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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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都城对宁王妃的评价，大家耳熟能详。
“你如实说就行，朕就是跟你闲话家常。”
越武帝负手而立，眼睛看了一下为难的钱妃，淡淡的开口。
“臣妾听闻宁王妃在都城的风评不是太好，但臣妾并未与她深交，亦不知她的本性如何。”
“至于学识，女儿家的整日待在闺阁之中，左右不过读些四书五经，女训女戒罢了，还能跟那些儿郎似的熟读兵法及为官之道？”
钱妃也不好说路清瑶太多的不是。
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媳妇，丑不丑的跟自己关系又不大。
皇帝贵为天下之主，都城的情报网四通八达。
她不信皇帝不知道这些事情。
越武帝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嘴角上扬起一抹轻蔑的微笑。
他接掌皇位三十多年，阅人无数。
他通过与路清瑶短暂的接触以及她在偏殿的言行举止，就断定她肯定与传闻中的有所不同，
经过更深入的了解之后，他确定此人是拥有大智慧者。
而且她的智慧不仅仅只是体现在研制一些女儿家的闺房之物。
见到皇帝只是轻轻一笑，钱妃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皇上…”
钱妃刚要开口询问越武帝因何发笑，就听到院中传来一个清脆着急的声音，
“母妃！”
越武帝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摇摇头，看向钱妃说道，
“你看，都让你给宠坏了，一点规矩都没有，都多大的人了，还成天喳喳呼呼的！”
钱妃斜睨了他一眼，嗔怪的说道，
“指不定又给陛下淘腾到啥好宝贝了！”
越武帝知道她的来意，面上不显山不漏水，只是用鼻子哼哼了一声。
长公主急火火从外面进来，一进来看到越武帝正坐在殿中。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向两人行礼问安。
“你这么着急进宫是为了暗香阁一事而来吧？”
还没等长公主屁股挨着椅子，凌祺政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
“儿臣正是为此事而来！”
长公主见越武帝如此直截了当，她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暗香阁是宁王妃的！”
凌祺政一针见血，言简意赅，
“什么？”
钱妃与长公主异口同声。
暗香阁因一款香水火遍都城。
提起暗香阁，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钱妃虽久居深宫，但是也有自己的消息网。
再者不还有长公主呢吗！
听到这一劲爆的消息，母女二人怔愣片刻。
没想到再次听见“宁王妃”这三个字竟然是从皇帝的口中。
一想到她，长公主的脑海中就浮现出路清瑶跟他抢丫鬟的场景。
没想到…
“父皇不是说不让儿臣滥用手中职权，以权谋私，生意只是各凭本事嘛？那父皇为何要下那样一纸告示，父皇这时不给别人一条活路吗？”
长公主愤愤不平的将自己心中所想一吐为快。
结果说完她倒是快乐了，但越武帝的脸色却是阴沉下来。
钱妃看着越武帝的脸上露出不悦，紧忙走到长公主的面前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手。
“你这丫头，怎么跟你父皇说话呢？还不快跟你父皇道歉！”
长公主这时才觉出来自己言语有些不妥。
起身福了福身子，对着皇帝行了一礼，
“儿臣一时失言，还望父皇见谅！”
“薇儿也是一时情急，小孩子家的，皇上别跟她一般见识。”
看着越武帝依然黑着个脸，钱妃忙替长公主说道。
“她都已经有孩子了，还是孩子吗？”
越武帝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看都没看长公主一眼。
“那她…”
钱妃还想说什么，却被越武帝挥手打断。
“朕是让你们各凭本事，可是你真是凭的一身的好本事啊！”
越武帝语气生硬道。
一见到越武帝似乎真的有点生气了，长公主这才意识到问题远没有她想的那般简单。
“父皇息怒，儿臣自知言语不当，儿臣甘愿领罚，只是儿臣不知父皇为何如此偏心，为何她宁王妃可以求的父皇口谕，许下暗香阁一事…”
长公主一下子跪在越武帝的面前，有些忿忿不平的道。
“放肆，你是在教朕做事吗？”
越武帝一只手拍在旁边的桌子上，茶盏中没有喝完的水都溅了出来。
他本以为自己的提醒已经够多了。
他不想指出长公主用的那些下作手段。
他希望她能够明白他用心，所以并未斥责与她，只是用了“好本事”三个字。
“父皇息怒，儿臣不敢。”
跪在地上的长公主咬了咬下嘴唇，心有不甘的回道。
此时站在一旁的钱妃看着斗鸡眼一样的父女俩，索性谁都不帮了。
径直走向一旁坐下，看戏！
“罢了，朕便让你清楚朕为何会答应宁王妃…”
说着，越武帝便将太医院验证得出的结果以及关于专利的那一番言论，简明扼要的讲给长公主。
关于退烧之法她倒是没有听说，但是她确实亲眼所见路清瑶救皇长孙一事。
“这几种退烧之法是功在社稷，利在千秋啊，你说朕应不应该答应她？”
“而且专利这件事保护的是商家的利益，虽目前见不到多大的利益，但是你考虑过长久的未来吗？”
“不要为了眼前这点小利益蒙蔽了双眼，目光要放长远。”
越武帝抬手让跪在地上的长公主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还有，你那些手法能瞒得过一时，还想瞒的了一世吗？”
“若是众人得知你堂堂长公主竟用如此不堪的手段为自己谋取私利，你可想过日后你该当如何？”
“朕的颜面何在？皇室的颜面何在？更重要的是你愿意泽儿日日受人指责？”
“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你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越武帝语重心长的说完这一番话后，抬眸看了一眼长公主。
长公主的内心此时波涛汹涌。
她根本没有想过那么多。
在她的眼中，此时此刻仿佛将金钱放到了第一位。
她现在心心念念的只有赚钱。
因为只有金钱才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
而越武帝的话如当头一棒，瞬间让长公主清醒过来。
对啊，她还有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