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杀心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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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盯着对方的背影，眼中透露出一股寒意。
他从堂哥张铁口中知道，王婆的性格为人，经常跟周围的妇人、小姑娘打成一片，然后从中拉皮条，介绍给有钱公子哥，谋取利益。
没想到，对方竟把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
若不是不想惹麻烦，他直接一巴掌拍死这老不死。
王婆撑着伞匆匆离去，绕过两条街道后，来到一酒楼二楼包厢。
包厢里坐着一个英俊青年，白皮红唇，长得倒是不错，身穿着昂贵的貂皮大氅，腰间悬挂着一块黄玉吊坠，明显是富贵人家。
“王婆，怎么是你一个人来？惠儿姑娘呢？”
英俊青年皱眉，不满的问道。
王婆一脸尴尬，支支吾吾道：“西门大官人，我本来和惠儿姑娘约好，让她去我那里学女红，然后把她迷晕送过来。”
“没想到惠儿姑娘临时反悔，而且我刚去了一趟她家，她家里有个男人，应该是她表弟，身材很是魁梧高大，不好惹。”
西门洪冷笑一声，眯起眼睛说道：“这鹿枝县还没我西门洪玩不到的女人。”
王婆露出讨好的笑容：“西门大官人，我最近物色到一个不错的丫头，今年刚好十四岁，长得俊俏，要不然你先看看她？”
西门洪沉吟道：“也好！不过那个惠儿姑娘，我实在眼馋的很，你必须想办法把她哄骗过来，只要事情办得好，少不了你的好处！”
王婆只是笑笑，不敢接话。
她刚见过张元，对方满脸凶横之相，实在是个不好惹的家伙。
西门洪掏出一包银子放在桌上：“事情办成，不会少你银子。”
王婆见到桌子上鼓鼓囊囊的一袋银子，顿时双眼放光，笑道：“西门大官人，你放心，老婆子一定把人给你带过来。”
说罢，她伸手把桌子上的钱袋拿到手里，满脸贱笑。
两人还不知道，门口潜藏着一人，将二人对话全部听到了耳朵里。
不过那人犹豫了一下，正准备转身离去。
忽然听到西门洪继续说道：“惠儿姑娘家那个男人如果碍事，我让我姐夫先解决掉他！”
本欲离开的人影，突然脚下脚步，然后扣响门扉。
咚咚……
西门洪皱眉：“谁？”
门口响起一道低沉嗓音：“客官，添茶的！”
西门洪看向王婆说道：“王婆开门吧！”
王婆走到门口，把门栓放下来，然后打开门顿时愣住了，一大片阴影笼罩着她的脸庞。
等她抬起头看见眼前的人，只见对方戴着斗笠，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身上湿漉漉的，明显不是酒楼里的店小二。
王婆张开嘴巴：“你是……”
对方二话不说，突然探出一只粗大手掌，宛如铁钳握住王婆脖子，硬生生将她提离地面。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让王婆大脑空白，四肢乱动。
砰……
那人随手捏碎王婆的脖子，将人甩进房间，砸落在地。
王婆脖子歪斜，口鼻冒血，彻底没了气息。
西门洪吓得噌一下站起身，惊恐盯着门口魁梧高大的黑影，哆哆嗦嗦道：“你是谁？敢动本少的人，我可是西门家的大少……”
那高大身影根本不给他啰嗦的机会，一个箭步上前，捏我拳头轰出一道劲风，硬生生砸在西门洪胸口。
对方胸口像泄气的皮球，迅速瘪下去，口中冒出血水，气绝身亡。
而这时候，酒楼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朝二楼疾跑而去。
高大男子见状抓起王婆怀里的钱袋，打开窗户，径直从二楼跳下去，双腿飞快跑入一条巷子。
阴雨天街道上人烟稀少，也没有人看见他。
酒楼内的伙计发现西门洪和王婆惨死在包厢里面，吓得双腿发软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叫道：“死人了……死人了……”
那高大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张元。
他见到王婆后，原本想去找杨辛，结果突发奇想准备跟踪王婆，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恰好听到她和西门洪的谈话。
本来张元不想大白天杀人，这样太冲动，太高调了！
而且西门家也是平安坊的大户人家。
可西门洪最后一句话让张元起了杀心，对方不打算放过惠姐甚至想灭掉自己，与其等对方主动出击，不如直接掐灭危险的火苗。
张元暴起杀人！
其实更重要的一点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作祟。
实力越强，越难以控制自己的冲动，靠武力可以扫平一切麻烦。
把面具和斗笠扔进垃圾堆，张元把钱袋装进怀里，又到附近杂货店买了蓑笠和斗笠戴上，调转方向朝杨辛家的方向走去。
这种乱世！
死人是很寻常的事情。
张元也观察过四周，酒楼人很少，也没有刻意留意自己。
何况他做过伪装，没被人当场抓住，事后捕快想要抓他，也没辙。
就在张元离开酒楼后……
一辆马车停在酒楼门口，随后车内下来一个妖媚女人，白色貂皮大氅，头戴珠翠，脸色阴沉。
旁边还有一个丫鬟替她撑伞。
酒楼老板和伙计都站在门口，战战兢兢，脸色惨白。
“我弟弟在哪里？”
女人冷声询问。
酒楼老板哆嗦道：“西门大小姐，西门官人在楼上包厢……已经断气了！”
这女人正是西门洪的姐姐，名叫西门石蓉，西门家老爷死后，她就是西门家真正的掌舵人，平时最宠溺自己弟弟。
这个身份不至于让酒楼老板如此害怕。
更重要的是西门石蓉还是毒蛇帮帮主的正室。
西门石蓉快速来到二楼包厢，一眼便看到西门洪的尸体，胸口完全塌陷，七窍流血，死前还瞪大眼睛，满脸惨白和恐惧。
“谁杀了我弟弟……我一定要他全家偿命！”
西门石蓉攥紧拳头。
随后，她又看到了王婆尸体倒在一旁，脖子被人捏碎。
关于他弟弟和王婆间的勾当，她自然清楚，不过她压根没管，自己弟弟玩几个女人又如何？
酒楼老板和伙计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那人戴着斗笠，而且低着头，我们都没看清楚，只不过他身材很高大……”伙计哆嗦道。
西门石蓉冷着脸坐在凳子上，“废物！”
片刻后，又有两名男子过来，统一穿着黑色劲装，脖子上纹着毒蛇刺青，显然是毒蛇帮的人。
“夫人，帮主暂时有事来不了，派我们过来看看。”
两人拱手说道。
西门石蓉道：“我弟弟死了，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必须抓到凶手，我要亲手折磨死他。”
两人不敢多言，先检查了西门洪、王婆的死因，同时皱起眉头。
对方下手果决，而且直奔要害。
一名毒蛇帮成员说道：“凶手很可能是炼骨境的武者！”