰絮莹只好奇其中的研究，就追问：“前面得知了是研究人类和异怪的混血，那到底有没有真的成功的实验品？”
席廿看向牧彦鸩，只见牧彦鸩摇了摇头说：“并没有。”
这又开始编了？前面不还说沈蛰轻是混血来着，还是说他并不是研究所的实验出品。也确实没办法确定，因为研究所里并没有发现沈蛰轻的资料。
“混血活下来有一个条件，很残忍。”牧彦鸩抱住布偶，接着说，“双方受孕成功后，在孩子出生的后实验的双方必须死亡才能保证胚胎培育成功。”
“他们尝试过受孕成功后将胚胎剖出，放到营养舱中维持生长，结果都是失败的。他们所追求的是一个完整的胚胎，一般生来畸形或者异形的胚胎都会放弃培养。大部分人类妇女被带到这里之后都没有活着回去过，作为参与的异怪也都没有活着的。”
不管其中研究的人类还是异怪，都没有得到好的结果，包括最后培育出来的胚胎。从研究所里看到的残余就能知道，当时是死了很多人。
游等思索一番，又问：“那后来研究所为什么不继续了？”
牧彦鸩很理所当然的说：“有我在他们能干多久？”
当时进去也不是白进的，当然得捣毁。
“说起来，那个研究所里还有异怪看守。”裴岩想起前面遇难，“席廿差点有去无回了。”
沈蛰轻好奇的探了探脑，问：“怎么个事？有他在还能闹出命？”
这明显是有点嘲讽席廿实力了。不过当时袭击的也是猝不及防，席廿当时确实是没反应过来的。
兰絮莹解释道：“研究所上面一层的营养舱里藏了异怪，他没察觉到，我们遇到了袭击。那个异怪都能力类似是可以把周围石化，他差点变成石头人了。”
“哦~”沈蛰轻延长声音，“那是谁救的你们？”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部看向牧彦鸩的方向，但不是看牧彦鸩，是他手里的布偶。
哦，魏曦凛救的。沈蛰轻一下子没了兴致，拧头摆出一张失落的脸。
牧彦鸩倒是表现的平静，对此并不意外，“看来你们也都知道他的身份了，我也不多介绍了。”
布偶很开心的点了点头。
裴岩其实很想知道，魏曦凛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居然活到了现在，还是跟牧彦鸩这种级别的异怪有接触。
“不必好奇，这是我的异能力。”牧彦鸩一边说，一边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哒。
坐在旁边的沈蛰轻突然变成了黑色木偶，文信变成了一个雪人。
文信被自己的变化给吓到。怎么一言不合就变身啊，还是一个雪人，不会融化吧？
“我能够延长人类的寿命，只要把你们变成一个具象化的玩具或者物件，你们的年龄就会处于一个封存的状态。”
这异能力也太挂了吧。不过游等的关注点是，为什么是沈蛰轻、文信还有魏曦凛变了，其他人没变。而且这个异能力如果放开想，那文信出现在那个研究所可能是真的。
不能直接问。游等的猜测大概只能单独找牧彦鸩说，但是其他人也看到了那个资料。
正在游等还担心文信的时候，牧彦鸩又解释：“关于文信的事情，你们先不要妄自猜忌，他是个好孩子，不希望你们对此有疑。”
变成雪人的文信看到牧彦鸩开口，可根本听不到他说什么，有点着急的跑过去拍了拍牧彦鸩。
牧彦鸩低头对他微笑，又打了一个响指，把沈蛰轻和文信变了回来。
文信变回来第一句就问：“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看文信的反应，刚才牧彦鸩说的是没听到。所以牧彦鸩也不是无缘无故做这一个举动，是针对了文信。
赖秋齐还有点懵，因为他自己并不知道资料的事情，刚要开口提醒文信就被游等捂住了嘴。
“没什么，就是说了河底下的事情。”游等撇开话题。
兰絮莹和裴岩也都给了一个眼神过去，让他不要说。文信注意力在沈蛰轻这边，也就没注意到他们传暗号呢。
文信半信半疑的，看其他人反应也没有什么，也只好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