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哪个不为了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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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持续了很久，满目疮痍，血色侵染了大片土地。场上还能行动的人还在拼死战斗，但倒下的那些人却永久的离开了。或许他们心里仍有不甘，没有亲眼看到家人的平安，华国未来蒸蒸日上一片繁荣的景象。
活着的人承载了死去人的意志，继续坚守，继续战斗，退绝不可退。
月光慢慢撒向大地，给疲惫的人一点温柔。林长枫将四周的情况尽收眼底，心里的烦躁感愈加明显，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萦绕心头。转过身看了一眼叶老还在战斗，不过明显可以看出来，对方也是在死撑。
“夜跑者们，还有力气的随我杀敌。”林长枫高吼一声，冲向为数不多的神秘。
……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出现，战斗终于结束。有了林长枫的加入，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依旧不亚于之前。存活下来的人们，看着周围，有一些庆幸，也有一些凄凉，那些刚刚加入训练营的新人，基本死伤殆尽。他们中更多的是刚刚离开温暖家庭担起保家卫国的年轻人。
远处，叶老用手提着仅存的那只特殊神秘走了过来，将其丢在人群前。
“他在不停的进化，而且越发变得跟人类一样，我觉得可以留下来仔细研究研究。”叶老最后提着的那口气缓缓吐出，随后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通知叶思梦，带科研组的人员来救治伤员。”
“小枫，这家伙交给你看管审讯，不要让他的伤势恢复，我有预感他如果伤势得以恢复，会进化到更高的层次。”
林长枫看了眼叶老的状态，点头示意，便提起神秘离开了。这里的情况需要专业的医疗团队来处理，自己就在这里也没意义。
来到研究中心，林长枫径直带着神秘走到地下的实验基地。
“不用装死，我知道你现在在偷偷的恢复伤势，我希望接下来咱们的交流是有意义的，不然我不介意击杀你用于补充我的能量。”
神秘睁开眼睛，铜铃般的大眼上面流转着一丝血气，他并没有挪动自己的身体。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那我倒是有几个问题要问问你。”林长枫觉得这家伙真的越看越像人类。
“第一个问题，像你这样的神秘有多少？”
“原来你们这方世界是这样称呼我们的，哈哈，真是可笑啊。”神秘轻蔑的笑着，丝毫不在意因为面部动作过大导致嘴角不停的溢出血液。
“看在你们这个世界同样可悲的份上，我就告诉点你不了解的事。”
“你可知道我们是如何形成的吗？”
“哦，看来你不知道。那你一定知道平行世界的交融这个事情，我们是另一个世界的正常人类，光亮席卷全球，很多生灵被光亮侵入体内后发生了自燃，我相信你们这方世界也是如此。”
停顿了一会儿神秘看了下林长枫的反应，继续道。
“其实你们所谓的神秘，就是那些因光亮自燃的可怜虫被规则之力改造的，我们的灵魂被收纳至一处虚无空间内，没有思想，没有痛觉，只知道相互吞噬搏杀。等到有一天出现一个自称寒渊的人，将我们所处的那方空间链接到了你们所在的世界的一角，慢慢的我们这些存活时间越久吞噬其他灵魂越多的发现可以通过那个通道出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像我这样的存在出现了，我们恢复了神智和记忆，也知道我们存在的价值就是提升能力，出去进入你们的世界杀戮，吞噬生灵更或者说寄生……”
“你刚刚的问题，我想答案你已经知道了，加上祖地总共五个平行世界，所有因灵能无法吸收而自燃的生灵都在虚无空间内。每时每刻都在虚无空间内互相吞噬，直到能够走出，但像我这样产生意识的却不想轻易离开虚无空间，因为如果传送到的世界有强者那我们也会像普通神秘一样被你们击杀吸收强化自身。”
“包括你们世界自燃的那些生灵，如今也沦落到如此地步。所以错的是我们吗？错的是这个世界，错的是我们也想活着真正意义的活下去。”在其说完这些话后，他的躯体发生了变化，正在缓慢的转化成人体。
“我在这里吸收到足够的能量后，也可以勉强算是又重新作为人活了一次。”
林长枫想过，神秘是人为制造的，没想过是被天地规则改造的，只不过被大能力者当做了另外一种清洗祖地的工具。
“第二个问题，明明知道降临世界有可能会被灭杀，那么你们为什么还要前赴后继的出来？又或者说像你这样恢复意识拥有智慧的神秘，为何不与降临所在世界的强者沟通，获取得以生存的空间。”
“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出口第一次打开时，所有神秘都想要冲出去，那是失去理智后的唯一直觉，出去就能存活。但后来随着强大的灰色神秘越来越多，更多的神秘压制住了那种内心的驱动，留在了虚无空间。本以为就相安无事，但虚无空间被那个自称寒渊的更改了一些规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随机喷射出一些神秘。我就是这次的倒霉鬼。”
“至于你说的，跟你们世界的强者沟通，那更不可能，等我在这个世界待的足够久的时候若是不去吞噬生灵也是会慢慢消亡的。就算有人与我们合作，但哪个强者不想得到我们死后的能源。所以说活着对我们来说，很难。杀戮是那些低级神秘的本能，而我们只想为了能继续活下去，哪怕是人鬼不如的活着。”
“你的问题若是还有很多，估计我没太多时间回答你了。我太过于虚弱，等到我完全转化为本体人类，就会消散，真正的死去。”
“到现在这个时候，其实死去何尝不是另一种圆满。杀戮对恢复意识的我来说，也是一种痛苦，同为人类，末世之后生存就很难了，我能深切体会想要到活着有多难。”
林长枫陷入久久的沉思中，没有回答。
“谢谢你愿意说这么多，但我不能帮助你去吞噬生灵，立场不同虽然理解你，但却无法去做。”
“算了，就算你帮助我吞噬生灵，也没办法让我继续存活下去，除非是像刚刚那位与我战斗的老者才可以……”
“再见了，我的能源留给你了。”从始至终，他都没动一下，谁也不知道他是受伤太严重无法动弹还是说早已经对活着不存在奢望，真正意义上的死亡确实对他来说是种解脱。
房间内独留林长枫暗暗神伤，明明是将神秘灭杀，明明是一场艰辛奋战后的胜利，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有的只是感同身受。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就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现在我发现我错了，命运这个玩意，如跗骨之蛆哪有这么容易摆脱。”林长枫暗自发笑，这世界真的可笑，明明都想努力守护祖地而布局，但现在看来全是为了自己。
哪个不是为了活着，或许站在背后布局者的角度想想他们也没有错，错的只是立场不同而已。在他们眼里一切都可以牺牲……
林长枫想起了什么，意识进入到体内的第二层识海。
“出来聊聊吧，这么久了，应该恢复了一些吧。”林长枫站在九层高塔外对着塔中说道。
“我知道，你现在能够回答我，上次你出手的时候我就想要找你好好聊聊了。”
“哥哥，有些事对于现在的你来说，知道了并没有什么好处，你身上的因果牵扯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想你沾染上我的因果。”塔中金色火焰闪动。
“在你存在于我识海后，我想这个因果已经沾染上了，想要我能够摘除出去，你感觉还有可能吗？我已经认命了，只是想在这命运之路上能够拥有更多与其抗衡的底牌而已。”
“你想问的，我无法回答你，我只能告诉你一点，你九世轮回其实已经结束了，时间节点并没有发生偏移，发生变化的只有你的心。这也是转世前的你布局最高明，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好了，你回去吧，哥哥。”
“你……”林长枫还没说出话来，眼前的九层高塔却已经消失在识海中。
“回去吧，哥哥，该见面时自然会见面。”
从二层识海退出后的林长枫，用力挥动拳头砸向身边的墙壁，上面清晰可见留下一个拳印。
“去他的，都是神经病。”
从实验室出来，看着外面的天空，和来去匆匆的工作人员，林长枫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主人，现在的你已经到达二次觉醒的临界点了，不如放空自己，去支援其他军区。”阿奈感觉到林长枫快要陷入失控状态，开口提醒道。
是啊，上京都如此了，其他军区的情况会是怎样？林长枫快速向地下通道方向跑去。路上提前设置了编号S019号作战车。
林长枫开始对各个军区驰援，他心里清楚，这次先去哪个军区都是一样的结果，但现在的自己迫切的需要去做点什么，来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迷雾中迷失自我。
同时，在上京军区指挥中心的一处休息室中。叶思梦趴在床前，床上躺着一位身体干瘪的老人，正是今天刚与特殊神秘战斗的叶老。
“小梦啊，不是跟你说了，爷爷没事，你非得让我接受治疗，我还想去找林长枫那边看看情况呢！”老人轻轻抚摸着女子头顶的发丝，宠溺的说。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其他的事杨爷爷和杨叔叔能够处理的。这次你透支身体潜力，看你回家怎么跟我奶奶交代。”叶思梦既心疼又埋怨身边的叶老。
“嗯，力德那边我到不担心，就是老杨那货我有点担心，虽然除了上京和华南军区的禁区是特殊禁区，但其他几个地方，要是按照老杨的速度我还是觉得有些困难。”叶老坐起身来就想下来，叶思梦急忙将其又按到床上。
“你就不要担心了，通道处已经给我汇报过了，林长枫乘坐作战车出发其他军区了。”
“对这小家伙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只要不是特殊神秘，其他应该他都能横推了……”听完叶思梦的话，叶老才算放下心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着眼前的老人，叶思梦轻轻的在床头拿出来一瓶挥发了一半的试剂。只有这样才能让老人好好休息休息，她清楚的知道，华国的这几位老人，每一位出手的次数都是有限的，只能放到生死存亡时刻出手力挽狂澜。
拨动通讯手表，叶思梦给林长枫发过去一则消息:华北告急，速往支援，其余无恙，心安。注意安全，尽力而为。
从房间出来，叶思梦走向了地下安置区指挥中心旁的一处安置房里。推开门走进去，房间里一位中年男人正在巨大的虚拟屏上不断点击。
“小梦，快过来，刚刚你力德叔发过来的消息说华南禁区里的特殊神秘降临没多久就将区域内的神秘击杀过半，看来我的研究终于有用了。”
“老爸，你这么多年到底在搞什么研究啊？”叶思梦看着屏幕里的数据完全看不懂。这个老爸研究室不去一直钻在地下安置区民房里几年了。每次问他研究的什么都是快了快了，其他什么也不说。
男子面色红润精神极度亢奋，以至于叶思梦想要告诉他爷爷的情况都没机会开口。
“这项研究倘若提前几年，那么我有信心说可保蓝星数十年山河无恙。现在研究出来，只能是起到一定的缓冲作用，你是不知道华南军区杨力德跟我说，完全不用他出手，特殊神秘就把这次危机解决。”
“爸，你的研究利国利民我是知道的，但是现在爷爷已经快要不行了，你就不担心。”
“你爷爷，没事，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来看看爸爸的研究，”
真是各说各的，谁也不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